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戒指正主會不會追上來,他是一點也沒考慮在心上。
在江清辭看來,男人對他做了這種事,就理應給他補償,所以戒指就理應屬於他,就是霸總本人過來了,也討不回去。
但很快,江清辭就發現,有一輛車正跟在他身後。
事實上並不是他發現的,而是001提醒了他。
江清辭本來也不是什麼很敏銳的人,可他一個步行走路的人,就是輛自行車都能超過他,更不用說是汽車,何況,在他身後的這輛車還是輛跑車,一路上都慢悠悠像隻蝸牛一樣跟在他後頭,甚至沒有開車燈,001一提醒他,他立刻就發現了不對。
如果是正常的漂亮男孩,半夜走在路上發現有輛車跟著自己,說不定都要嚇死了。
可當江清辭看到身後有輛車,不但一點害怕也沒有,反而回過身,正大光明就朝著朝著那輛車走了過去。
他的行為完全違背了常理,也令車上的人意料不及,跑車漸漸停了下來,正不知江清辭想做什麼事,卻見他走到了駕駛座車窗邊,屈指敲了敲車窗,“開窗。”
車主看向車窗外的少年,少年五官精致漂亮,唇瓣像是被用力研磨過般,顯出昳麗的豔紅色,宛若易碎而美麗的藝術品,可那雙眼卻偏偏清亮澄澈,像是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令他動搖心誌。
少年不按常理出牌,反而令他生出點興致來,竟真的如少年所言,將車窗緩緩打開。
一張如芙蓉般豔麗的臉龐隨著車窗的下降,漸漸展露在江清辭麵前。
【宿主,我建議你現在從車旁離開。】001忽然出聲道,語氣竟是有些嚴肅。
【為什麼?】
【開車的人,是這個小世界的反派,裴殷羅,他手段毒辣,不是你能……】
001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江清辭朝車裡的男人道:“我看你跟我一路了,想乾嘛?”
001:【……】
它的話好像都白講了。
裴殷羅的確是跟了江清辭一路。
他眼中含著興味,看向江清辭滿是褶皺的衣領與紅腫的唇瓣,問道:“我隻是感覺你有點眼熟,你今晚是不是去過紅苕酒吧?”
紅燒酒吧?
江清辭倒是不知道,那個所謂的高檔酒吧,居然有這麼親民的名字。
但他實在不記得,他還見過裴殷羅這個人,便道:“我是去過,怎麼了?”
裴殷羅眼中透出一絲了然。
原本今晚他為陸執設計了一場鴻門宴,然而,這場鴻門宴卻是被個臨時工打斷了。
然而正當裴殷羅差人支走臨時工,帶著人親自到陸執的房間時,卻隻看到一個麵頰泛粉匆匆下樓的的漂亮少年,以及休息室中,昏迷在床上的陸執,磕了一角的台燈被丟在一旁,看來是他在藥效作用下忍不住對臨時工出手,卻被臨時工敲暈了。
一個昏迷的陸執,根本提不起裴殷羅任何折辱的欲望。
然而他卻轉念一想,記起來剛剛看到的那個少年。
會所裡接待的都是些上流階層的貴客,因著這一層關係,總有些長相漂亮,卻又貪慕虛榮的男孩女孩,為了攀高枝主動到休息室裡獻身。
那少年有著那樣漂亮的容貌,又是那樣衣冠不整地從隻有貴客休息的區域離開,裴殷羅很容易便覺得,他是去攀高枝的。
既然如此,少年看到有車跟在身後,不感到恐慌反而主動接近的舉動,也有解釋了。
裴殷羅開著的車,隻要是有眼見的,都能看出其昂貴和不凡,更不用說是像少年這樣的人。
然而,這樣貪婪而虛榮的性格,卻是令裴殷羅生出了興趣。
“沒什麼,我隻是有個忙,想請你幫忙。”
裴殷羅笑著道:“我有一個死對頭也在酒吧裡,晚上不小心中了招,跟個臨時工發生了關係,我想請你,假裝成和他發生關係的人,玩弄他的感情,怎麼樣?”
這就是裴殷羅的計劃。
認識陸執那麼多年,他很清楚,麵前這個美麗而虛榮的少年,恰恰就是陸執最厭惡的那種人。
晚上的藥會使中藥者意識模糊,根本認不得人,隻要他從中操作,和陸執發生關係的,就會變成眼前這個少年,而以陸執那個人的個性,隻要是發生了關係,無論對方是不是自己討厭的人,他都會負起責任。
想想陸執又厭惡,又不得不捏著鼻子和少年在一起的樣子,裴殷羅就忍不住想要發笑。
而江清辭也如他所料,聽了這話,立刻就問道:“讓我幫忙整你的死對頭?有錢嗎?”
“當然有了。”裴殷羅說。
“酬金是一百萬。”
裴殷羅看著江清辭微怔的臉龐,心中生出一絲好笑。
恐怕麵前這個少年,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聽到他說報酬是一百萬後,江清辭立刻就在腦海中吐槽道:
【一百萬!有錢人都這麼摳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