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間要坦誠 在醫院陪護(1 / 2)

吃完晚飯,白裕姝遲遲沒走,玉榮不願意同她說話,便側躺在病床上,背對著她,等著她自己識趣些趕緊走,她留在這裡並不受歡迎難道看不出嗎?

他等了又等,側躺著,臉和胳膊都壓麻了,也沒聽見白裕姝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聲音,更沒聽見她起身走出病房的腳步聲和開門聲。

玉榮背對著她,臉色難看,怎麼還不走,難不成她今晚要留下陪護?首爾來的嬌小姐難道一點眼色都不會看嗎,明知道自己厭煩她,卻還死賴著不走,真是惹人心煩。

白裕姝明明安靜的不得了,沒什麼存在感,可玉榮就是覺得她存在感很強烈,時時刻刻都豎起耳朵在關注她,想知道她到底什麼時候走。

黃油乖乖趴在床邊,玉榮陰鷙凶狠地瞪它一眼,它瑟縮一下,默默挪遠點。

不知為什麼,明明也不是在玩木頭人的遊戲,可玉榮卻連當著她的麵動一下都覺得彆扭,她待在病房,兩人同處一個空間讓他十分不自在。

終於,不知等了多久,玉榮終於聽見了往外走的腳步聲,他心頭一陣鬆快,輕輕吐了口氣,隨後聽到門輕輕關上的聲音,他眉眼舒展開,終於走了,太好了,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白裕姝麵前突然變得這麼渺小,還一直耐心等著她自己識趣離開,直接開口攆人不就好了。

不過要是開口攆她,她肯定又要說一堆亂七八糟的話,說什麼我是你未婚妻,留下來照顧你不是很正常嗎?

門輕輕關上,玉榮維持原來的姿勢不動,又躺了一會,確定白裕姝確實離開了,他這才坐起身,扭頭看,病房裡空蕩蕩,沒了那抹清麗身影,他重重鬆口氣,隨後又感到十分無語,自言自語嘀咕:“怕她乾嘛,玉同也不在。”

他太陽穴突然抽痛一下,玉榮擰起眉,神態看著有些陰冷煩躁。

腦袋難受也不忘確定白裕姝是不是真的走了,他記得她今天來時背了一個紅色包包,他視線在病房裡掃了一圈,沒有。

走了,應該是真的走了。

可看見人真走了,玉榮這會似乎又沒有想象中心情那麼好,不是說一家人?她現在就如此,結了婚以後他生病她恐怕都不會管,扔他一個人在醫院裡自生自滅,這樣算是家人嗎?

他臉色變得快,又陰沉下來,看見黃油也覺得厭煩,冷冷咒罵:“你不是喜歡她嗎,怎麼不跟著她一起走啊,趕緊滾。”

黃油趕緊爬起來,委屈巴巴地看著玉榮。

玉榮眼神陰鷙:“我說了讓你彆露出這種眼神吧,你這樣誰會怕你,你是惡犬知道嗎?”

黃油嗚汪嗚汪兩聲,像嚶嚶怪。

玉榮一臉煩躁,拿起拖鞋作勢要打它屁股。

這時,安靜病房裡突兀響起開門的聲音。

白裕姝回來了,嫋嫋婷婷站在病房門口,手裡拎著一個旅行包,柔聲阻止:“彆打它。”

她又回來了,玉榮眸色複雜,放下拖鞋,拖鞋落在地上啪嗒一聲。

白裕姝進來,把旅行包放下,黃油跑到她身邊尋求庇護,她溫聲解釋:“我讓人把換洗衣物送過來了,今天留這兒陪你住。”

“還去買了點零食。”

玉榮神態冷漠,瞥她一眼:“彆自作多情,我沒說讓你留下陪我。“

白裕姝把旅行包拉鏈拉開,一邊低頭整理衣服,一邊柔聲平靜說:“你知道婚姻想要經營的好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嗎?”

玉榮語氣陰惻惻:“我管你是什麼。”

白裕姝不在意他的回答,也沒看他,依舊自顧自整理衣服,她皮膚白,病房裡清冷的白熾光一照,白的晃眼,聲音如緩緩流淌的清水:“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彆扭,不要口是心非說反話,不要讓另一半去猜你的心思。”

她手上拿著睡衣,笑吟吟望向玉榮,柔和輕緩的聲音中透出幾分俏皮:“生病的人沒有不想讓人陪的,照顧的,難不成你是外星人?”

