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汙染,通常指一些不良的信息、行為或環境對人們的思想、情感和精神健康產生負麵影響的現象。
喻止看到某些圖片或者言論的時候,偶爾會有被精神汙染的感覺。
精神汙染不是單純的惡心恐怖,而是一種難以描述的不適感,侵蝕著人的思維與言行舉止。
就好像再看下去,看的人也會被影響成那樣。
當時處理方法很簡單,不繼續看或者看些彆的轉換心情就行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
不看樓下奔流湧動的蟑螂群,樓上還有蟑螂人存在。
即便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看,周圍還有綿綿不斷的蟑螂蠕動聲。
聲音和畫麵在持續不斷地汙染他們。
聽見聲音眼前就能出現畫麵,看見畫麵後那些聲音會愈發真切貼近。
喻止臉色難看,意識到了一件事——寄生汙染從外到內,精神汙染則由內到外。
螂滅稱號能阻止蟑螂靠近,但阻止不了精神汙染。
想要避免被精神汙染,隻能靠自己。
眼看離陸黎明把額頭的發際線都撓出血了,喻止衝著他的肚子狠狠一拳。
正中胃部。
陸黎明痛得乾嘔了一聲。
他回過神,茫然地摸了摸隱隱做痛的肚子:“喻哥,你打我乾嘛?”
喻止往下走了兩步,一視同仁地給了莊定和湯勇的胃部一拳,解釋道:“我們被汙染了。”
“在這兒傻站了五分鐘。”
聞言,陸黎明臉色一白,低頭想往下看,聽見喻止又說:“蟑螂的聲音和畫麵都是精神汙染,儘量彆聽彆看。”
陸黎明動作一頓,立馬仰起脖子往上看。
莊定聽到被汙染三字後,嚇得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神經愈發緊繃,右手無意識地繼續撓頭。
喻止拍開他的手:“也不要撓頭。”
莊定手指僵了僵,咬著後槽牙艱難停下。
三人中,隻有湯勇挨揍後仍然神情呆滯,一副大腦不太清楚的模樣。
喻止又給了他重重兩拳。
湯勇混沌的腦子終於感受到了痛覺,他微凸的眼球轉了轉,看向喻止,語氣帶著絲畏懼:“你、你為什麼打我?”
喻止反問:“你哪兒癢?”
湯勇實話實說:“腦袋癢。”
說著,他又要去抓頭皮。
喻止直接給了他腦袋一拳:“還癢嗎?”
湯勇:“……不、不癢了。”
喻止:“還撓嗎?”
湯勇:“不撓了。”
喻止盯著他看了會兒,確定他沒有再撓頭的動作後,心底稍稍鬆了口氣。
人是變傻了,但更聽話了。
“還癢就說一聲,我再給你幾拳。”
湯勇:“……”
喻止:“你們想辦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想彆的事情、打自己幾巴掌什麼的都行。”
“保持理智。”
說完,喻止轉身往上走。
即便知道頭皮癢是精神汙染,那股癢意也依舊存在,不停地侵蝕著人的注意力。
喻止抿緊了唇,從【我的道具】拿出牛肉乾。
食物很好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自己的咀嚼聲抵消了不少蟑螂的蠕動聲。
他分給其他人,隻有陸黎明拿了點,莊定和湯勇都沒有拿。
陸黎明邊吃邊勸:“你們倆吃點吧,死也能當個飽死鬼。”
莊定:“……”
湯勇:“……”
謝謝,更不想吃了。
走上六樓,走廊上沒有蟑螂人的存在。
六樓明明是這棟公寓樓的最高層,但走廊上的光線比樓下每一層都要昏暗,仿佛空氣中存在著某些人眼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隔絕了一部分光,帶給人一種莫名的陰森寒意。
喻止大步走向605,門沒有鎖。
他輕輕拉開門,透過門縫往裡看。
喻止做好了被精神汙染的準備,出乎意料地是,裡麵很正常、很乾淨。
是這棟公寓樓的基礎裝修模樣,基礎的沙發、茶幾、餐桌,沒有任何多餘的家具電器以及擺件,也沒有蟑螂、蟑螂卵鞘之類的存在。
“進去看看。”
走進605,客廳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儘頭,沒有任何生物。
喻止繼續往裡走。
推開廚房門,裡麵什麼沒有。
打開主臥門,隻有一個床架子,連床墊都沒有。
轉身走向次臥,更是空無一物,連個床架子都沒了。
莊定跟著喻止檢查了兩個房間,走回客廳的時候,突然看到餐桌上放著一張紙。
紙和餐桌都是白色的,並不顯眼。
他本想喊喻止,可是喻止和陸黎明已經進了廚房。
莊定轉念一想,這張紙說不定是沒用的東西,不需要喻警官在意呢?
他走到餐桌前,一低頭,隻見紙上寫著兩個大字——遺書。
莊定睜大眼睛,身體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這張紙,翻過來看反麵的遺書內容。
【自從得了精神病,感覺精神好多啦……】
另一邊,喻止和陸黎明兩人把整個605看了個遍。
廚房,什麼都沒有。
廁所,什麼都沒有。
陽台,什麼都沒有。
櫃子裡也都搜了個遍。
605不僅僅是沒有蟑螂,更沒有住過人的跡象。
喻止站在陽台上,看了眼隔壁空蕩蕩的房間。
605和公寓樓裡其他沒有住人的房間一模一樣。
正想著,身後的陸黎明說:“喻哥,這裡一隻蟑螂都沒有,更沒有什麼一米七的蟑螂。”
“是不是那個死蟑螂人騙我們?!”
喻止搖頭:“它不可能說謊。”
“應該是汙染源離開了605。”
陸黎明愣了下:“它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