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緹有時候在想,真正的謝珩禮是什麼樣子的呢?
反正肯定不是她第一次見他那樣,那麼彬彬有禮,那麼侃侃而談,手指掐在紅酒杯的指尖,都在陽光的照射下透著光。
所以,周緹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知道,她這個哥哥的手指很好看,以至於後麵的時候,她老想拉他的手,或者說,用那雙手,乾些什麼事。
不過那是後麵了,那個時候的她真的很怕他。
原因是他是一個陌生人。
天生的自卑感總是讓她對待陌生人有著格外的警惕,可再到後麵,誰能想到,她怕的要死的男人居然會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居然還親切的喚她的小名:小緹。
幾乎沒有人這麼喊她,除了奶奶。
她其實真的認為他們那天會在沙發上做的,他根本不可能讓她進他的屋子,原因是他有很強烈的潔癖。
可她沒想到的是,那天,他親自托著她的下半身,一步一步走上階梯,將她摔在他的床鋪。
周緹原以為會感覺到劇烈的疼痛,但是很可惜的是,並沒有。原因是他的手指骨抵在她的後腦勺,牢牢的接住她的身體。
她其實一進屋的時候就已經後悔,還想著跑。可他輕而易舉的攬過她的腰枝,因為不聽話,輕輕的在她的身體上留下紅色烙印。
痛苦和快感無限蔓延。
那天,她也真正的舔舐到了夢寐已久的指尖。
一種她對哥哥病態的愛戀。
外人眼中成熟穩重的存在,正在她的麵前一點一點卸下偽裝,眼裡滿含著欲望,甚至於,她隻要向下一抓取,就已然可以夠到一個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而他,還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小緹,你很乖,這麼做,還要我親自教你嗎?”
周緹還記得,他那時候的吻來的多麼洶湧,好像要把她吞噬,吸吮在鎖骨處,足矣讓她無儘哭泣。
他好像想給全世界證明她是他的,甚至於就連眼淚,也是獨屬於他的。
不愧是兄妹,他們擁有同樣病態的占有欲。
周緹覺得他是故意的,也許他現在正在某個地方觀望她,享受她錯愕失驚的反應。
可抬眼望去,夜晚的路邊空無一人,隻有無邊的月色沉寂。
她又多想了,他怎麼可能在意她。
玩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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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舟在周緹愣神之時已經將頭伸過去,周緹慌亂之中將手機一翻,但他還是敏銳的捕捉到發信息的人名。
他疑惑的問道:“小緹,這麼晚了,你哥哥找你有什麼事啊?是叫我們再回去玩玩嗎?”
謝珩禮剛才發出的信息已經給周緹帶來困擾,她無法直視許舟的眼睛。
“真沒什麼事,他說叫我再在那個家呆一會,我肯定是不想回去的。還有……”周緹看了許舟一眼,慌亂移開眼神,“您能不能彆說他是我哥了,他怎麼能算我的哥哥呢?旁邊站著的那小姑娘叫謝嬈,她才是謝珩禮正兒八經的堂妹。你這麼說……搞的我不跟攀關係似的。”
她不想,也不能夠,和他們攀上關係。
許舟拍了拍周緹的肩膀,安慰道:“小緹,你其實不用想這麼多。又不是親戚可以喊哥,隻要大一點不都可以喊哥嗎?你看我,也可以喊謝珩禮叫哥,他不也應了嗎?我感覺謝珩禮這人還挺好的,我還以為天天上電視的人不好相處呢,看來是我多慮了。”
周緹的臉色很難看,她反駁道。
“許舟,人家謝珩禮應你是他平日裡就這個性格,禮貌罷了,你還能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畢竟她第一次叫他哥的時候,他也應了下來,可後果呢?周緹自嘲的笑了下。
許舟撓撓腦袋:“也沒怎麼當回事,就是覺得你哥還挺好的……如果可以的話,工作上的事情肯定也不會太難辦,你說現在不都是內卷的時代嗎?大家上趕著去考研究生,咱們應屆生怎麼找得著工作,不都靠後麵的人嗎?我是覺得小緹你既然背後有人,用一用也是可以的。”
靠關係嗎?
這層關係真的有用嗎?
還是說,要給他們點什麼。
在周緹已經明確表示不想和謝珩禮有交集的時候,許舟再次提出他的名字,她是真的生氣了。
周緹扯唇笑了下:“怎麼了許舟,你是看見謝珩禮走不動道了嗎?你非上趕著臉舔人家是嗎?人家搭理不搭理你還不一定呢!”
許舟還是第一次看見周緹發這麼大的脾氣,周緹這人吧,其實是沒有什麼女孩子的小性子的,平時為人處世也不爭不搶,好像對待什麼事情,都不太關心。
她鮮少露出如此憤怒的神情,許舟想,她也許是真的生氣了。
許舟上前握住周緹的手指,低聲細語道:“小緹,我不說這些了,你彆生氣嘛,是我的不是,我給你賠禮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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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侶之間吵架很正常,後麵就好了。
回家的路上很黑,周緹托著疲憊的身體開門,惡臭味瞬間襲來,等到開燈,才發現客廳散落著的小吃到處都是,沒人收拾。
一看就知道是婁婷和她男朋友住過,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