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混沌的想。
他記得夢中的自己身處暗河邊,那裡有一隻白發白衣的俊美蟲,對方可以說是他此生見過最好看的雄蟲。隻可惜這隻陌生蟲的長相、聲音甚至是說過的話,現在竟都如風吹落葉一般消散無蹤,一丁點都記不起來了。
於暗河任務中丟失的記憶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多思多慮難免入夢,或許是自己太累了……
洛克菲裡歎了口氣,隨即便想抬起左手擦擦額角的汗液,卻在抬手瞬間聽見了床內傳來的哼唧一聲。
滾燙的毛絨球即使是隔著睡衣都能讓雌蟲感受到非同一般的熱度,洛克菲裡麵色一愣:“小拖?”
他急促地半坐起身把小獸抱到麵前,細長的指尖穿過蓬鬆的絨毛,緊緊貼在幼獸脊背的皮膚上:“你好燙,發燒了?”
雌蟲微涼濕潤略帶汗意的指尖讓白翰野舒服地喟歎一聲,這聲音從小獸的嘴裡發出來便是一聲極為軟糯的哼唧聲。
“怎麼難受成這樣?是洗澡的關係嗎?”洛克菲裡心生自責,不停地安撫著小獸的脊背。
他之前從未養過寵物,連一隻訓練有素的軍獸都不曾飼養過,因此舉國上下即便是他的親信都不知道,他非常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
不管之前如何,如今的洛克菲裡是想養這隻小獸一輩子的。
雌蟲心緒起伏,恨不能燒成一團火的白翰野卻隻覺得好渴,他想喝水卻說不出一個字,他甚至連下地倒水的力氣和能力都沒有。
雌蟲帶著涼意的手掌成了他唯一的救贖,白翰野在洛克菲裡輕柔的撫摸下呼出一口氣,然後側身翻過肚子,露出自己最為滾燙的惡獸法印。
灰黑色的惡獸法印在聖石能量的衝擊下看起來像在緩緩流動,洛克菲裡麵帶疑惑,他順著小獸的意思把手掌放在上麵。
“這不是胎記麼?怎麼好像在動……”
白翰野舒服的無力回答,他半眯著眼睛抬頭看向雌蟲心道:「我好渴。」
洛克菲裡自然聽不懂小獸的哼唧聲,因此他蹙起眉心低聲說:“你燒的很嚴重,這樣挺著可不行。”
說完這番話,雌蟲便打算起身下床。
「你去哪兒?」白翰野用爪子勾住洛克菲裡的衣袖,顯然是一副你不許下床的樣子。
瑞獸也是獸,天生便有超出普通上神的占有欲。
他雖並未把洛克菲裡視作所有物,但如今的雌蟲滿身都是他的氣息,無論對方要去哪裡都要跟他說一聲才行,不能隨隨便便……
白翰野混沌的腦子突然一愣。
為什麼不能?對方明明跟他毫無乾係。
尖銳的爪尖勾進衣袖後又很快鬆手,這動作前後不過一瞬,卻被洛克菲裡敏銳的注意到了。
雌蟲俯身親吻了一下小獸的鼻尖:“我讓衛兵去找軍醫,等我一下。”
軍醫?
白翰野眉頭緊皺再次勾住洛克菲裡的衣袖:「不行,那是個庸醫,渾身上下都是餿主意,自從認識他我就沒好過,不許去。」
洛克菲裡無奈地捏爪子:“快鬆開……”
一隻爪子勾衣袖勾得死緊,另一隻爪子也開始奮力勾住雌蟲的衣襟。
白翰野麵色篤定:「過了今晚我就好了,你若是去叫他,他不僅治不了,恐怕我渾身上下的毛都不保了,不許去。」
乳白色的小獸在雌蟲身上扒著不放,洛克菲裡思忖了一會兒明顯會錯意:“你想跟著我?也好,衛兵跟軍醫往來費時,還不如我們直接上門問診。”
說完,雌蟲作勢便要要抱起小獸。
「不行。」
白翰野急促掙紮,他的毛不能再剃了,這簡直成了他獸生中難以磨滅的陰影。
白澤不能沒有毛!
這是做獸的底線!
乳白色的小獸掙紮不休,下腹處的惡獸法印緩緩流動,丹田內尚未完全凝實的獸丹終於在白翰野“不諱疾,但忌醫”的強烈願望下爆發出一陣瑩潤的光亮。
四肢拉長,白發生長。
洛克菲裡震驚的瞪大眼睛,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視作寵物的乳白色小獸,就這樣當著他的麵變成了一個……
雄蟲……
“好渴……”
化形成功的瞬間,更為濃烈的熱意跟乾渴感侵襲了白翰野,他幾乎是急喘了一下,然後壓著洛克菲裡倒在了柔軟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