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
主臥裡,言橋動作熟練的整理著衣櫃,她得給鄭清瑜騰出放衣服的位置來,電影票退掉了,徐薇雅這麼一摻和,兩人都沒了看電影的心思。
鄭清瑜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偶爾想幫忙也被言橋躲開了。
“我這麼心疼你,儘所有的心思去愛你,你就這麼糟蹋你自己嗎?”打包好一打衣服,言橋問。
“都分手了,你出於人道幫助了她,可貶低的話還是就從她嘴裡那麼理所應當的說了出來,你不生氣嗎?”
這兩天很累,沒整理一會兒言橋的氣息就開始不穩,可她語氣依然強硬,“她憑什麼那麼說你,房、車加上今天的包這是小錢嗎?她不應該感恩戴德嗎?”
她的一字一句無一不透露著心疼和關懷,鄭清瑜心裡酸酸的,上前兩步將言橋摟進了懷裡。
“橋橋,你怎麼這麼好啊。”他哽咽的聲音傳進耳廓,言橋一下子安靜下來,往他懷裡鑽了鑽。
深度肌膚接觸之後,鄭清瑜的味道對她來說有種難以抵製的吸引力。
“這樣不行。”言橋一下一下點著他的喉結說:“她都占了你那麼大的便宜,怎麼還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呢。”
“錢不重要,這個理很重要,她提出分手,得了你的房子車子外加一大筆裝修款,還說你的第一次算什麼。”
“能算什麼?”言橋抬起頭看著鄭清瑜嚴肅的說:“算無價之寶。”
她是真的覺得不公平,鄭清瑜那一年多的付出被人踩在了腳下,隻要想到徐薇雅那句話,言橋都想發瘋。
“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鄭清瑜抱著眼前的人,神色一片安詳。
他就像在沙漠中尋水的旅人,在即將乾涸之際,遇到了言橋這座綠洲,她無窮無儘,給足了他所有的所需,在他的心裡建造了一座無堅不摧的城堡,把他好好的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鄭清瑜把她抱起來些埋在她頸間蹭了蹭,“我現在有你,不想去想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哦,那好吧。”
言橋摸了摸他的發頂,感覺軟軟的:“那你幫助她是最後一次了哦,以後見了麵就是陌生人。”
“當然。”鄭清瑜拿出手機給她看:“我已經把她拉黑刪除了。”
“嗯,好。”
過去的事,鄭清瑜不想提,言橋更不想。
晚一些的時候她跟溫春娜說這件事,溫春娜罵她傻。
“臥槽,你就這麼給他前女友刷了包?你的錢是大風刮來啊。”
言橋:“你不知道當時清瑜看她的眼神,那裡麵滿是不忍,我非常理解他的心思,自己疼了那麼久的人現在被人欺負,他看不慣。”
“他看不慣你就出錢啊。”溫春娜幽幽的說:“那又不是小錢,他那前女友可是占了便宜了。”
“占了便宜就能過的好嗎?”言橋滿不在乎:“這個事兒要是當時沒幫忙,鄭清瑜現在估計還得想著,甚至午夜夢回都得想起她前女友委屈的眼神。”
溫春娜:“......你怎麼就知道他會想呢,興許人家就沒這想法。”
“沒這想法他就不會付款了。”言橋哼了一聲,“我覺得吧,他對待她前女友就像是養了個大閨女,閨女有苦有難了,他心軟。”
溫春娜:“哦......我突然有些理解你的意思了。”
“為閨女儘心儘力,結果發現是個白眼狼,而現在身邊這個呢心胸開闊又心疼他,以前沒對比還好,現在做到一塊兒一比較,你直接完勝了。”
“知我者,莫若春娜也。”言橋美滋滋的說:“這人我要是沒喜歡也就算了,但現在我喜歡,那就不給彆人可乘之機。”
“嗯。”溫春娜目光柔和:“你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麼。”
“以前也不知道。”聽著廚房偶爾傳來的動靜,言橋一陣心安:“但鄭清瑜我確實挺喜歡的。”
“喜歡你就把握住。”溫春娜接住她的話:“彆像我一樣把人搞得遍體鱗傷。”
想到她之前的經曆,言橋聲音放輕下來:“聽阿姨說你去文州了,怎麼樣,她原諒你了嗎?”
“你消息是不是太靈通了?”溫春娜看了眼床上的人低聲說。
“靈不靈通的有什麼重要,我是想讓你開心。”言橋聲音也低了下來:“你們分開的這段時間,我看到你都覺得難過。”
眼前滑過溫春娜憂傷的神情,言橋有些抱怨的說:“你都不知道那時候你什麼鬼樣子,就好像生無可戀,下一秒就要活不下去了一樣。”
溫春娜搖頭笑了下:“哪有那麼誇張啊。”
“當然有了。”言橋坐起身,聲音詭異:“誇張到什麼地步,誇張到現在聽到你的聲音我就知道她在你身邊。”
溫春娜:“......掛了。”
“嘖,怎麼就不能坦誠一點兒呢。”言橋看著黑屏的手機撇嘴。
“誰來的電話?”甜美的聲音響起,溫春娜收起手機快速走到了床邊。
“吵到你了嗎?”
“沒有。”床上的人回答。
溫春娜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是言橋,她問我得到原諒了嗎?”
