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亂成了一片。
桌上的點心、茶具都被裴殷羅掃下桌麵,連同播放著視頻的電腦,也不例外。
再看電腦屏幕中播放的畫麵,卻正是江清辭與陸執所在房間的監控畫麵,床上兩人擁在一起親吻的樣子,被裴殷羅用茶杯砸裂,“砰”地一聲死機黑屏。
屋外的下屬聽到動靜,以為屋裡有什麼危險,便急忙忙跑了進來,“裴總,您……”
話還沒說完,就被裴殷羅踹翻的屏風,嚇得後退了數步。
“出去!”
下屬不敢招惹發瘋的裴殷羅,馬上離開了房間。
裴殷羅站在混亂一片的屋子裡,隻覺心頭怒火無處發泄,又用力踹了桌子一腳。
不是說禁欲?!不是說他這種人惡心?!
為什麼就那麼親下去了??!
裴殷羅豔麗的臉龐,幾乎被憤怒扭曲。
而比起陸執親江清辭這一件事,還有另一件事,要令他更加羞惱。
裴殷羅低下頭,看向自己下腹,豔麗的臉上頓時漲起了慍怒的紅。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把自己給廢了。
從前裴家還不是由他掌控的時候,他便屢次看見自己的父母,與其他人在屋裡廝混。
當時的他看到那一幕,隻覺得惡心,幾度想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廢了,讓他們無法再廝混。
可現在,他居然成了自己最厭惡的人。
裴殷羅又踹了桌子一腳,直將那堅硬的木桌踹得倒下,緊接著,他又將那莫名被他吼出去的下屬又叫了進來。
裴殷羅像是冷靜下來了,朝下屬冷冷道:“你們擅自在江清辭的房間裡放了催情的藥?”
下屬卻道:“裴總,我們都是嚴格按照您的安排做的,您沒有吩咐我們放藥,我們絕對沒有放藥。”
裴殷羅卻頓時暴怒道:“沒放?不可能!”
他在屋裡轉了兩圈,“要是沒放,陸執怎麼一副中了藥的樣子?不可能,我得親自去看看。”
靠著這句話,他說服了自己,便猛地抬頭,朝下屬命令道:“帶我去他們房間!”
然而,裴殷羅終究還是沒能去江清辭房間查看究竟。
他剛對著下屬下完命令,另一個下屬,便跑了進來,朝他道:“裴總!賀家的人說他們發現了賀翊的蹤跡了。”
賀翊是賀家前掌權人遺囑中定下的唯一繼承人,他的下落,關係著裴家與賀家的合作。
一個貪財的小騙子,當然不能和這樣的大生意相比。
裴殷羅這樣想著,內心的煩躁,卻在此時此刻達到了巔峰。
甚至於,他有一瞬間想將什麼賀家不賀家的,都撇到腦後,徑直去找江清辭。
再不去找,恐怕那個小騙子,就要為他這兩百萬被吃乾抹淨了。
可就是此時,那個下屬卻又十萬火急地補充道:“賀家的人說,賀翊就在咱們的會所裡!”
裴殷羅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
……
賀翊本來已經從賀家的人手中逃脫了。
可當他回到咖啡廳前,卻見到了更多的,賀家的人。
部分麵孔,是從前跟著他父親的人,現在他的父親去世了,這群人居然就倒向了他的叔叔。
然而賀翊還沒找到江清辭的蹤跡,就聽到幾個守在咖啡廳前的人閒聊的內容。
“媽的,那小子怎麼老是跑得這麼快?又追丟了!”
“今天就抓了個沒什麼用的人,傻逼姓賀的又得指著鼻子罵我們了。”
抓了什麼人?
賀翊暗中聽著,心都吊了起來。
“看之前賀翊盯著人家的樣子,他要是知道我們抓了那個人,說不定等會就要冒出來主動給我們抓了。”
“哈哈哈,怎麼可能……”
幾個嘍囉正一邊抽著煙一邊大笑。
下一刻,之前被他們追丟的賀翊,竟是從不知什麼地方走了出來,站在他們麵前,冷冷道:“你們抓了誰?”
“我隨便你們處置,把他放了!”
要抓的人驟然出現在眼前,幾個嘍囉卻是呆住了,手中的煙都掉在了地上。
然而,雖說人是他們抓的,可抓來的人能不能放,卻不是他們能說了算的。
意識到這點後,賀翊仍是隱忍不動。
也許是得手得太過容易,等賀翊被帶到了會所,幾個嘍囉便都放鬆了對他的看管,竟是一個不留神,就被他給跑了。
在房間裡找到剪刀為自己鬆綁後,賀翊便一邊躲開賀家人的眼線,一邊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江清辭的下落。
可江清辭的下落還沒找到,會所裡找他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了,不僅僅有賀家的人,就連會所的侍應生,居然也都加入了追尋他的隊伍。
看來,這整座會所,都是賀家的人。
想到這點,賀翊的心情便愈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