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千重櫻於他而言非同一般……(1 / 2)

她提出要求的下一刻,包括虞棠在內的所有人員均是瞠目結舌,是幻聽,還是幻像...沒有一個人分得清。

就連熱辣辣的太陽,與此刻都不太能感知。

靜悄悄的,沒人敢開口。

緋色衣裳的小姑娘眉眼彎彎,杏子似的水眸認真地直視著他,久久不曾移動,好似較勁一般。

而這場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呢?

謝懷慈微一擰眉,不太自然地拉開她的手,恢複至一派冷然後,又以一副冷淡的模樣俯視著她,“你還要怎樣,莫不是要將你懲處才好。”

他的疏離與冷漠哪裡看得出少年時對她的遷就。

他們之間的關係難道就無法恢複到昔日的狀態嗎?就那麼討厭她...千重櫻不太甘心地咬了咬唇,終於鼓起勇氣挪到他的跟前,氣呼呼地說,“我討厭死你了!!但願你以後不會求我...”

小的時候,她惹下的所有禍事...都是由師兄替她承擔,長大後,雖說他經常冷麵視人,但待她還是很溫和的。她想,師兄定然很喜歡她。

就拿這次偷盜神器來講尋常人早死了數百次,可她呢?除了受點折磨,什麼事都沒有...

也對,師尊說過,若能奪下師兄的心...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

這對她而言,可是簡單得不得了。

又哭又鬨,這下子,審判台的行刑也執行不下去了。

鑒於千重櫻有前科在前,經過所有人的一致決議,暫且由謝懷慈看管千重櫻。

在接下來的十幾日裡,這姑娘果然如她自己承諾的一般安安心心待在宗門,不再有出逃的意向。

小姑娘年少,整日裡活潑好動,喜歡纏著謝懷慈。

這事時間一長,大家都知道,山門裡雪膚花貌的小師妹喜歡冷酷、嚴謹的大師兄。

而且從本心來講,她心地是不壞的,虞棠也逐漸與她熟悉起來。

因為她是修真人士,又從小生活在隱仙門,對一些奇聞軼事都有一些見解...這些足以引起虞棠的好奇心,兩人這一來二去,關係也算可以。

又或許他倆熟悉起來,虞棠不像之前那麼拘束,她也會同謝懷慈聊一些生活瑣事,有時呢...話題自然而然地就從嘴裡說出來,就如千重櫻與他之間究竟有哪些過往或是他們小時候真是那麼好嗎?

奇怪的是,一旦提及千重櫻的名字,謝懷慈的神情就會有微妙的變化。

他眼睫微垂,遲疑一瞬,再抬起眼,就是死寂到冷凝目光。情緒好像也不太控製得住,甚至會冰冷質問她,“你覺得她偷竊神器是對的嗎?!不過是宗門的叛徒罷了...”

“叛徒就是叛徒,休要為她找什麼借口。”

“萬一呢?我是說萬一...她是被要挾的呢?你不能那麼武斷地判下她的罪。”

虞棠不甘示弱地反駁。

哪料她語音剛落,謝懷慈臉色陰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仿佛下一瞬就要上來掐死她。

靜滯片刻,是冷冷的低喝,“閉嘴!”

在虞棠木然那刻,他早已離開,徒留掌心的冷汗提醒著她之前並非幻覺。

究竟是怎樣一種情感...能讓一個人徹底無法自控?她真的不懂。

真的好奇怪...即使是初見時的謝懷慈也未曾像現在這樣毫不留情麵地嗬斥她,他雖然帶著劍修的冷冽感,但不會隨意流露出來。

一個平日裡戴著冷漠的麵具的人突然以一種不同的性格在人前出現,就為了一個姑娘,怎麼想怎麼不對...

要知道除非這個東西於自己很重要,否則不可能翻臉得那麼徹底。

也是夠怪的,不就是提了下名字麼,值得大動肝火嗎?又不是觸碰了他不可談的隱秘。

真是的,都不知道千重櫻曉得他的真實態度不。

她要告訴千重櫻嗎?畢竟他那麼惡劣,要是傷了她的心該怎麼辦才好。

自從偷盜神器一事發生後,謝懷慈雖然沒有對千重櫻直接表達出不滿,但各種小細節還是能察覺出來不同的。

怎樣討好皆不能平複謝懷慈的冷漠,千重櫻漸漸也不再執著於此事。這樣一來,莫名的氣氛在兩人間逐步醞釀而成,虞棠明知道事態的發展,但還是無能為力。

小姑娘長相是山巔雪般的高冷,但性子卻與之相反,她喜歡與人嘰嘰喳喳地說話,喜歡閒聊一些各類的八卦。

長時間的相處,虞棠也算摸透了她的性子,做事情總是一時熱度,但好在沒有壞心眼兒。

難怪那樣不著調的性子能惹得謝懷慈失態成那種樣子,虞棠心想。

秋衍仙尊叛逃到落雁穀後,神器的蹤跡也一路顯示出來,這導致了有無數的修士因謀奪神器而隕落。

幸在掌門的決策,隱仙門弟子並未受到波及。

更值得一提的是,千重櫻似乎知道秋衍仙尊潛藏神器的地點,大大地節省了尋找的時間。除此之外,她還了解到一些深層的秘密....就此,虞棠之前的勸解竟然還成了理智的典型代表。

