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作弊的老鼠汙染了通道,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心甘情願地加班清理。
小熊頭套後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彎了眼眸的青年——他絕對不允許再有老鼠來到這個世界。
池柳已經側了身,瞠目結舌地看到了門後的空間:客廳裡到處都是藍色的濺射狀痕跡,那是什麼油漆?
每一種家具全都七倒八歪地散落在地上,就連瓷磚都不知碎了幾塊,那個家簡直沒有下腳的空間!
好家夥,清理個油煙管道或者什麼彆的通道都能清理成這樣,他的鄰居也是個人才……
收回視線,池柳抱臂挑了眉看向男人:“你這裡暫時沒法住人了吧?”
看起來就算修也得修個十天半個月的。
初祈:“?”如果他回答等下就可以恢複原狀會不會嚇到青年……
他正苦惱地思索這個問題如何回答,就見對麵的青年颯颯朝他笑了下,彎起的琥珀色眸子比休假世界的月亮還要溫柔。
池柳指了下自己家門,道:“不介意的話,嗯……這段時間你要先來我家住嗎?”
初祈:“!!!”剛剛求婚失敗、然後就可以遇到這樣的好事嗎?!
他被小池邀請進入那方空間了!
另一個世界的心臟充血得快要爆炸,初祈嗖嗖嗖地在寫字板寫下一個字:【好】
池柳麵上笑意更甚,他聳聳肩:“那走吧。”
……
溫馨的家裡,池柳很快做好一頓美味家常的晚餐,他穿著件小鴨子圖案的可愛圍裙,抱臂倚在廚房門口,有些苦惱地看著沙發上僵著身體端坐的男人——他的鄰居是不是太害羞了。
池柳乾脆走過去,在男人身邊坐下來,挑了眉看向對方道:“也不用這麼緊張吧?你沒有在朋友家裡借住過嗎?”
經曆過生死,他們也算朋友了吧。
初祈身體猛地一僵,他唰唰寫著字,然後展示給池柳。
鄰居身上有種很好聞的冷香,不知為什麼有點熟悉,讓人聞了心情很好。池柳笑著看向寫字板,讀出了那兩個字:“沒有。”
看來鄰居人緣不太好。
他無奈地輕笑搖頭:“好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在這邊放鬆些。”說罷他起身:“先吃飯吧。我最近口味有些清淡,希望你吃得習慣。”
滑稽的小熊頭套小幅度點了下頭。
池柳已經走向餐桌,初祈起身跟去前,視線劃過了置物架上的玻璃罐:那裡放著一節潔白的指骨,還有一顆號碼球。
收回視線,小熊頭套下的眼神變得更加柔軟:他還留著……沒有丟掉……
隨即不知想起什麼,他的視線又定在青年的右腳踝處,神色又一冷。
……
餐桌上,池柳夾了筷子西芹百合,看著對麵依舊戴著小熊頭套、隻露出下半張臉的男人,抽了抽嘴角。
連吃飯都不拿下頭套,真的……很怪……而且不會吃得很難受嗎?
鄰居的下半張臉膚色蒼白、線條清晰分明,薄唇也很性感。就是莫名看著眼熟。
這張臉應該很帥,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能露出來。
池柳很尊重彆人的隱私,更何況是朋友。
於是他隻是隨意問道:“還沒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問完才反應過來鄰居說話不方便,他正要再說什麼,男人已經放下筷子,他思索一瞬,拿起一旁的寫字板寫著字:【阿淵】。
池柳看著那個名字,念了出來:“阿淵?”
初祈點了下頭。
很久以前,似乎有誰這麼叫過他。
池柳便又笑了:“好吧,阿淵,那我們繼續吃飯。”
被叫了名字,初祈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頭套下的眼眶已經徹底被猩紅填滿,人形卻依舊垂首優雅地吃著美味的餐飯。
一條深藍的觸手自褲腳處安靜地探出,遊走在池柳白膩的小腿周圍,貪婪地啃噬著一切氣味……
……
吃完飯很快入夜。
池柳把鄰居安排到次臥,便進了自己臥室,很快進入了夢鄉——現在的他比之前更加嗜睡。
窗外繁星滿天,夜色靜謐又安全,溫暖的夜風吹拂著雪白的窗簾。
一個漂亮的青年在柔軟的床鋪上側身沉沉睡著,手輕輕撫在自己的腹部。
漆黑的影子突然投在青年的身體上,一隻蒼白修長的大手覆在了青年的手背。
摘下小熊頭套的男人坐在床邊,占有欲十足地自身後攏著青年,深藍的觸手掀開棉被、纏上了青年淤青的腳踝——他昨晚修複了青年的碎裂的骨頭,隻能今天再修複這些皮膚。NPC的身體受不了一次性修複這些傷……
觸手溫柔地吮吸著細膩的皮膚,將那些刺目的淤青一點點啃噬殆儘……
初祈眸子泛著冷:那隻老鼠果然還是死得太容易了……
半晌,他摩挲著青年覆在腹部的手背,道:“我說了,真正成形前,你不能再暴露自己。”
現在小家夥兒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和母體。
被吵醒超不開心的小朋友:“……我超厲害!”
初祈:“你隻是個胚胎,你很弱,甚至不會說話。”他並不能發出聲音,隻是將意識直接傳送進彆人腦海罷了。小孩子的玩意兒和手段。
初祈:“乖一點,他才會喜歡你。”
小朋友:“我超乖的!我超厲害的!QAQ壞人,媽媽討厭的明明是你!”
初祈:“.…..”
……
夜色更加靜謐。
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床邊,閉上了眼睛。深藍的觸手小心翼翼地貼著青年的腰間攀爬,最後纏上青年白膩細瘦的腕骨,將自己的一截貼上青年溫暖柔軟的腹部。
青年安穩地呼吸著。
男人仿佛在守護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