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柳挑了眉,唇角笑意明媚:“你願意考慮我的聘請嗎?”
箱箱一怔,一股陌生的暖流劃過心尖,他害羞地小聲道了聲“願意的。”
說罷,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箱箱的頭更低了:他沒吃早飯就來了……現在好丟臉。
池柳輕輕笑開,心裡泛濫著軟意,他將帶來的三明治分了箱箱一半,又將一個精致的紙盒遞過去:“如果不介意的話,這個也可以吃。”
那是他烤的小餅乾。
箱箱紅著臉道了聲謝謝,接過了泛著三明治和濃鬱奶香的小餅乾。
他正要再說什麼,卻驀然抬起了頭,愣愣地看向池柳的腹部。
池柳:“?”
箱箱依舊在愕然地看向那裡,精致的小臉兒緩緩垮了下去,還有點傷心。
池柳一頭霧水,忙問道:“怎麼了?”
箱箱抿了抿唇,伸出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下池柳腹部外的白襯衣又快速縮回去,委屈地道:“他凶我。”
池柳一怔:“……什麼?”
箱箱低著頭拽著衣角,聲音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他要我離你遠一點,不要和他搶你……”
“他說他超凶超厲害的…..”
池柳:“.…..?”
為什麼每個字都認識但連起來就是聽不懂呢……
這時齊藤走了出來,肌肉賁張的手臂大喇喇攬上了箱箱的肩,大聲道:“男孩子家家哭什麼啊,走啦走啦我帶你去弄點喝的,吃完早餐趕緊乾活兒,你都員工了!”
“告訴你啊年輕人,生活不易得珍惜好工作你知道不!”
他攬著箱箱往酒吧走去,走到一半,齊藤回了頭,朝池柳爽朗一笑,紫色的眸子卻難得認真和擔憂:“老板,你知道你的身體裡長了個東西嗎?”
池柳瞳孔驀然一縮。
齊藤誇張地抖了抖身子,抓了把自己紫色的卷毛望著天花板:“啊,就那種,很可怕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隻知道,池柳肚子裡正在孕育的存在隻要想,現在就能捏死他和箱箱,更彆說這一屋子NPC。
哇嗚,自從來到這個休假世界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恐懼的感覺了。
如果不是箱箱招惹了那個存在,那個存在故意暴露了自己,他甚至都無法感知到他……
他絕對不想招惹他,但是,誰讓他在這個世界裡難得遇到池柳這麼好的老板!
他總要提醒下老板的。
齊藤苦惱又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池柳,他不懂池柳這麼好這麼與人為善一人,到底招惹了什麼,才會孕育出這麼可怕的存在。
半晌,他委婉地提示道:“老板,你要不去醫院仔細檢查下身體?”
也不知NPC世界的技術能不能把那個……姑且稱之為孩子,拿掉。
話音剛落,他兩隻鼻孔內部開始迅猛流血。
在藍色的血流出前迅速捂住自己鼻子的齊藤:“.…..!”
他丟下句濃重鼻音的“老板我去下洗手間!”便拽著箱箱飛快逃走了。
池柳:“?”
今天怪事是不是有點多了!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池柳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腹部。
剛剛,箱箱指的地方、齊藤看的地方都是那裡。
他該再次去趟醫院好好檢查下麼?
他的手掌溫柔地撫上了腹部——最近他好像總是愛做這樣的動作……
他心裡突然浮起一個詭異可怕又匪夷所思的想法:他總覺得,哪怕真的如齊藤所言,他的身體裡真的長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那麼,那樣存在也絕對不會傷害他……
這時裝修的工人出來,請他驗收已經徹底完工的後廚,池柳深吸一口氣,將那些想法拋到腦後,他進了酒吧,迅速地進入了工作狀態。
……
時間快速流淌,很快過了午後。
工人們依舊在室內裝修,齊藤和箱箱回來後便沒有再說什麼,隻在店裡幫忙。
露台上,池柳躺在一把搖椅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快至六月的陽光溫暖燦爛得讓人慵懶,他最近又太過嗜睡,很快,他便進入了夢眠。
這時,空間裡的陰影驀然湧動一瞬,齊藤反應過來驀然睜大了眼睛,整個人便定在那裡再也無法動彈,所有工人也瞬間停止了動作。
世界萬籟俱寂,連飛鳥都停滯在天空,一片羽毛定格在露台種的迷迭香上方。
一隻蒼白的大手拿起了那片羽毛,嫌棄地將它撚成齏粉。
搖椅上的青年手掌放在腹部,依舊在安逸地沉睡。
停止了時間的初祈視線驀然溫柔下來,他緩緩半蹲在青年身前,小心翼翼地將青年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接著,他將耳朵輕輕貼在青年柔軟平坦的腹部。
那裡有團未成形的小朋友,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害怕媽媽生氣,便極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以不讓媽媽察覺到,他欺負了彆人。
初祈抬起首,聲音有些冷:“你不該現在暴露自己。”
甚至沒有成形就這麼任性。
隻會引來更危險更麻煩的東西,給他添麻煩。
小朋友:“.…..我超凶的!超厲害的!你走開!QAQ”
初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