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翊的臉色變了又變,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將那戒指從謝嶼池手中奪入手中。
謝嶼池沒有阻止他,隻看著賀翊丈量了那戒指的尺寸,俊美臉上露出一絲略帶酸意的嘲諷來,“這個戒指,不是他的尺寸。”
江清辭最粗的手指,都比這戒指要細上許多,很明顯是老男人自戴的貨色。
賀翊輕易便能想象出,那男人隨手摘下戒指送少年,就把少年哄得找不到北的樣子。
再看謝嶼池盯著戒圈沉思的模樣,似乎也正和他想著一樣的事。
“會不會是昨晚送他回來的那個男人?”賀翊指的是裴殷羅。
即使是他,也聽說過裴殷羅有很多情人的事,這種人臨時看上江清辭,又隨手把身上戴著的戒指送人,似乎也很正常。
但令賀翊意外的是,謝嶼池說:“不是。”
“戴了戒指,手指上應該會有戒指的勒痕,但是昨天那個人,手上很乾淨,一點痕跡也沒有,這個戒指不是他的。”
賀翊沉默了。
既是驚訝於謝嶼池竟然觀察裴殷羅觀察得那麼細致,又是驚訝於,以浪蕩出名的裴殷羅,手上居然連個戒指也沒戴。
隻是這些都和賀翊關心的人無關。
最重要的是,那戒指如果不是裴殷羅的,能是誰的?
除了裴殷羅,江清辭到底還招惹了多少人?
賀翊沉默片刻,低聲道:“我答應你,明天會跟著他。”
“彆被他發現,他不喜歡被彆人管。”
短短一句話,謝嶼池仿佛又從那個請求幫忙的人,變成了主導的人。
可卻還是用著溫和的語氣,仿佛與平時彆無兩樣。
然而賀翊卻聽出了其中的占有欲,眸色微暗。
謝嶼池在他心中的形象,已和最開始的溫和善良,相去漸遠了。
……
江清辭並不知道賀翊與謝嶼池暗中達成的協議。
第二天在謝嶼池的挽留下,他勉強答應了在家裡吃午飯。
但吃完午飯,他就換上昨天新買的昂貴衣服,換好衣服,還要站在鏡子麵前,很臭美地轉來轉去,拿手機拍了五六十張照片,準備出門了。
他自拍的時候,賀翊就在不遠處看著。
天氣漸熱,江清辭穿著的,都是些夏裝。
上身是過於花哨的短袖絲綢襯衫,領口低得能將胸口大半的雪白肌膚都收入眼中,襯衫下擺很心機地抄了一小塊在褲子裡,勾勒出過於纖細的腰身,褲子又是短得過分的黑色熱褲,堪堪僅包住挺翹的臀.部,少年好像天生就知道自己哪裡最勾人一樣,一雙腿很大方地敞著,任憑彆人如何打量他那雙纖細雪白的長腿。
皮帶扣到最後一個洞,也仍是鬆鬆垮垮的懸在腰上,細細的鐵鏈垂在一側,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的,辣得不行。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麼買的衣服。
一看就心思不正。
此時謝嶼池不在家,隻剩下賀翊,看著少年以各種稀奇古怪的姿勢拍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照片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今天的天氣,也沒那麼熱,你穿這麼短的褲子,不會冷嗎?”
說這話時,賀翊竟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個苦口婆心勸說孩子的父親。
而與之相對,江清辭就像是還在青春期的壞孩子般,很不耐煩地說道:“要你管!”
說著,他卻還是穿上了小腿襪,在賀翊麵前晃了晃,哼道:“這樣行了吧?”
賀翊卻沉默了。
黑色短褲與黑色小腿襪包裹上少年雙腿之後,不但沒有起到降低存在感的作用,反而卻是襯托得那一截雪白更加矚目起來,甚至更顯現出了少年膝蓋處那一抹粉。
賀翊喉結滾了一下。
“不行。”
“不行你個大頭鬼,我就要這麼穿!”江清辭卻根本不聽他的話,踹了賀翊一腳,隻覺得賀翊是在羨慕自己好看,“我這麼穿,彆人看了,肯定都要羨慕死我了。”
這正是賀翊擔心的。
隻不過他擔心的,不是彆人羨慕江清辭。
江清辭卻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少年又臭美地欣賞了一會自己的漂亮打扮,便出門了。
但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後不久,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高大男人,也跟著他的腳步,走出了出租屋。
江清辭打車,他也打車,始終跟在不遠處。
就像個變.態跟蹤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