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每看一次鶴丸國永她那快要停下來的笑聲又忍不住的響起來,幾次之後,她也不行了,抱著肚子挨著他一起蹲在了地上。
“救命,我要笑死了。”她笑的磕磕巴巴著。
未了她拍拍鶴丸國永,她想繃緊臉嚴肅著說一些什麼的,但是對不起,她破功了。
她道:“鶴丸,你成功的做到了讓我以後隻要看到白色頭發和壁咚相關的東西之後就會想到今天這一場,然後可能笑出來的事情。
我連初戀都還沒有談過呢,想想以後找了個男朋友,他想對我壁咚,然後我想到今天……emmmm言情劇秒變搞笑劇嗎?
不行,我已經不能直視壁咚這件事情了。”
“這也不能怪我啊。”鶴丸國永把臉從手臂裡頭露出來,一臉的委屈,“要是這個換衣間是木頭牆,也就沒有剛才的事了啊。”
唐悠瞪眼,“你想裝帥你還有理了。”
鶴丸國永理不直,氣也壯,“鶴我也是有想要撩又可愛又好看的小姐姐的夢想的啊。”
唐悠:“……”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努力壓製瘋狂想要上仰的角嘴的唐悠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表情,她低頭搓了搓臉,正好前麵台上的節目已經結束,再有一個,就要輪到他們兩個人了,她自己站起身不算,還把鶴球也拉了起來。
她催促道:“鶴丸,你快點快點啊,前麵那個節目落下之後就是我們的了。難道,你真的想要翻車嗎?”
被催促的鶴丸國永也不磨嘰了,在唐悠走出換衣間進到隔壁的換衣間之後,就快速換起了衣服。
隔壁換衣間裡頭,唐悠右手一個響指,聲音低低出聲:“鮫人.紅”
白色煙霧充滿整個小小的換衣間,不多時,待到煙霧散去,唐悠已經褪去冬日那一身厚實的衣服,換成了一身齊胸襦裙。
眉宇之間珍珠鑲嵌,眉尾紅色魚鱗閃爍,雙耳尖尖,發間脖頸珍珠寶石點綴……
然而下一刻,唐悠跑出換衣間,坐在後台的梳妝鏡前她快速的將眉尾的魚鱗摘下,尖尖的耳朵也在她輕輕的捏扯下消失不見,變回了它原來的樣子,這些東西在她摘下的時候回歸到了她的變身器之中,所以唐悠在摘的時候一點也不手軟。
之後她拿過化妝盒開始對著自己現在妝麵進行小幅度的改妝,也正是因為她可以快速改妝,不然,你看她還會不會那樣愜意的在前麵台下坐著和大家一起吃飯看表演。
改完妝,又確定一般的對著鏡子看了一圈,原本的【鮫人.紅】那一身套裝換上之後整個人的妝麵就屬於濃係,現在又被她快速改了一下之後,濃係妝之中帶著一點戲曲的味道在裡麵。
“欸欸,我的發套戴起來不服帖啊,唐悠大人你快幫我看看。”
鶴丸國永換完衣服出來,雙手放在頭頂不停的擺動著戴在頭頂的那個黑發的頭套。
唐悠放下手中的東西,她站起身,又示意對方坐到自己剛才坐過的椅子,最後才開始對著他的頭(套)下手。
“接下來的這個節目,它有著一個物哀的故事。”
【餘少能視鬼,嘗於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鶴發襤褸,唯持一木偶製作極精,宛如嬌女,繪珠淚盈睫,惹人見憐。】
一聽前麵主持人已經在念文案,唐悠最後又用手按了按鶴丸國永的頭發,催促道:“快快快,音樂都已經開始了,輪到我們了。”
唐悠一邊說一邊拉著他就往前台走,臨站到台前時走在後麵的鶴丸國永還能聽到對方低低的歎息聲與碎碎念。
“糟心哦……我現在終於能明白台上一分鐘,後台亂一天這句話了。
……真的是各種意外頻發啊。
最後,等之後鶴丸國永,你死定了……還是那一句話,我們這個節目完全就不能壓軸,你亂搞歸亂搞,也不能這樣有頭無尾啊……”
耳力好的鶴丸國永聽完唐悠全程的話,他哭笑不得。
什麼台上一分鐘,後台亂一天?
