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求凰 陛下今天對我一見鐘情了嗎?(2 / 2)

作為王太後費了大把氣力從陳太後手中搶過來的寶慈殿被修繕得實在雕欄玉砌,金碧輝煌,殿裡四季草木葳蕤,曦光映在深深淺淺的碧色上叫那華貴的雕梁畫棟都分外清雅,絢爛嬌豔的花卉撲入滿眼,生意盎然。

王太後今歲不過才三十五六年歲,保養得極好,打扮亦是光豔耀眼至極,她生得鮮亮嫵媚,一顰一笑間自是風情萬種,有種神氣十足的璨璨光彩。

許是有些畏暑,哪怕如今在殿裡頭整整擺了七八個冰鑒風輪,躺在鋪著象牙席的貴妃榻上,王太後還是扶額顰眉著,一派嬌弱態。

王臻從宮女手裡頭接過托盤,跪在王太後榻邊,柔聲細語道:“姑母,禦膳房那邊送來了些解暑的小食,阿臻瞧著有您愛吃的酥山、冰雪冷元子和漉梨漿。”

王臻前幾月剛剛過了十七歲生辰,她穿著件淡黃顏色織金撒花的長褙子,一枚鑲紅藍寶綴珍珠瓔珞的赤金蝶戀海棠步搖飾在高髻上,這樣炎熱天裡頭也不怕成花臉貓,臉上還繪著細細描出來的酒暈妝,襯得麵容愈加美豔瑰麗,同王太後倒是有幾分相似,隻是缺了幾分年齡滋長出來的嫵媚。

王太後微微點頭,王臻看著她眼色落處,便知情識趣地捧起放在青瓷小碗裡的酥山,用勺子輕輕挖起點喂給王太後,王太後這才覺得心頭舒坦,她伸手握住王臻,淺笑道:“還是阿臻最解哀家心意,哀家是片刻也離不得你呀,等過會時候重明過來,哀家可要好好同他講講的。”

王太後被這屋裡頭給捂得涼冰冰的手輕輕撫著王臻臉頰:“阿臻這樣打扮就是最好了,小姑娘家就是要鮮豔光彩,叫哀家瞧著就高興,可不像是陳氏那樣自己容貌消減慘敗,就不愛見人家年輕輕的嬌嫩小姑娘明媚漂亮,依哀家瞧,陳氏在這樣折騰人的大熱天裡頭辦什麼賞花宴,就是想看那些姑娘小姐狼狽不堪的模樣,她心思一貫這樣惡毒。”

“不過阿臻不用擔憂,有哀家在,哀家可是重明的生身母親,他定會聽哀家意思由哀家做主的。”

王臻隻作羞怯態垂眸不語,王太後看她如此聽話,更加高興,隻覺已經瞧見了王臻被封做皇後,在後宮裡頭與她姑侄聯合打擊陳太後,鬥得陳太後連連敗退最後淒慘過世的場景,隻要想想陳太後不甘的神情,就讓王太後覺得如沐清水,渾身舒暢。

話正說著,那頭謝璋就邁步過來,他今個穿著件白底蹙金海雲紋袍子,爽朗清舉如雲鶴般,腰上係著枚團鳳玉佩,王太後一見自己的寶貝好兒子謝璋來了,也不躺在貴妃榻上扮難受病弱,立馬就喚婢女扶起身來,慈愛地溫聲笑道:“重明今日怎麼過來得這麼早,可處理完朝政要務了,母後這沒什麼要緊事你不必著急,匆匆趕過來,熱壞了身子怎麼辦,你可是大鄴最最貴重的官家。”

謝璋扶著王太後一齊坐到旁的羅漢榻上,笑道:“母後不必擔憂,今日朝上沒什麼大事,朕剛剛處理完,就見寶慈殿宮人前來稟告,說是母後身子不適…”謝璋隨意掃了眼擺的一大桌子涼飲,“現在看著母後倒是神清氣爽,不像是生病顏色,是哪位太醫如此妙手回春醫術高超,朕定要好生賞賞他。”

王太後當初為妃時,就數次借著生病名頭請先帝到她宮中,雖然通常十回裡隻有兩三回成功,但兩三回也有用得很,她就是憑此有孕誕下謝璋的,如今裝病請自個生的親子來寶慈殿看望,也不覺過分。

王太後笑著指了指因謝璋未叫起身還跪在地上的王臻:“哪裡用賞什麼太醫,賞你臻表妹就夠了,自從阿臻住在宮裡陪哀家,那些小病小災皆是她細心照料著,有她在,什麼痛什麼病都沒了,所以哀家現在就盼重明你,能讓阿臻長長久久留在哀家身側。”

謝璋早有預料,他手微微輕撫腰間懸著的玉佩,朝王太後輕快笑道:“母後不必憂心,朕的皇後定會如王家表妹一般孝敬母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