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的聲線也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仍舊很好分辨,一個人聲音清冽冷漠,一個人喜歡壓低聲音,故作成熟。
很好分辨。
不確定地點了點係統:“有鬼嗎?”
【有。很多。】
單獨赴會簡直是作死邊沿掙,哪怕死過一次,成為站在玩家對立麵的NPC陣營,遲鶯還是會下意識信任偏向玩家。
“嗯。”很久之後,遲鶯才請見蘭濯池的一聲應答。
下午的課都在遲鶯的睡眠中度過。
自由活動的時間很少,如果不上課,可能直接會被抹殺。沒人願意嘗試遊戲的底線,所以班級中的氛圍,勉強算得上和諧。
天色一點點沉下來。
窗外是一片漆黑,明明是晚自習結束時間,學生們發出的聲音很小。望不到儘頭的黑夜被霧色吞沒。
遲鶯咽了咽口水,緊張地抿緊唇。
“感覺你快怕死了,身體抖得不行。”
眼睛看不到,遲鶯的手被人牢牢牽著。柔若無骨的手指,被牢牢攥在手裡,蘭濯江的話牛馬不相及。
教學樓隱匿在黑暗中,像是要被吞沒。
遲鶯的靈力值本來就高得離譜,其他人察覺得沒那麼敏感,遲鶯卻感覺,周圍到處都是湧動的靈魂體,每走幾步,難以壓抑的心悸心慌是更加明顯。
茂密的林子很難想象是在校園,不太高的小山丘出現在眼前。到處都是密密匝匝的樹影,遲鶯總感覺有無數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一大片的空地上。
皎潔乾淨的月色落下。
“還沒來。”
“可能是慫了,不敢來?畢竟弱肉強食,輸了就要成為被欺負的那個。”
說話的幾個人身上都還掛著彩,身上有或多或少的傷口。
“野哥,要不還是回去。”
黃頭發轉頭看向懶散披著校服外套的男人,那張臉生得俊美,卻十足十的戾氣,單單是看著就不太好惹。
兩邊的人涇渭分明。
勢力劃分得明顯。
宋子野微微偏過頭,正好看到遲鶯細白纖細的手腕被人捏著,跟過來的兩個人是一對雙胞胎。黑暗之中,晃眼的白尤為明顯。
遲鶯抽出自己的手,被牽著走了一路,白皙細膩的手背上全是被捏出來的紅印子。
一直低著頭,想裝鵪鶉躲過一劫,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走到中央。
“單挑吧?就晚上這麼點時間。”
手中的煙抖落一點猩紅,他沒吸煙,喜歡看著香煙一點點燃燒殆儘,看不太清楚遲鶯的臉,又或者是劉海有點長了。
校服外套改為係在腰間,勁瘦的腰肢,帶著點野蠻的朝氣。
遲鶯不是很擅長做這種事情,鼻尖有點紅,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
還沒有反應過來,衣領被人揪了起來,呼吸一瞬間變得緊促起來,遲鶯皺著細眉微微抬頭,柔順的頭發順勢滑下,難受又無措地抓著碰自己的手。
青筋……還有溫熱的體溫。
因為長相漂亮,性子軟弱,總是會惹來很多麻煩。同桌會莫名其妙地掐一下他的手臂,會把他關在教室裡,真正的傷害沒有,可遲鶯不太擅長應對這種事情。
害怕疼,細長烏黑的眼睫毛小扇一樣不安顫動,沁著些許水光的眸光有些難說的楚楚可憐宋子野冷峻的側臉線條有點化開,觸及眼尾的粉紅淚痣時,不免有些愣怔。
“遲哥,宋子野就他媽就是個爛貨,你不是說要打得他進醫院嗎?”
“就是,宋子野再作威作福下去直接騎你脖子上了。”
隻能看到個纖細的背影,穿著校服。小腿纖細,腰肢也細,被小雞崽一樣提著,他們這邊人麵上有點掛不住。
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遲鶯懵懵的,他被拉進遊戲,和突然成為NPC都很緊促,快到他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就需要進入角色。
“要打掉我的牙?”
不知道眼前人的長相,聲音好聽,但是有種說不出上來的壓迫感。
遲鶯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好像有冰涼的手在貼著他的腳踝,又被人這麼提著,他有些軟下聲音,:“宋子野,今天太晚了,明天……”
“沒有那麼多時間。”
宋子野不耐煩地打斷。
遲鶯咬了咬唇,被這麼直白下了麵子,整個人氣血上湧,臉頰薄紅,眼尾帶淚,在宋子野還沒做出反應前,啪——
“夠了嗎?”
遲鶯的手都在抖,衣服被揉皺了,蒼白著小臉有些可憐,他手心還在疼,眼淚在眼眶轉著,清脆的巴掌聲讓一切都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