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言橋深吸一口氣,揉著額頭窩進了沙發裡,通過剛才的那些話,鄭清瑜大致明白了什麼,他在原地愣了片刻,才漸漸的接受了這個信息,言橋是換鞋換到了一半開始打電話的,有一隻鞋子脫在了沙發旁邊,他彎腰拿起放回了玄關的鞋架上。
真是個居家好男人,盯著鄭清瑜的背影,言橋腦海裡冒出這麼一句話。
“過來。”她嘴角帶笑的招呼鄭清瑜。
“怎麼了。”鄭清瑜很快走到了她身邊,言橋慵懶的伸著手示意他彎腰,待鄭清瑜湊近她細致的為他整理了下衣領。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太激動,把你衣服弄亂了。”
她的指尖若隱若無的蹭過脖頸,鄭清瑜喉嚨有些發緊,真的是很久沒有這麼容易衝動了,他用力閉了閉眼,在心裡狠狠警告了自己一下。
言橋:“?”
“不舒服嗎?”注意到他的表情,言橋收回手問。
“沒有。”鄭清瑜恢複神情坐到了言橋一邊。
言橋不信,她看似大大咧咧很多話張口就來,其實對他人很敏感,鑒於跟鄭清瑜的男女朋友關係,她有心問到底:“真沒事兒?咱倆這關係,有什麼說什麼,沒必要客氣,而且我喜歡聽你講實話。”
鄭清瑜摸了把臉,笑說:“真想聽實話?”
言橋:“當然”
她眼神真摯,語氣更是嚴肅,鄭清瑜抿了抿唇,片刻後,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一樣,緩緩解釋:“你給我弄衣領的時候手指蹭到我的脖子了。”他伸手摸了摸言橋碰過的位置,繼續說道:“那時候我突然想跟你做。”
言橋滿臉疑惑,皺眉道:“做什麼?”
鄭清瑜愣了一下,麵帶微笑的慢慢轉向言橋:“愛。”
言橋恍然大悟:“哦哦”
這個話題過於敏感,鄭清瑜說完仔細觀察言橋的表情,見她沒什麼反感才放下心來,“說來你可能不信,每次跟你接觸我都會有強烈的生理反應。”鄭清瑜無奈笑道:“根本控製不住。”
他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麼,看向言橋問:“你沒有這樣的感覺嗎?”
言橋在自己不熟知的領域很有探索精神,她舔了舔嘴唇問道:“你指的感覺是什麼?就咱們的關係來說,我應該有什麼感覺呢。”
鄭清瑜:“...........”
短短幾秒內,鄭清瑜想了無數種答案,在言橋真摯的求知目光裡,他選擇了最通俗易懂的一種。
鄭清瑜:“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問題。”
言橋:“什麼問題。”
鄭清瑜:“如果我現在說要跟你上床,你願意嗎?”
這句話太過通俗易懂,言橋腦海裡頓時炸了鍋,一片空白,她靜止了半刻才堪堪能說出話:“嗯...上床我可以,但現在我可能不行。”
她沒底氣的說完這句話後,鄭清瑜良久沒回聲,言橋心虛的往旁邊瞥了一眼,鄭清瑜眼神溫和的看著她,嘴角的笑意不見,言橋登時扭回了頭。
跟溫春娜通完電話她心裡其實很亂,恰好這個話題趕了上來,像是逃避溫春娜的痛苦般她開始刨根問底,現在她好像把自己給埋了。
領個證,正式交往的男朋友兼老公表達出同居的想法這過分嗎?完全不啊,言橋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你不是前兩天做好心理準備了嗎?現在回答個屁的不行啊。
答案在意料之中,鄭清瑜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輕聲說:“我很願意,並且迫不及待。”
他站起身,在言橋震驚的眼神裡又親了下她的額頭,“橋橋,在你做好準備之前我沒辦法跟你躺在一張床上,因為我會控製不住偷襲你。”
最後溫和的在言橋嘴角落下一個吻,鄭清瑜說:“所以晚安。”
他說完後沒等言橋說什麼就抬腳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
關門聲響起,本來喧鬨的客廳驟然安靜下來,言橋下意識繃緊的肩膀緩緩放鬆,整個人幾乎是癱在了沙發上。
短短兩天鄭清瑜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言橋把自己埋在抱枕裡想:他是不是太心急了?
她這個人雖然工作能力不錯,但每次重大的項目前她還是會沒由來的緊張,即使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也不能避免。
這件事鄭清瑜不說出來,直接上手做,或許她半推半就的也能接受,但現在鄭清瑜說出來了,還非常正式表達了他真實的想法,言橋翻了個身覺得還是接受不了。
言橋抱著枕頭在沙發上來回烙煎餅,剛放下一個問題,又想到了下一個。
比如:他這個行為算是好色之徒嗎?睡過之後會不會不認賬?他為什麼這麼想跟我睡?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湧入腦海,等言橋稍微能緩口氣的時候,她已經回到家陪媽媽買了好幾天年貨了。
回想起來怎麼公司怎麼宣布的放假,怎麼發的年終獎,怎麼跟鄭清瑜道的彆她都不能真實的想起來,畫麵都是朦朧的。
“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年秦飛宇過來嗎?”飯桌上,言母看著沒精神的女兒問。
“啊?誰。”聽到秦飛宇,言橋一時沒反應過來。
言母瞪了她一眼,重複道:“秦飛宇,你的小男朋友,上半年的時候不是說要領證?這都大半年了,你倆領了沒。”
這事兒沒辦法瞞,言橋也沒打算瞞,直白的說:“沒領,吹了。”
言母夾菜的動作一頓,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為什麼吹了?”
“沒為什麼。”言橋悠悠的說:“人家覺得我不合適就分了唄。”
“哦,合著是被人甩了?”言母往她碗裡夾了一塊兒排骨,不在意的說道:“吹就吹了,下一個更好,你性格不錯,長得又好看,不愁沒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