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眠,“……”
【你確定你嘴裡的像明燈一樣的眼睛是我腦袋上這雙人畜不分的眼睛?】
【哦,現在還瞎了。】
彆說作弊,他連左燁坐在哪裡都不知道。
大三,他眼睛離瞎也不遠了。
看會書就一陣一陣的疼,不僅疼,還會伴隨著黑暗。於是他看會書就不得不看會風景洗滌一下。
等等……
宋時眠好像發現了華點。
【那個左燁當時坐在哪裡?】
【這誰還記得啊。不過,應該是靠窗吧,我記得那天的太陽把他的臉照得青一陣白一陣的,可精彩了。】
宋時眠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往那邊看了。
他以為他在看風景。在彆人眼裡,他慧眼如炬,隨機抓到一個作弊同學。
好好好……
大義滅親是吧。
宋時眠心累。
宋時眠不想說話。
陸林並不知道這短短的幾秒宋時眠經曆了什麼。
【他欺負你了是吧?沒關係,我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比如?】
陸林嘿嘿一笑。
【明天的小組作業上沒有他的名字了。】
宋時眠頓了頓。
【不愧是你,改天請你吃飯。】
【彆。話說,我這兩天還想找你呢,我還不知道你最近怎麼樣了?】
【就那樣唄。】
宋時眠懶洋洋的瞌著眼,吃飽了,有點犯困。
【我聽何燦學姐說你在接翻譯的活,我這裡有點門路,你要不要聽聽看?】
聽他這麼一說,宋時眠頓時來精神了。
【什麼活?】
【兩三句說不完,要不我們見麵聊?】
宋時眠同意了。不過他知道陸林跟著李教授,平日很忙,不好意思耽擱他的時間。
【我來學校找你吧,順便請你吃飯。】
【兄弟請什麼請。再說了,這活得你乾,給彆人可能還乾不了。】
話是這麼說,但宋時眠還是很承他的情。畢竟文獻翻譯這種活,並不是時時有,他完成了手裡這單,下單還沒著落呢。
陸林的話,對他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我這兩天都有空,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周一下午吧。我明天還要去彙報呢。】
事情就這麼說定。
-
周一是個晴天,陽光火辣辣。
厲潮把論文定稿交了後回宿舍。
都中午了,三個室友還在呼呼大睡。聽見開門聲,隻有周柯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
“潮哥,你這麼早乾什麼去了?”
厲潮看著手機上的十二點,有些沉默,“交論文。”
聽完後,周柯雙眼無神地躺了下去。
躺了沒幾秒,他的手機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
厲潮正坐在位置上看助理發過來的資料,看了還沒十分鐘,就被周柯的聲音打斷了。
“哥,打球去嗎?就缺你一個。”
厲潮頭也不抬,“不去。”
脆弱男大當場暴風哭泣,“哥,你就是我唯一的哥!求你了,那班孫子約戰來著,還直言我們學金融的都是弱雞,這你能忍?”
“能。”
好一個能。
“潮哥,待在宿舍多無聊啊,要多運動,出去擁抱陽光,擁抱籃球。”
厲潮道,“今天三十二度。”
周柯,“……”
他道,“算我求你了哥,沒你真的不行。”
厲潮摁亮手機看了眼。
十二點了,然而今天早上七點打的招呼依舊沒有回複。
可能是天氣真的熱的緣故,他莫名的有些煩躁。
手底下的資料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室友還在旁邊喋喋不休。
男生的眉梢往下一壓,合上手裡的資料。
“走吧。”
周柯頓時就笑了起來,“哥,你以後就是我爸爸。”
厲潮正在打開衣櫃換球衣,聞言動作微微停頓,頭也不抬,“我沒有你這麼大的兒子。”
這天,熱是真的熱,連樹上的蟬鳴都歇了聲音,空留一地熱浪。
室內的籃球場都被霸占了,他們隻能去室外。
兩隊人馬在籃球場碰麵。
厲潮一隻手抓著籃球,懶洋洋的跟在周柯身後,垂著眼又給宋時眠發了條消息。
周柯的聲音在他前麵響起,“這打就打,怎麼還請外援呢?這兄弟我好像沒見過吧?”
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李辰臨時有事,他來頂一下。”
又有一道聲音,“你好,我是外國語那邊研二的學生,左燁。”
厲潮抬眼,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左燁在自我介紹完後,也看見了站在周柯後麵的厲潮。
他臉上的笑就這麼僵住了。
高大的男生拍了拍手裡的籃球,聲音沒什麼起伏。
“好巧。”
“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