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不知道他是不是聽見自己和蘭若儀的談話,不過關於道慧大師的事情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她儘挑著自己知道的告訴了桓瑾,也就是和蘭若儀說過的那些話,等說完這些心頭不由忐忑不安:“世子,莫非這位道慧大師有什麼端倪?”
桓瑾幽幽笑開:“嬤嬤應當知道這一路七娘被人追殺一事,此時有了一些頭緒。”
宋氏捏緊手心,想著背後不知名的人還在暗中籌謀殺蘭若儀一事,更是心驚膽戰:“世子,我家七娘我最清楚,她心性最為純善從不害人,恐怕是蘭家阻礙了誰的利益才會想著從七娘這裡下手。”
不得不說,宋氏說的有九成是對的。
桓瑾漫聲往下說:“嬤嬤放心我會護住七娘,隻是還有一事想請嬤嬤幫忙。”
宋氏立即正襟危坐,目光坦蕩:“隻要世子能護住七娘,我萬死不辭。”
桓瑾勾唇,燭光映照在如玉臉龐明明滅滅,聲音溫和有序:“嬤嬤嚴重,七娘那般在乎您我又怎會讓你死呢?隻是你也知那些殺手還在暗中埋伏,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實在太過被動,因此我想來一招引蛇出洞。”
“我想和嬤嬤兵分兩路,屆時就能將那群人引出來,不知嬤嬤意下如何?”
宋氏不疑有他,隻是聽著要和蘭若儀分開心頭頓生不安:“這樣的話七娘會不會有事?”
“我定會護著七娘,這點嬤嬤不必擔心。”
宋氏深知現在自己受傷影響了行程,甚至拖了七娘的後腿,那群人一日不揪出來,蘭若儀的危機就無法解除。
總歸到達封地還能再見麵,宋氏點頭,同意了桓瑾的建議。
翌日清晨,桓瑾依言帶著蘭若儀出門,來到陽城最好的首飾鋪子和成衣鋪,買了不少,其中一枝寒梅簪最符合他的心意。
明珠翠玉雕琢,花樣新穎獨特,簪在鬢間明豔動人,美如畫卷。
“等你複明以後就能看到我挑的這支寒梅簪,你一定會喜歡。”
他說得這般篤定倒讓蘭若儀生了幾分好奇,抬手就要去碰鬢間的簪子,可惜隻能摸出大概的輪廓。
“好,我也想知道這支簪子究竟是什麼模樣。”
桓瑾又牽著她去買了糕點,等回到太守府溫酒來報,才得知宋氏竟是染上風寒,據說來勢洶洶還要幾日時間才能好轉。
蘭若儀心頭一跳,多了幾分不安:“昨日嬤嬤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今日病的這般重?”
溫酒答道:“或許是昨夜受了風寒才會如此。”
話畢,他的視線轉向一旁的桓瑾,總覺得宋氏生病這件事和他有關。
桓瑾淡然處之,什麼都沒說牽著蘭若儀的手就往宋氏的房間走去。
宋氏服了藥人是醒著,隻是燒未退,等見到蘭若儀後唇角勉強牽出一抹笑:“七娘,是我老了不中用,沒想到僅僅一夜又病倒了。”
蘭若儀禾眉緊蹙:“嬤嬤這是說的什麼話!你的肩膀本就受了傷,近日天寒地凍,說不定是舊傷引發所致。”
她緊緊牽著宋氏的手,清冷的麵龐落滿擔憂之色:“嬤嬤,我會在這裡守著你的。”
宋氏搖了搖頭,竟是將手抽離而出,“七娘,你跟著世子走吧!”
此話一落蘭若儀驀然怔住,一旁的桓瑾幽幽勾唇,眼底肆謔的笑怎麼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