床上的人聞言笑了一下,兩個梨渦淺淺的掛在臉頰,甜到了溫春娜心裡。
既然兩頭無法同時顧忌,那她選擇隨心。
時間還很長,她相信總有一天能取得家人的諒解。
“剛才跟溫春娜打電話了嗎?”飯桌上,鄭清瑜問。
“是的。”言橋毫無隱瞞的說:“跟溫春娜分享一下我今天的事跡。”
鄭清瑜夾菜的動作一頓,抬眼看著言橋問:“她有做什麼評價嗎?”
“沒有。”言橋搖頭:“她自顧不暇,沒心情管我。”鄭清瑜的手藝又進步了,言橋吃的開心,聊到溫春娜,她問:“不過說起這個,我都還沒有見過你的朋友。”
鄭清瑜:“我的朋友?”
言橋:“對呀,你也可以邀請他們來在家裡做客。”
這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鄭清瑜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可以嗎?”
言橋用筷子朝他一點:“你乾嘛這個表情,搞的跟我虐待你一樣。”
“不是不是。”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鄭清瑜猛地活躍起來,“你不知道,徐薇雅覺得男生晚上出去吃飯肯定有貓膩,會乾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她對我一直管得很嚴,跟她談戀愛之後,我跟朋友就沒怎麼聚過了。”
“.......所以你就理所應當的認為我跟徐薇雅一樣?”
鄭清瑜點了點頭。
“....”言橋難以置信,她攥緊拳頭揮舞了半天,才堪堪把罵人的話憋回去,她指著眼前的人說:“鄭清瑜你給我聽好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咱們講究自由,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小心翼翼,更不用經過我的允許。”
鄭清瑜愣了一會兒,他看了看言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良久,魔怔似的問道:“去做什麼都可以嗎?”
言橋覺得這話說的有些過,改口道:“不違法犯罪就好。”
“可以去遊泳嗎?”
“可以”
“我之前跟朋友們組了個隊伍打球,以後可以繼續嗎?周三和周六晚上。”
“可以。”
“能喝酒嗎?”
“可...”以字卡在喉嚨,言橋反問:“你酒品好嗎?”
“我酒品可以的,喝醉了就是睡覺。”鄭清瑜乖巧回答。
“哦,那可以。”
得到允諾他高興的像個孩子,手舞足蹈的給言橋夾菜,晚上甚至還殷勤的伺候了言橋泡腳。
........言橋深深覺得天性不應該被壓抑,就這麼點事兒看給孩子興奮成啥樣了。
他的朋友應該也很開心,當下就約了鄭清瑜初六晚上一起吃飯。
“現在年沒過完,是不是好多飯店都沒開門呢。”言橋擦著頭發問。
鄭清瑜拿著吹風機跟在她身後,“也有開的,我有個朋友家裡就是開小飯店的,我們去他那兒吃。”
“哦,那不錯。”
呼呼的風聲起來,言橋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任由鄭清瑜幫她吹,她最近換了洗發水,之前的玫瑰香氣變成了芳草的清香,從她發間一下下攏過,鄭清瑜難以控製出現了反應。
“今晚有嗎?”
隱約間傳來了四個字,言橋猛地睜開眼,反應迅速:“沒有!”
頭發乾的差不多了,她推開鄭清瑜的手,拔了吹風機的電源,自下而上倪著他,眼裡滿是打量,自知前兩天放縱太過,鄭清瑜立刻站直準備接受拷問。
她會不會覺得我太好色,太不正經?我要怎麼挽回一下?
那時候隻覺得喜歡,越來越喜歡,身體的躁動一重接著一重的湧上心頭,做的太過了,現在冷靜下來,他心裡猛地就沒底了。
言橋雙手抱臂,腰背挺得很直,鄭清瑜吞咽了口水,小心翼翼的想開口:“我..”
“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鄭清瑜陡的抬頭,“什麼?!?”
“什麼什麼。”言橋蹙眉,“你把我看遍親遍了,昏昏沉沉的,我都沒有看過你。”她盯著鄭清瑜的腰腹位置,神色凝重,“不能看嗎?”
“能看,當然能看。”鄭清瑜把吹風機的線收拾好放在桌子上,他的手心出了一層細汗,拘謹的問:“要現在看嗎?”
言橋眼珠動了動,“嗯,就現在。”她揉著頭發起身,在鄭清瑜注視的目光中姿勢慵懶靠在了床頭。
她頭發蓬鬆,因為沒有搭理,胡亂的散在臉頰,莫名帶著一股淩亂美。
鄭清瑜舔了下嘴唇,小腹的火越燒越旺,手搭在微涼的扣子上,他深吸一口氣沙啞的問:“真的不做嗎?”
他的目光如炬,言橋不自在的往後縮了縮,對上他的目光,言橋手指蜷縮起來,撇著身側的床單說:“不..不做。”
“嗯,不做。”鄭清瑜的聲音帶著某種蠱惑力,言橋心頭一癢正想說也可以做,話還沒出口,鄭清瑜就把上衣脫下來扔到了她身上。
...
最後還是做了,還是言橋求著他做的。
太丟人了。
翌日清晨,言橋靠在床頭臉色不善的盯著身旁的人,鄭清瑜忍著笑,手伸到身後輕輕的幫她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