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新娶的四姨太太和黃包車司機私奔了。。。。。
也許因為四姨太很美,徐懷璋有些舍不得,表示隻要她肯回頭“恪守婦道”,自己可以既往不咎。
哪知道那位女子對帶話的中間人說:“回去告訴徐家少爺,我不要他的什麼原諒,他也沒資格原諒。叫他自己想想,他坑進門的女人有多少?還有嘴有臉說原諒我?呸!”
這件事一時傳為笑柄,還是力群告訴了夢家。
這些年輕的公子哥們雖然也愛玩,卻很少有人娶姨太太,因為他們覺得那都是落伍的老太爺才乾的事兒。
你彆看男人們雖然很多不守男德,但具體到怎麼不守這件事兒上,還是要劃分個上三路、下三路出來。
好像在荒唐好色這件事兒,上流社會和下流社會之間,落伍和時髦之間,也有子醜寅卯可以大書特書那般。
夢家想,那位金巧惠提到徐懷璋就沾沾自喜,不像個慧眼如炬的聰明人,說不定還把那廝當成寶貝。
她一時間有些躊躇,不知道明天要不要對十良說這些。
疏不間親,人家才是相依為命多年的姐妹。
再說夢家走後,巧惠和十良這邊也說了不少和她相關的話。
巧惠先問:“你這個老朋友,家裡很有錢嗎?”
十良說了她的背景,巧惠發出“嘖嘖”聲音,道:“怪不得一股貴氣,原來是位官家千金,可她雖沒什麼架子,你看她身邊的那個丫頭,都不拿正眼看我,怪膈應人。”
十良嗔道:“誰叫你徐少爺長,徐少爺短的說個沒完,我都聽不下去了。”
回家的路上,十良突然想起來前兒她們兩個是在北海公園包廂裡見的麵,那位財大氣粗的沈宇秀竟然是夢家的小姑姑。
那位胖胖的姑太太常來聽戲,身邊好看的男伴兒換了一茬又一茬,給人打賞特彆爽快,戲園子的人都認得。
可就是這位姑太太,最近十個人倒有八個人說她在做非法買賣,大意就是吭了彆人的錢拿出來放高息。
有些人拿不回款子就鬨。鬨得凶了,沈宇秀才拆東牆補西牆地還一點。
十良也不曉得夢家那位做副市長的父親,知不知道妹妹的所作所為,有沒有參與其中。
明天她們見麵敘舊,她到底該不該說呢?
畢竟血濃於水,人家才是一家人。
要說沈宇秀的生意,確實不如以前了。
她賺得溝滿壕平的造業錢,也確實都是騙來的。
但也真是痛快,錢賺得痛快,花得更痛快,仇報得更痛快。
因為她那個死鬼老公的家產也被她順帶著坑完了。
連那男人外室的私房錢都被掏了個底朝天。
現在那男人纏著她,把她當活菩薩供,就差下跪求饒了,外麵的人都說宇秀吃上了“回鍋肉”。
沈宇秀自問她的錢財,都源於這類不事生產、卻又想財源不斷的人。
圖啥?
圖開心啊,照她的話來說,就是閻王爺乾小鬼,舒服一會兒是一會兒!
你不把他們騙光坑死,他們就把錢拿來花天酒地、賭牌抽大煙,既不會拿來做善事,更不會優待自己的妻兒。
就像她那個死鬼男人,當初他外室的孩子還小,宇秀本來不願意,後來還是狠心把他拉了下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當初他對自己的結發妻子和親生女兒,何嘗心軟過?
盜亦有道,像那種孤兒寡母,或者家裡有人求學、有人長期臥床的家庭,沈宇秀從來不碰。
最近,她還打算把跟自己最久的那個小男人打發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彆看她雲淡風輕,小男人卻痛徹心扉。
他簡直死不撒手,甚至還把電話打到她的老姐妹那裡,讓她們勸宇秀繼續跟他在一起:“我對秀姐是真舍不得,如果秀姐非和我分開,我可什麼都做得出。”
這下,宇秀身邊的那幫老娘們兒炸鍋了:“小男人真愛上咱秀姐?”
這事兒真把宇秀逗笑了。
就見她拿出一筆錢對小男人說:“你還年輕,姐不能誤你。”
小男人握著宇秀猶如豬蹄一樣的手,眼淚一個勁兒掉,說自己不怕被耽誤!
宇秀的臉色開始往下沉,拍拍小男人的手說:“你是個重感情的有心人。可說句實話,錢我可沒多少了。來,聽話,以後有啥事兒找秀姐,姐能辦的肯定會出力。”
於是,小男人拿過錢口袋,輕輕放開宇秀的手,再也沒在她的生活裡出現了。
沈宇秀知道自己玩火自焚,要兜不住了。
她最擔心的就是會連累大哥,雖然她和兄弟並沒有財產來往,並沒有用他的名義斂財坑人。
可萬一真出事兒,必然會累及沈宇軒。
他們家剛經受了一次輿論衝擊,倘若再來一波打擊,用岌岌可危來形容,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