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不知幾點,睡飽的包枝枝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宿舍慘白的天花板,而是……雄性塊壘分明的胸膛。
她淡定地往上一看,一張帥到極致的臉不由分說地闖進她的視線裡,枝枝的呼吸都停了一下,帥臉的擁有者正是她那素有高嶺之花之稱的高中學長鄭承濯。
很好,又做春夢了……
包枝枝腦海裡冒出這句話,然後趕緊把眼睛合上,重新把臉埋進男人懷裡,一副生怕這個夢續不上了的樣子。
嘻嘻……原來學長的身材這麼好啊,手感比她的毛絨熊好多了,她之前從來都沒有夢到過這麼近距離的戲份,這次一定要抱夠本!還有,學長身上的味道也好好聞,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體香嗎?
幾秒後,一臉沉迷享受的枝枝突然屏住呼吸——
不對啊,在夢裡也能聞到味道嗎?還有,她現在身下這張床好像也不是宿舍硬邦邦、轉個身都難的架子床……
她閉著眼,然後狐疑地從男人身上撤下一隻爪子,往旁邊的床墊按、了、按。
軟硬適中,有彈性,床單摸起來也像高級貨,不是她隨便在校門口買的四件套。
根據這個信息,包枝枝立刻判斷出她現在不在她那價格親民但環境堪憂的大學宿舍。
是的,她不在宿舍,不在宿舍。
什麼!!!
她不在宿舍,那她現在在哪?
包枝枝猛地睜開眼,然後像遠離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爬下了床。
準確來說應該是連爬帶滾。
“嘭”的一聲悶響,枝枝悲催地摔了個屁股墩……
她連忙站起來,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往後退退退、退到無路可退,然後站在牆邊給自己來了兩個大嘴巴子——試圖使用物理魔法強迫已經不知道掉到哪裡去的意識迅速歸位!
她記得……昨晚她是去參加了一中的同學聚會,由於她們高中在京北讀大學的人數較少,還有人因為各種原因來不了,所以有時候會兩屆一起辦。
這次就是和上一屆一起,昨晚鄭承濯也罕見地給麵子來了。
然後,他們一起吃飯了,然後,他們一起唱K了,然後,她好像喝醉了……
看著床上淩亂的男人、淩亂的床單,還有自己腰部以下隱隱約約傳來的酸脹,包枝枝倒吸一口冷氣。
該不會、她、昨晚、色.欲熏心色膽包天,趁著酒勁把鄭承濯給上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驚恐地抬頭朝床上看去,男人的白巧克力上幾條淡紅的爪痕昭示著她的罪行。
恍惚間,包枝枝像是聽到驚堂木一拍,一個威嚴的男聲在她耳邊說——“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鄭承濯似乎被她的動靜吵醒,在床上坐起,漆黑的視線朝她射來:“你在乾嘛?”
枝枝被嚇得一抖,然後結巴又語速極快地道歉:“對…對不起鄭學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你放心我我我一定會負責的!”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不妥,黑亮的瞳仁一個勁地在男人臉上和身上來來回回。和鄭承濯扯上關係,怎麼看都是她占了大便宜,她這話聽在受害者耳朵裡非但不像道歉補償,反而像在得寸進尺。
有一種嗯……“睡都睡了,你怎麼都得從了我”的地痞無賴感??
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包枝枝雙手舉起狀:“……如果你需要的話。”
眼神那叫一個心虛又誠懇……
她當然是願意負責的,但人家未必願意讓她負責。
果不其然,聽到她這麼說,男人俊朗的眉頭蹙得更深:“你叫我什麼?”
看吧,都沒認出她是誰……
好歹他們也打過幾次招呼的好吧,鄭承濯竟然連她長什麼樣都沒記住,也太傷人麵子了吧!
枝枝在心裡一頓怒嚎加自我反省,然後假笑著做自我介紹,像什麼麵試一樣:“鄭學長……你可能對我沒什麼印象,我叫包枝枝,也是一中的,比你小一屆,昨晚的同學會,我也去了。”
說完,她緊緊地盯著鄭承濯的臉,希望他能想起點她來,否則,就按現在這……混亂的情況,她該被當成強上民男的女流氓扭送派出所了吧!俗話說得好啊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終於,男人好像想起什麼了,眉頭漸漸鬆開,然後淡淡開口:“過來。”
“啊?”枝枝呆呆地張了張嘴巴。
鄭承濯無語:“往前走五步。”
枝枝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男人的視線落在床邊暖棕色的毛絨拖鞋上:“把鞋穿上。”
“哦。”包枝枝光光的腳趾在木地板上彈鋼琴一樣動了動,然後乖乖地穿上拖鞋。
沒想到鄭學長居然這麼貼心,在這種狀況下還能注意到她沒穿上鞋子,他平時跟個冰塊一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外表下,竟然藏了顆暖男的心,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還沒感慨完,就聽見男人說:“看到那個保險箱了嗎?”
枝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牆角立著一個隔得幾米遠都能感受到奢華高級的黑色保險箱。
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看到了。
鄭承濯再次發話,語氣簡潔明了:“走過去,打開。”
包枝枝朝保險箱走去,接著很沒形象地蹲下,然後有幾分不好意思地回過頭,臉頰微鼓:“呃那個……密碼是什麼啊?”
鄭承濯唇線抿緊,然後沒好氣地說:“你的生日加我的生日。”
她的生日,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