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 你要是喝醉了,我都不……(1 / 2)

還未到雲皎與謝四約好的日子,便到了武思訓與李雲月的婚事。

黃昏時分,翟車自長平郡主府駛出,負責護送的金吾衛皆舉著火把,將路上照亮了大半。

雲月今日頭戴鳳冠,著一身大紅喜服,乃是聖人命尚服局趕製的,上麵用金線繡著鳳鳥。

她藏在卻扇後的麵上十分平靜,同乘翟車的侍女也看不透她在想什麼,就這樣一路出了清化坊,很快便抵達了梁王府。

梁王府內已是一副熱鬨至極的景象,人人翹首以盼,隻見雲月一手拿卻扇,一手由侍女攙扶著下了翟車。

武思訓今日穿著一身青衣,看上去倒也玉樹臨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梁王事前囑咐過,並無往日那般情態。

侍女將她扶著,走到武思訓麵前,再將雲月的手交給他,他牽著雲月的手慢慢往前走去。

聖人派來的禮官早已候在一旁,見二人走過來,口中立刻開始念祝詞,而武思訓與李雲月則是執禮。

禮成之後,二人便被送入青廬,青廬的床上早已擺滿了花生與蜜棗,一旁的侍女小心撥開一部分,方便二位新人坐下。

此刻外間天已黑透了,按理來說,武思訓應當去外間招呼賓客了,不過他還是對扇麵後的雲月道:“先說好,咱們今晚井水不犯河水。”

李雲月則微微皺眉,武思訓娶她怎麼還好似不情願,她雖嫌棄他,卻也極自傲,覺得天下間沒有人不想娶她。

不過雲月並未說話,武思訓便當她是默認了,又囑咐一旁的侍女去廚房拿些吃食過來給雲月,做完這些事情他便出了青廬。

武思訓在招呼賓客這方麵倒頗有些天賦,隻見他走到雲皎他們桌前,他們與武家本就是表親,又是雲月娘家人,幾個小輩自然坐在一處。

雲皎坐在雲綺身旁,稍遠一些的地方是雲蘭,與特意前來的武家表親武思驪。

武思訓笑容親切行至雲皎身前,“四表妹。”雲皎本在吃菜,見了他便擱下箸乖巧道了一聲:“大表兄。”

看得一旁的雲綺直皺眉,武思驪則覺得這表兄應當沒安什麼好心。

武思訓舉起酒樽,對雲皎道:“四表妹,今日可是表兄大喜的日子,快飲一杯。”

雲綺忍不住便道:“世子彆頑笑了,她還是個小孩子!”雲皎卻望著酒樽中的液體,勾了勾唇,“好啊。”

接過酒樽,將那杯中飲儘了,待到武思訓笑嘻嘻走了,雲綺方才問雲皎,“有沒有什麼事?”

雲皎搖了搖頭,“放心罷,那是三勒漿,若是真酒我怎麼敢飲?”

雲綺這才放心,卻依舊忍不住嗔怪,“你要是喝醉了,我都不知道回去怎麼跟阿娘交代。”

雲皎便笑著道:“雖不醉人,這裡卻有些悶,我想出去走走。”雲綺便囑咐道:“早些回來。”

而一旁的武思驪見到這副姐妹情深的模樣,不免有些羨慕的垂了頭。

*

雲皎漫步在梁王府內,就連府上的仆役都被打發去用飯了,是以雖點著燈,卻靜悄悄的。

她並無什麼目的,隻是隨意走著,梁王府布置精巧,她穿過長廊便看見了石橋,下麵是豢養的錦鯉。

她本欲觀賞一番,卻被一陣聲音打攪,“你在做什麼?”錦鯉被聲音一驚,立時自池中四散開來。

等看清來人,她心中升起些被打擾的不愉快,那站在燈下的人,便是謝四郎。

謝四郎也看清了雲皎,想不到冤家路窄,這裡也能碰上。雲皎帶著些不悅道:“我在這裡看這些魚呢,你一說話將它們都驚走了。”

謝四嘀咕一聲,“大晚上這有什麼好看的。”雲皎便道:“你又來做什麼?”

謝四瞥了她一眼,“我不過是覺得席間悶,隨意出來走走。”雲皎便冷笑一聲,“我也是。”

說完不再理他,徑自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隻是這般被打擾,心中不免有些鬱氣。

雲皎正暗自生氣,胡亂走著,也不知道自己又走到了哪裡。隻見四周竹影搖晃,她不識得梁王府的路,心中不免後悔起來,正暗自躊躇要不要摸黑走回去,卻聽見不遠處杜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