每次阿蓉來找她玩兒,總會讚賞地看著她,“多虧了你,否則...神器的線索可就斷了。”

其實她根本就沒做什麼,她隻是看著那個姑娘有些可憐而已,她心軟又膽小,見不得有人死在自己的跟前,勸解不過是一時起興...若謝懷慈鐵了心要殺她,她也是沒法子的。

但麵對他們那麼期待眼神,她也不好說什麼掃興的話了。

更何況,雖說有了些線索,這秋衍仙尊可沒有抓到,再鬨下去,有什麼幺蛾子,她可說不準。

據千重櫻所言,她師尊精通占卜之術,有一日閉關之後,神色大損,修為也倒退了幾個小境界。自此之後,他就經常一個鼓搗些什麼東西,這些就連千重櫻也不知道...

當反複占卜依舊無法得以解決困惑後,秋衍變得越來越來奇怪。有一日,甚至叫千重櫻晚上到他房間去,以此商量盜竊神器。

她師尊還說,將來就有一個魔頭橫空出世,若等到那時...除滅世之外,彆無選擇。

他是大義,為救蒼生,犧牲一個隱仙門又何妨?

就這樣一番憑空而出的話,引著她走上了偷盜神器的路...

不談失竊之事了,阿蓉悄咪咪地貼近了虞棠,小心翼翼地問,“這些天你與大師兄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感覺...”

她說不出來個形容詞。

眼見著話題就要轉向死角,虞棠連忙遏製住,“阿蓉....能彆說了嗎?”

“為什麼呀?!之前你們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阿蓉震驚加不解。

不就是談了個千重櫻嗎?還能是為了什麼?!實話虞棠是不可能說的,她故意轉移話題。

“他這些天可能太忙了,我也是...總之就是正常的。”

正常的,好吧...就當作正常的,阿蓉被堵得語塞。

但憑借著友人應當相互關心的態度,她還是鼓起勇氣重新詢問,“既是那樣,我就放心了。可是...若真的有什麼誤會,你們還是得解開為好,畢竟咱們這些人哪有隔夜的仇呢?”

隔不隔夜她不知道,但隻要一提及千重櫻,他保準兒炸。這事兒說起來不但丟臉,且還涉及個人的隱私問題,虞棠隻得沉默了。

隨著盜竊神器的風聲漸落,除卻掌門外的所有弟子都恢複到之前的狀態...安安心心地修煉,仿佛前幾日的審判一事不存在一般。

隻不過經過這遭事,內部的八卦逐漸熱騰起來,說起千重櫻與她師尊之間的幽會...可謂繪聲繪色,就跟當麵瞧見過似的。

她來到隱仙門本就是為了成為修士,但眼下這個時間點拜師士暫且不能的了。可閒著也不是事,就隨阿蓉他們一起前往雲落崖練劍...心想著吧,鍛煉一下身體對將來的修行還是比較好的。

“虞棠,你不是想要當劍修嗎?那第一步呢就是學會拿劍。”

阿蓉掃了她一眼,隨即示範性地揮動手裡的劍。

千重櫻恰好也此地,她瞧了她們一眼,繼而走上前去,利落而優美地完成了一個難度極高的劍訣。

她負劍而立,看著她們倆,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師姐,我示範的還行嗎?!”

少女衣裙獵獵迎風而動,白皙的臉泛著因熱氣而暈出的粉色,該是光芒萬丈的。

虞棠一時移不開眼,嘴裡由衷地誇讚道,“你真厲害。”

聽到她的誇讚,千重櫻不滿地嘟了嘟嘴,不敢相信似的,“真的厲害了嗎!師兄

還經常說我偷懶,劍訣空有其形呢!”

空有其形麼...手裡劍仿佛有千斤之重,提起都費勁,更不用說揮動了。

她該怎麼說呢?感覺自己像個小廢物。

“如果你算空有其形,那我們怎麼辦呢?你那劍訣是大師兄教的吧,唉...真羨慕,他對你可真好,不過也是,誰讓你天賦那麼好呢?”

阿蓉一臉星星眼地眼前的少女,全然忘記了之前對她存有的偏見。

在一片誇讚聲中,月白色衣袍的青年突然出現在千重櫻的身後,他眼神冷澈,“除卻玩鬨,你什麼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