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五大帝國的蟲帝中誰最會享樂,那必然非哈國蟲帝康拉德·哈芙霍爾莫屬。
哈國蟲帝是先帝最小的雌子,耽於玩樂、沉迷宴飲、不學無術。
你若是問他五大帝國局勢如何,他可能會哼哼唧唧的一問三不知;但你若是問他五大帝國的風土蟲情和美景特產,他幾乎立刻就能雙眼放光的告訴你,安斯克帝國的雄蟲身材高大臂力雄厚善於抱.艸、桑夏爾帝國的雄蟲身材嬌小但那處有彎彆有一番趣味、深海帝國的海族花招繁多能在水麵之下讓蟲感受到什麼叫海浪迭起……
說實話,若非洛克菲裡的雌父、先帝長子威爾伯·哈芙霍爾意外去世,如今的哈國蟲帝或許能在某些不可言說的娛樂產業上獲得極高的建樹。
小宴廳的雕花大門一開,哈國蟲帝飽含醉意的大嗓門幾乎立刻就衝了出來。
“洛洛洛克……嗝……菲裡!我的好外甥,你終於……嗝……回來了,有沒有想舅舅?嗝……哈哈哈哈……哦寶貝,往下舔舔,對……哦……”
白翰野、洛克菲裡:“…………”
正躲在大衣兜裡的白翰野默然無語,對此情此景突然不知該作何評論。
洛克菲裡顯然習慣多了,他沒理蟲帝,而是麵無表情地開始詢問身邊的侍者:“幾點開始的?喝了多少?”
侍者麵色尷尬細聲細氣:“昨夜9點開始的,喝了三桶不止……”,說完,他指了指牆角膝蓋高的漿果酒小桶。
三桶?放屁。
洛克菲裡眉心緊皺,跨過一個正在睡夢中嘿嘿嘿傻笑的貴族:“三桶能醉成這樣?”
侍者撓撓腦袋:“……這個……是陛下自己喝了三桶。”
空氣一滯。
白翰野心道,三桶……自己喝……這都能醃入味了吧。
洛克菲裡氣得冷笑一聲,旁邊的侍者立刻嚇得縮頭縮腦。
三桶漿果酒,這其中浪費的果實和蜜漿足夠普通蟲族一家三口兩三天的日常飲食,卻隻是他們蟲帝陛下自己一夜宴飲的酒量。
而這樣的宴飲,三天一小次,七天一大次,一年下來光蟲帝自己便要飲酒幾百壇不止。
這喝的不是酒。
是哈國蟲民的血肉。
洛克菲裡麵無表情、步伐穩健,跟整個小宴廳裡東倒西歪、酒醉勾纏的氛圍截然相反。
越往小宴廳深處走,淫靡之氣便愈發濃重,白翰野鼻子靈敏聞得不適,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惡獸發.情.期更是因此而蠢蠢欲動。
白澤上神被逼無奈,隻能把鼻尖貼湊到雌蟲手腕上以求救贖……
手腕被絨毛蹭的發癢,洛克菲裡蓋著小獸的腦袋按回兜裡,軍服袖口上帶著沐浴過後的冷香,白翰野深吸一口氣,情不自禁地舔了舔雌蟲的腕骨。
很快,洛克菲裡便隨侍者在主位下方的空位上落座,他平靜地注視著正躺在雌奴懷裡閉目養神的貴族老臣哈代。
雌蟲心知肚明,陛下急召自己必然是這隻貴族老蟲的主意。
引路侍者輕聲告退,老臣哈代聞言打了個哈欠,他睜開眼睛懶洋洋地打量了一下洛克菲裡,然後故作關心道:“哦…原來是將軍來了,聽說您前些日子受了傷,如今恢複的如何了?陛下體恤您勞苦,特意為您準備了慶功宴,若是身體恢複的好,不如喝上一杯,也好讓陛下開懷。”
老臣哈代抬手示意,一名侍者端著酒壺走了過來。
“不必了。”洛克菲裡語氣淡淡:“現在是八點二十三分,早八點到晚八點是我的工作時間,我不在工作時間飲酒。”
哈代接過酒壺,滿臉不讚同地從雌奴懷裡坐起身:“何必遵循那麼多規矩?這可是陛下特地為您準備的慶功宴,您若是一口都不喝,多讓陛下傷心呢。您跟陛下既是君臣也是舅甥,無論怎麼說,讓陛下傷心都太不應該了。”
這話有些陰陽怪氣,白翰野聽得皺眉。
哈代便作勢要給洛克菲裡倒酒,雌蟲用手蓋住杯口,看著主位紗簾內的蟲影緩緩道。
“無論是慶功宴還是陛下傷心,無論是君臣還是舅甥,都不能作為破壞規矩的原因。軍部若沒有規矩,戰場上就做不到令行禁止。主將若沒有規矩,軍營裡就做不到言出法隨。軍隊打仗向來隻看結果不看原因,否則戰役失敗便會有萬千個原因用來搪塞,到時候誰來為帝國蟲民的生命負責呢?”
洛克菲裡邊說邊用指尖在白翰野脊背上蹭動,這是雌蟲下意識的思考動作,白翰野沒敢打斷,隻能乖乖地任雌蟲撫摸。
“唉……”哈代聞言略帶感慨地歎息一聲,收回了手中的酒壺:“將軍能這樣想著蟲民,怪不得您在民調支持率中穩居第一,真是令蟲敬佩。”
民調第一?
白翰野好奇地動動耳朵。
民調第一……
此話一出,原本在紗簾內想為洛克菲裡說句話的哈國蟲帝登時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