玉榮皺眉,咬緊牙否認:“誰說我說的是反話,少自以為是。”

白裕姝淡然笑笑:“這不算自以為是吧,隻是提前培養好習慣罷了,夫妻之間對方生病,另一個人陪護不是很正常嗎,難不成將來我們結婚了,我生病,你都不陪我嗎,把我一個人扔在醫院裡?那你這個做丈夫的未免太不合格,太不負責任,太狠心了吧。”

玉榮想不通,他還什麼都沒做呢,好像就被罵了一通,被貼上了不負責任的標簽,他臉色沉沉,玉同在時怎沒見她這樣能說會道,安靜的像個小白兔似的,好像自己會欺負了她一樣,父親還派玉同每周來一次來監視,生怕白裕姝受委屈,受傷害。

可現在受傷害的明明是他,精神傷害。

見他不說話,白裕姝:“好吧,也許你堅強,生病不需要人陪,但我需要啊,都是相互的。”

玉榮冷笑,瞧她一眼,沒再趕人,將來她生病他得去陪著,那現在自己把她趕走,豈不是不劃算,她倒是輕鬆了。

好吧,勉強讓她留下。

留下陪護這件事勉強達成共識,白裕姝笑著給他展示手裡的睡衣,眉眼彎彎,溫柔優雅中多了幾絲小女兒嬌態:“玉榮,你看看,漂亮嗎?”

玉榮掃了一眼,很明亮溫柔的顏色,湖綠色,綢緞的睡裙,看著就絲滑柔軟,不過給他看這個乾嘛。

他沉著臉,移開視線,輕嗤:“你這張臉穿什麼都好看,還用問。”

怎麼說出來這麼像在誇她。

白裕姝輕笑笑:“你誇人的方式挺奇怪的。”

“其實我平時習慣裸.睡,但是我們剛在一起,我怕你接受不了,加上今天也不是在家裡,而是在醫院,所以就吩咐傭人拿了睡衣來。”

玉榮臉比鍋底還黑:“閉嘴,我不想聽。”

白裕姝並沒閉嘴,繼續柔聲說:“我先去洗漱了,等我。”

玉榮臉燙得驚人,神態也難看的嚇人,是他離開首爾太久了嗎,為什麼從首爾來的小姐這樣大膽奔放。

她留下,要不然他走吧。

玉榮起身下床,剛要出去,卻聽見洗手間裡傳來白裕姝的聲音,幽幽問:“去哪兒?”

玉榮皺眉,沉默兩秒:“遛狗。”

隔著洗手間門,傳來她溫柔的聲音:“快點回來。”

玉榮帶著黃油匆匆離開病房,晚上冷,他帶著狗在下麵花園走了一圈又一圈,吹得臉頰都有些涼。

這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生活得好好的,結果突然給他送來一個未婚妻,張嘴閉嘴都是結婚以後,生了小孩以後。

他自在,為所欲為慣了,偏偏她描述的太有畫麵感,他竟然還怪異地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她又是個軟綿綿,叫人發不出火的性子,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憋屈。

黃油累癱了,趴在地上不肯再走。

玉榮陰沉盯著它瞧了一會,心中生起不忿,憑什麼他要躲開,昨天她剛搬進來,他也是下意識避開,跑去海邊抽了一整盒煙。

想通之後,玉榮牽著黃油氣勢洶洶回到病房。

白裕姝聽到聲音從被子裡探出頭,肌膚賽雪,黑發柔順,湖綠色的睡裙領口有些鬆垮,順著肩膀有些滑落,露出圓潤雪白的肩頭,眉眼溫柔平靜,含著笑意:“你回來啦?”

玉榮頓時怔住,沒了半點氣勢,有些恍惚,他們身處的背景仿佛不再是醫院,而是變成了他們一起生活的家。

他回神,有些惱怒,沒接話。

把黃油扔到一邊,準備去洗個澡,他沒看白裕姝,冷冰冰問:“我換洗的衣服呢?”

白裕姝指了指沙發:“那個黑色旅行包裡裝的是你的衣服。”

玉榮拿出件新睡衣,去衝澡。

白裕姝側躺著,手撐著臉頰,看他:“怎麼不拿那件綠色的?和我身上這個是情侶的。”

不知羞,玉榮心裡是這樣想,嘴上卻涼颼颼說:“我討厭綠色。”

白裕姝感慨:“你們兄弟還真奇怪,一個討厭紅色,一個討厭綠色,上輩子該不會是紅綠燈吧。”

玉榮聽見臉色不悅,去洗手間洗了好久才出來。

病房裡為陪護留了床,兩人一左一右,分彆躺在兩張床上。

燈關掉,白裕姝側躺著看玉榮,他冷冷掃她一眼,毫不留情把中間的隔簾拉上,將兩人隔開。

見狀,白裕姝眸色有一瞬間發沉,隨後翻身平躺。

她沒什麼聲音,玉榮也要故意找茬:“你能不能彆呼吸,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