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印象 讓女學生練酒量是你最近新培養……(2 / 2)

應酬式的寒暄被梁眷這個不速之客硬生生打斷,霎時間梁眷和李偉明身上就聚焦了屋內大部分的目光。

之所以是大部分,是因為坐在主位上的那個男人從始至終連一個眼風都沒有分過來半分。

梁眷這份不合時宜的叨擾,沒有影響到他絲毫。

他不過是有了一個抬手摸煙盒的動作,全桌人的注意力就又立刻回到他身上。坐在他右手邊的張主任忙不迭掏出打火機,籠著一團火,殷勤的湊到他眼前。

右手抱胸而坐,左手夾著煙,煙霧從薄唇間徐徐吐出,自下而上飄散的白煙漸漸迷蒙住他半張臉。饒是煙霧繚繞,梁眷還是看清了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

是個長得不賴的公子哥。這是梁眷對他的第一印象。

像是感受到了梁眷探究審視的目光,他撩起眼皮,眼神懶散,不帶任何感情的朝梁眷的方向瞥了一眼,還沒有聚焦便又移開。

不到兩秒鐘的掃視,梁眷感受到了那股渾然天成的震懾力,這是對她不禮貌注視的警告。

梁眷尷尬的將目光移向了他的周圍。他右手邊坐著的是李偉明的姐夫張主任,再依次是幾個在北城還算有頭有臉的人物。

之所以不認識,卻還肯定了他們的身份,是因為梁眷依稀在電視上看見過。

最末的幾個位置,坐的是華清幾個學院的院長。

校長確實不在,看來在這點上,李偉明的確沒有撒謊。

梁眷小聲回應著:“放心吧院長,我不糊塗,我隻是想為玥如討個公道,並不是想讓華清完蛋。”

李偉明臉上放鬆了幾分,隻是那顆心還沒來得及落回原位,便又被梁眷的話給提起來。

“不過我想,你們都得罪不起的這位大人物應該會在華清待上幾天吧?”梁眷狀作無辜道,“我能保證今天不犯渾,可保證不了接下來這幾天還這麼安安生生的過下去。”

梁眷話鋒一轉,反問道:“不過按李院長的處世之道來看,這安生日子能過一天是一天,誰管明天能怎麼樣呢,是吧?”

屋內張主任輕咳兩聲,端起酒杯掩飾住自己的慌亂,用眼神悄悄警告著李偉明不許亂來。

“行行行。”李偉明咬著牙無奈妥協,“隻要這頓飯能安生的吃下去,我就和你商量處理韓玥如的事!”

直到梁眷帶著人畜無害的乖巧笑容跟著李偉明走進來,張主任才堪堪鬆了一口氣。

“都是學生,要不就挨著鶴南坐吧?”坐在主位左手邊的伯伯輩的男人打趣道。

梁眷跟著李偉明的腳步停頓住,神色也遲疑起來。

坐在主位上,被喚鶴南的那人神情放鬆的靠在椅背上,聽到此處才正眼打量了一下梁眷,玩笑道:“劉叔,您這不是說笑了嗎?我這都畢業多久了,哪裡還算是個學生?”

也許是剛剛吸過煙,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說起話來慢悠悠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小輩恭敬的抱怨和嘲弄。

然而,就是這幾分微不足道的恭敬,卻讓被喚作劉叔的人十分受用,笑罵道:“好好好,就算不是學生了,也都是年輕人吧,坐在一塊總比和我們這些老頭子有話說!”

底下的人也連忙稱是,跟著賠笑。

那人不再說話,隻漫不經心地笑著,微微頷首表示了默許。

都是官場上的人精,見這一回合推拉完畢,張主任立刻起身把他的位置騰給梁眷。梁眷推辭不過,隻得坐下。

梁眷落座後,也並不怎麼插話,和她身側的那人也沒有什麼交流。隻是在彆人提及到她學業的時候,不卑不亢的說上兩句,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安靜的聽著。

在他們說話的一來二去間,梁眷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隱約知道了坐在她左手邊的這個男人,叫陸鶴南。祖父、伯父還有堂姐都是華清的傑出校友,這次是專門從京都趕來北城,代表家裡長輩觀禮的。

期間,有人提議讓梁眷敬在座的各位一杯。一杯酒而已,梁眷沒有推辭的道理,欣然舉杯,一套祝酒詞說下來落落大方。

梁眷不擅長喝酒,一杯白酒下肚已經讓她雪白的臉上染上一抹酡紅。

可總有那沒有眼力見的人多嘴,“我說小梁啊,這在場這麼多人呢,隻喝一杯可有點說不過去吧?”說完,眼睛還不懷好意般滴溜溜的在梁眷身上打轉兒。

梁眷捏著酒杯,酒勁上湧,隱隱有些慍怒,可當著在場這麼多校領導的麵,她也不好發作。隻得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推辭說自己酒量不濟。

麵對這樣的說辭,那人並不買賬,“酒量嘛都是練出來的,多喝幾次就好了!”說完便端著酒壺站起身,邁步過來,作勢就要給梁眷倒酒。

這下梁眷臉上的笑意徹底撐不出了,進退兩難之際,一道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身旁響起。

“老謝,讓女學生練酒量是你最近新培養出來的癖好嗎?”陸鶴南抬眼看去,勾起唇角,不鹹不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