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五裂的變異獸屍體最終被軍雌們裝進了生物箱,沉澱在暗河底部的深黑色聖石也被軍雌們一箱接一箱的運出了地下洞穴。
此時此刻,返航主星的帝國飛船上。
一臉無辜的白翰野跟剛剛蘇醒的洛克菲裡正在麵麵相覷。
披著軍服外套的帝國將軍仍然有些虛弱,他一臉迷惑地再次問道:“……你們的意思是,這個小家夥應當一直跟我在一起?”
副官蓋爾跟旁邊的軍雌對視一眼:“在我們離開前,您的確還帶著這個小家夥。我們在暗河邊發現您的時候,這個小家夥也的確昏迷在您附近。至於在這中間是否發生過什麼,我們就……”
……就的確不清楚了。
乳白色的小獸哼唧一聲伏在桌麵上,獸眼輕眨懵懵懂懂,看起來相當乖巧又善解蟲意。
麵上無辜的白翰野心道:何必再問呢?在他們過來之前我就把你捏暈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副官蓋爾撓頭補充:“對……當時它就跟現在這樣差不多趴著,反正看著還挺乖的。”
軍雌們搞不清楚將軍為何有此疑問,其實就連洛克菲裡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
自從他醒來之後,所有關於河岸邊的記憶就如同被清洗過了一樣模模糊糊,他總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些極為重要的事情被他忘了,卻又說不清楚是哪裡不對勁。
洛克菲裡無奈歎息,他摸了摸白翰野的腦袋:“那便算了,等能想起來的時候再說吧。”
白翰野略感心虛,因此任由雌蟲擺弄自己的耳朵。
正在此時,一陣頗輕的敲門聲響起,副官蓋爾轉身開門:“將軍,軍醫到了。”
隨行軍醫帶來了不少小型醫療設備,他相當謹慎地給洛克菲裡檢查了一番,然後終於長舒一口氣道:“狀況不錯,將軍您底子好,隻要這段時間沒有眩暈的狀況出現,應當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洛克菲裡聞言也鬆了一口氣,他本以為自己的記憶缺失是頭顱受創所致,既然軍醫說身體沒事,那小小的記憶缺失對他來說便無傷大雅。
軍醫麵帶笑意起身:“反正飛船也要先送蟲質回去,您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不要再……咦?這是您的寵物嗎?”
軍醫和藹的大臉湊近白翰野觀察。
白翰野忍不住起身後退。
不知為何,他看著這位雙眼放光的軍醫,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當軍醫得知白翰野是來自地下洞穴裡的不知名野獸時,這位從醫十幾年且偶爾去軍獸飼養區義務幫忙的雌蟲皺起眉頭。
“野生的?驅蟲了麼?打針了麼?不會有耳蟎和皮癬吧?將軍您已經抱過了?”
剛才還和藹可親的軍醫雌蟲突然麵色半黑,他一邊凝視著洛克菲裡,一邊從包裡掏出一雙乳膠手套啪啪兩聲套在手上。
洛克菲裡:“……嗯,抱過。”
抱得還挺久。
軍醫立刻用一種您真是太不應該了的眼神瞟了一眼洛克菲裡,然後將手伸向桌子上的小獸。
驅蟲,打針,耳蟎,皮癬……白翰野盯著那雙白色手套皺眉後退。
他心道若想檢查這些病,恐怕他全身上下都要被摸上一遍,白翰野並不打算如普通小獸一般爽快服從,他退至桌角呲出尖牙,朝軍醫威脅性的哈了一聲。
眾軍雌一愣。
副官蓋爾迷惑道:“這小家夥自打醒來之後都挺乖的,還從來都沒這麼叫過,是不是您身上的藥味太重嚇到它了?”
軍醫皺眉思索:“既然如此……”他抓出另一副手套遞給將軍道:“就辛苦您幫我一下吧。”
白翰野死死盯著那副手套。
他琢磨著這屋裡雖有四名雌蟲,卻屬洛克菲裡戰力最強,隻要對方開始戴手套,自己便可以趁對方雙手被限製的時候轉身逃跑。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被當成普通動物那樣任對方施為。
接過手套的洛克菲裡微微俯身,他試探著摸了摸白翰野的耳朵微笑:“乖乖聽話,很快就結束了。”
雌蟲的下嘴唇內還帶著一點被咬破的傷痕,因此顯得整個下唇都有些微微泛紅。
白翰野看著對方的嘴唇一頓,然而就是這一出神的功夫,白色小獸的後頸便已經被洛克菲裡給揪住了。
“我還是不帶手套了。”
白翰野:!!!
洛克菲裡對軍醫無奈道:“這小獸聰明得很,恐怕我一戴手套它就要逃,我們這些常跟變異獸打交道的軍雌經常注射免疫針劑,即使被抓傷也無傷大雅,至於皮癬之類的……如果它有的話,我或許已經被傳染了,就這樣檢查吧。”
雌蟲說得有理,軍醫也隻能遵從。
於是在軍醫的指點下,小獸乳白色的絨毛被一點點翻開,露出毛發掩蓋下的粉白色皮膚……
後頸、胸口、脊背、後臀……
雌蟲的指尖溫熱靈活,從酒紅色的眼眸深處一點點泛起帶著興味的碎光,他仿佛從這種檢查中獲得了一些揉弄小獸的樂趣,動作極儘細心和溫柔。
這樣溫柔可親的表情可從未在冷漠嚴肅的將軍臉上出現過,副官蓋爾雙目發愣,難道將軍還是個絨毛控?
對方指尖的溫度和力道對白翰野來說簡直宛若酷刑,就這樣,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毛幾乎都被摸遍了。
白翰野被摸得絨毛炸立,卻礙於後頸被抓無法逃跑,正在他忍無可忍的時候……
軍醫滿意地點頭道:“皮膚狀況不錯,幸好沒有皮癬也沒有濕疹,否則這麼漂亮的小獸可就要剃毛了。”
白翰野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心道檢查完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