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珍珍沒去塑料廠,用媽媽的護膚品擦了擦臉,對著鏡子把頭發梳了三四遍,梳理的整齊的挨著肩膀上才罷休。
額前的碎劉海用發卡夾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穿著一件顯腰紅裙站在門口,亭亭玉立。
王大娘效率很高,清晨就通知了秦珍珍一家,兩個小時後男方家過來。
秦向水得知陳紅文和秦珍珍分手後,沒在秦珍珍麵前表露什麼,但在廚房裡氣的砸了兩個盆。方素正拿掃把掃掃門口,又弄了點瓜子和花生糖等著待客。
方素一邊掃地,一邊勸秦向水:“算了,你還不明白嗎?靠誰都靠不住,咱指望他幫幫珍珍,他還冤咱們幫不到他。我看珍珍工作的事就不要強求了,分不到就安心乾塑料廠。”
秦向水:“珍珍一個高中生,我想讓她乾點有文化的活。”
秦向水轉念一想,站起來往外走,道:“先相親,找個穩當的對象定下來,才能安心等工作,總不能兩頭空。”
他本想著出去瞧瞧相親的人到門口了沒,先看見侄女秦小梅挎著個小白包,腳步輕快的要去上班。這要是珍珍當了教師,也垮個小包,來去如風的多體麵。
秦小梅和他打招呼,“二叔,你做什麼去?”
秦向水回過神,道:“哦,這不是珍珍相親,我在家裡招待招待。”
一聽見這話,秦小梅瞳孔放大,直接小跑了過來,“二叔,珍珍為啥相親,她和紅文不是一直挺好的,紅文事業也好,往後肯定能乾到校長。”
秦向水說的含糊,“珍珍的事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分手了,珍珍年輕,多相幾個看看。”
“二叔,你家忙得過來不?”秦小梅很是高興,扭頭就往自己家裡去,“你家凳子指定不夠坐,我去給你拿幾個。”
秦向水:“不耽誤你上班,你上班去吧。”
秦小梅:“上班不急,還有一個半小時,耽誤不了。”她笑著跑回了家,在堂屋裡翻找板凳。
她家的家庭條件好,整個屋子都亮堂,靠牆的桌子上擺著個電視,蓋著碎花桌布,媽媽鄒青蘭戴著眼鏡,正坐在沙發上刺繡。
鄒青蘭是人民教師,去年才退休,秦小梅是說話也是隨了她,慢悠悠的。她把手裡的線放下,問:“毛毛躁躁,又忘東西了,到你房間找。”
秦小梅走過來,迫不及待地說:“媽,我剛才和二叔說話,原來今天珍珍姐相親!珍珍姐和紅文不在一起了,你說珍珍姐是怎麼想的,紅文往後能熬個領導做,要是我,我才不願意分手。”
鄒青蘭略有詫異,很快平靜下來,道:“這有什麼想不通的,陳紅文從農村走到現在,心裡傲著呢。珍珍這孩子沒鬼心眼,本來和他就不是一路人,又當不上老師,陳紅文就想要另找。”
秦小梅默默點頭,“原來是這樣。”
鄒青蘭瞥了女兒一眼,繼續繡她的百馬圖,囑咐道:“你在學校工作,彆和陳紅文走的太近,他拋棄珍珍,可見他不是什麼有良心的人。”
“我曉得了。”秦小梅把三個板凳摞在一起,急匆匆抱著往外跑,“珍珍姐相親,我得去看看熱鬨。”
……
秦珍珍洗了個鍋的功夫,相親的人家來了。
來了三四個人,走著過來的,領頭的是王大娘,第二個就是男方了。個子不高,頭發挺短,有點黑,五官還算耐看,很沉默,屬於一般人長相。
後麵跟著的是男方的兩個親戚,一男一女,男的應該是男方的爹或者叔叔伯伯,女的看年紀也是父母輩。
王大娘站在門口招呼,“快快快,都來瞧瞧,珍珍啊,這個是孫衛國,也是城裡人,在鎮上有個服裝廠。家裡過的不錯,就這一個兒子,獨生子。衛國,這是珍珍,也是獨生女……還挺巧的,珍珍長的俊,人也能乾體貼。”
秦珍珍剛看了一眼,便被王大娘的胳膊夾著,一起往屋子裡走。她也隻好說:“大家進屋,進屋說。”
這下眾人一個接著一個進了屋子,圍坐在一起,加上秦向水和方素一共七八個,坐在一起互相笑笑,大家都放不開。
王大娘繼續發揮,“秦大哥,方姐,衛國家的服裝廠可紅火了,這一家子都會賺錢,馬上還要開個分店。就是人蔫吧的不愛說話,你倆看衛國這孩子怎麼樣?”
秦向水和方素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聽到服裝廠便覺得很稀奇,這家庭可真不一般,當下對男方也對了幾分重視。
秦向水一向不把話說死,笑道:“老實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