白霖羽道:“不過這天下奇人異事甚多,你我所見不過平常。”
薑簷聞言問道:“你好似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
白霖羽道:“沒有啊,你年紀小,見識淺薄些不足為奇。”
薑簷睨向白霖羽,“你的意思,是自行服老了?”
白霖羽看著薑簷,若他沒記錯的話,薑簷今年也不過十九歲,對於情愛之事隻會遵從本心,並不懂得適當地放手才能得長久。
如今的薑簷,便如同當初的他。
白霖羽暗暗提醒:“薑公子,你若有意謝姑娘,不如不必如此著急,換一種方法或許對你與謝姑娘來說都是好事。”
薑簷抬頭看著飄雪,碎雪落在他的長睫上,掩住他眸底的神色,“我記得你夫人初時並不喜歡你,可為何後來她卻甘願為你擋劍落下病根而毫無怨言?”
白霖羽故意答非所問:“你羨慕麼?”
薑簷似歎了一聲:“倒是稍帶有些。”
白霖羽笑道:“羨慕的話下次有機緣讓謝姑娘為你擋一劍。”
薑簷聞言,側眼撇了一眼白霖羽,涼涼道:“我這兩日受了些風寒,恐不宜遠行,不如在白公子這裡多叨擾一些日子可好?”
白霖羽眼角微動,擺手拒絕道:“哎呀不好,你留下了我的夫人靠誰醫治?薑公子怎麼一點玩笑都開不得?無趣,怪不得人家謝姑娘看不上你。”
掃興。
薑簷揮袖抖落袖上雪花,溫潤的麵龐冷下來,他起身欲走,一刻都不想與白霖羽多待。
白霖羽叫住薑簷,“我還有事情要與你說。”
薑簷看著他正經起來的模樣,重新坐下,問道:“什麼事情?”
白霖羽道:“謝姑娘那邊,我確實得穩住她,你這些日子還是象征性的離這院子遠一些,彆讓她發現不救我夫人,我看謝姑娘心地倒是善良,否則也不會拚死護下巳安城的百姓與將士們,她或許隻是不喜彆人插手她的事情與威脅她,至於你說我答應謝姊衣趕你走的決定,我此舉也並非果決,反而有利於你。”
薑簷問:“有利於我?”
白霖羽點頭,慢慢解釋:“我與湘兒初遇之時,她便與謝姑娘一般,仿佛渾身都是秘密,性子特彆,不同尋常,若我稍逼得緊些,消失個一年半載是常有的事情,若我所料不假,謝姑娘身上也有一些不想讓彆人窺探到的秘密。”
薑簷捕捉到關鍵詞,瞳孔都暗了:“一年半載?”
白霖羽點頭:“是啊,任你尋遍天涯海角,她不想讓我找到,我確實拿她沒辦法,所以我觀如今這形勢,薑公子最好還是對謝姑娘言語之間客氣一點,她若消失個一年半載,你受不了,我是過來人,你若聽勸最好。”
薑簷回想起謝姊衣與他爭吵時那般的信誓旦旦,他問白霖羽:“那你現在可有弄清楚你夫人消失的原因?”
白霖羽道:“沒有,還沒來得及引她說出來呢,便已經發展成現下這般模樣了,再然後便是我尋到了你,見到謝姑娘。”
薑簷一臉的不相信,便是神仙那也得出來吃香火,他便不信,一個活生生的人能一輩子叫人找不到。
白霖羽還要說什麼時,一個侍女急匆匆地跑出來,對白霖羽道:“白公子,姑娘醒了。”
白霖羽聞言欣喜若狂:“這麼快就醒了?這謝姑娘好大的神通!”
旁側的薑簷此時也有些不可置信了,難道謝姊衣真的精通醫術?
隻是白霖羽嘴角還沒笑開,侍女便一盆冷水澆下,“醒了,可是睜眼看了一眼我們便又昏睡過去了。”
薑簷看著白霖羽的臉色一會兒陰沉一會兒晴,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竄,他如局外人一般神色清漠,淡淡提醒道:“想必是謝姊衣的藥起作用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她既然說救就必然能給你救活。”
白霖羽快步往主屋的方向而去,“你可彆說風涼話了,待日後你的謝姑娘出了什麼事,也望你能如現下這般淡然。”
白霖羽先一步而去,侍女卻未及時跟上。
侍女向薑簷的方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薑簷執起茶杯,姿態雅然,“有話便說。”
侍女惴惴不安道:“這位公子,那位謝姑娘……也昏過去了,我們叫了許久,她都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