那句話的原話不應該是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嗎?
前麵主持人的聲音還在繼續,唐悠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她望了鶴丸國永一眼,在對方點頭做為回應之後,她抬起一隻腳,邁了出去。
【……
忽見火中木偶婉轉而起,肅拜揖彆,姿若生人,繪麵淚痕宛然,一笑迸散,沒於篝焰。火至天明方熄。翁頓悟,掩麵嚎啕,曰:暖矣,孤矣。】
【嘲笑誰恃美揚威 沒了心如何相配
盤鈴聲清脆帷幕間燈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對
……】
隨著歌聲響起,舞台下方的人便都安靜了下來。
不,應該說,在注意到唐悠和鶴丸國永出現之後,為了表示他們對於花花社區主人的尊敬,他們都停下了手頭原本想要做的事情,都安靜地看著舞台上的舞蹈。
整個舞蹈的故事背景他們已經在經過主持人那類似旁白的介紹下知道了,那是一個表演傀儡戲的人與他的木偶一生的故事。
隻見舞台上麵,穿著一身華裳美服,鮮豔嬌貴的木偶隨著男子手中的無數根細線的操控翩然起舞。
與木偶的明豔比起來,男子一身短打粗布麻衣,寒磣到不行,與木偶對比鮮明。
“好厲害。”
粟田口裡頭,短刀們發出感歎。
“明明鶴丸先生的手中沒有線,可是和唐悠大人一起跳舞的時候,就會給人一種他真的是在幕後操控著木偶的傀儡戲的表演者。”
“這些還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不應該是這個舞本身嗎?聽說是唐悠大人和鶴丸先生臨時排演出來的。
哪怕是模仿著彆人的舞蹈,這個默契度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說不定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唐悠大人和鶴丸生先私底下偷偷排練了很久呢?”
“也不是不可能……嗚啊,木偶小姐姐這裡她笑了,笑的好開心,好美麗。”
“可能,她在那個時候心裡非常的高興吧。”
“還有還有啊,“你錯我不肯對,你懵懂我蒙昧,心火怎甘心揚湯止沸”這裡,就好像配合傀儡戲表演者一樣,木偶小姐姐她的動作也做錯了……細節被拉的滿滿的,這裡必須打一百分。”
“難道隻有我覺得唐悠大人跳著跳著,身上的衣服多罩了一件,長長的袖子被甩出來的時候非常的好看嗎?簡直就是驚豔啊。”
整個舞台下方的人交流成一片,隻是四分鐘都不到的歌很快整即將抵達結尾,看著傀儡戲的表演者從烏發滿頭的青年,變成了白發似雪的垂垂老人,眾人又再次陷入安靜。
舞台的燈光在老人席地而綿時集體關掉,隻留一盞暖色的燈光從舞台上方落下打在還在不停起舞的木偶身上。
暖燈下,眾人隻覺木偶身上那一身紅色的華裳更紅了,好似在被火焰燃燒著。
“嗚,一期哥,木偶小姐姐她在哭。”五虎退眼睛變成兩個荷包蛋,淚眼汪汪。
他挽住身旁一期一振的胳膊,整個人哭的好不可憐,“一期哥,你想想辦法,不要讓老爺爺燒木偶小姐姐,木偶小姐姐是那麼喜歡著他啊QAQ”
同樣淚點低,眼眶微微泛一圈紅的一期一振被弟弟這麼鬨,原本心中的那點傷感,都被他們給帶跑了。
他要怎麼和自己的弟弟說那隻是一個節目,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可是,如果真的就直接點破的話,他又很擔心,兄弟們不能接受。
這麼想著,一期一振歎了一口氣。
唐悠大人,您真的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了。
今天依舊在為怎麼哄好弟弟們而頭痛著.jpg
看著舞台上女子在老人的懷裡閉眼,繼國嚴勝看向身邊的人,他道:“這樣,你應該不擔心了吧。”
繼國緣一點頭,直白道:“有一點好過頭了,令人感到意外。”
聽著周圍人變重的呼吸聲,不難看出,唐悠和鶴丸國永的這一場舞蹈有多吸引人。
但是,也正如唐悠自己說的那樣,完全不能做為壓軸放在節目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