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飲了一口牛乳茶,盯著杯口看了會兒,忽然正了正神色,“陳錦月算什麼東西,哪裡值得本郡主勞神,不提也罷。備些熱水給我沐浴更衣吧,去去這身上的晦氣。”
綠蟬這才笑起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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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園內。
因著令沛還未沐浴,晏白薇也隻好在屋裡找了書看著,混著時間等令沛回來。
直到近戌時了,仍未見著有動靜。
眼見著上眼皮打下眼皮,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她連忙站起來,可沒想到進來的是元伯。
“少夫人,還等著呢?剛剛打園裡過瞧著您屋子裡燈還亮著,猜想您大概還未歇息。剛剛聽白刃說咱們爺跟著國公爺出門去了,想來是遇到什麼急事,不若您早些歇著?”
出門了?這麼晚出門還有何事?
晏白薇朝著元伯點點頭,“嗯,多謝元伯告之。”
等元伯退了出去,雲夏忍了一天這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姑娘,不是我非要在背後說人不是,隻是這姑爺也忒讓人心寒了,你在這兒等著,可是人家出了門半句話都沒帶過來,若不是元伯相告,還不知道你要等多久呢。”
道理誰不懂,可抱怨有何用?
她看了一眼雲夏,“好了,你瞧瞧你,自打進了這令府,跟個皮球似的,成天脹鼓鼓的,就不怕多長皺紋?我就說最近你眼角怎麼多了許多細紋。”
雲夏忙去看鏡子,可哪裡有什麼細紋,“姑娘,這個時候了,你還逗我。”
晏白薇笑了笑,“不逗逗你,我怕你心中鬱氣太重,哪天就炸了。”
雲夏嘟嚷著,“姑娘——”
“好了,去備水沐浴吧。”晏白薇緩聲道。
許是見著晏白薇還有心情說笑,雲夏這才放心了些,出了門去。
屋子裡剩下晏白薇一人,她低頭看著地麵,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雖說是有些不爽快,可到底自己也沒被怎樣。
令沛若真疑心自己她也沒法不是?要緊的還是做好分內的事情。
這後頭再尋個機會同令沛好好說說,不論如何,她還是希望給令沛心裡種下個好印象的。
沐浴之後,晏白薇絞乾頭發便就上床歇息了。
落夜的玉京園,隻有如水的月色傾瀉於整片園子。
輕柔的夜風吹過樹枝梢頭,月影細碎,光影交錯間不覺已是深夜。
令沛是在近三更天的時候才裹夾著夜色的寒氣,匆匆進了玉京園的。
望著靜謐一片的園子,偏頭看向晏白薇那頭的屋子,黑漆漆的一片,剛剛出門好像忘記同她說了。
他停了一瞬,片刻後才往書房去。
明日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