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他這麼惡劣的人,表麵謙謙君子,內裡一肚子壞水!
鄭承濯輕而易舉將毛巾抓在手裡,眼底含著揶揄的笑意,正想說點什麼,糖寶軟軟糯糯的嗓音就在臥室響起。
“你怎麼過來了?”看著穿著一身淡紫色睡袋的圓滾滾的女鵝,他警惕地蹙起眉頭。
“我來找媽媽呀。”糖寶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說完她看向包枝枝,甜甜地笑著:“媽媽,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好啊。”
“不行!”
臥室裡,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鄭承濯抿緊薄唇,他早該意識到女鵝這個點過來就不會有什麼好事,清淨了半個月,他倒是放鬆警惕了……
糖寶選擇性地聽見回答,對著包枝枝說:“媽媽,今晚我想聽你給我讀屁屁偵探。”
“好,媽媽給你讀。”包枝枝雖然失去記憶,但也知道屁屁偵探是兒童繪本,她現在看男人哪哪都不爽,一口就答應下來,都等不及吹乾頭發,直接牽著糖寶的手去了兒童房。
留鄭承濯一人在臥室,空空又蕩蕩……
兒童房裡,糖寶纏著枝枝讀了好久好久的屁屁偵探,然後終於抵擋不住睡意睡著了。
枝枝看著埋在自己懷裡的女鵝,胸口像被棉花填滿了,軟軟的漲漲的。
失憶的這一周來,她一直進入不了現實,總覺得自己還是那個二十歲的大學生,直到這一刻,她才對這個年齡這個身份有了實感,原來她已經是一位母親。
她低頭,輕輕親了下糖寶的額頭。
*
第二天,周六晚上,包枝枝到樓下找梁月。
新年開工一星期,其實梁月也早就回到南臨了,隻不過最近梁媽媽都在這陪著她,倆人的媽媽又認識,為了不露餡,包枝枝也隻能暫時避開,直到今天梁媽媽回去,她才有機會來找梁月。
“也就是說,我和鄭承濯大三上學期就在一起了?”包枝枝從梁月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總結陳詞。
梁月強調道:“曖昧曖昧,他那個時候確實去京美找了你好幾次,不過你們正式在一起還是下學期。”
“我就知道他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枝枝相當自信地搖頭晃腦。
梁月笑著打趣她:“你昨晚不是還跟我吐槽他人品惡劣,嫌棄你睡不著一直翻身?”
“他雖然是人品惡劣,但也不妨礙他喜歡我啊。”枝枝推了推並不存在的鏡框,像個偵探一樣有模有樣地分析,“你想啊,我和他既不是一個學校也不是一個專業的,能有什麼正經事需要聯係,一看就是他暗戀我,所以找了一堆借口來見我。”
“我以前竟然都沒有發現他對我心思不軌,他這個人果然陰險狡詐。”她完全沉迷於自己的推理,問梁月,“你說是不是特彆有道理?”
梁月豎起大拇指:“我隻能說,任何時候,有自信都不是一件壞事。”
得到重要戰略情報的包枝枝昂首挺胸地上樓,一進門就對坐在沙發的男人發號施令:“你,去給我……”
鄭承濯緩緩掀起眼皮看過來,眉眼間略帶困惑:“乾什麼?”
乾什麼呢?
枝枝一時也想不到要使喚他幫自己做什麼事,思考了兩秒後,用手指著他:“你,原地轉三個圈。”
鄭承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