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關係不大,是彆的人假借你的名聲,把孟長歡淹死的。】
0129沒有說更多,不過,遲鶯明白了,這是霸淩的產物。
“你什麼都不知道。”
孟長歡身上的陰氣達到了可怖的程度,身上散發出的黑氣猶如實質,被遲鶯一問三不知的態度激怒。
不知是惱羞自己的死,還是自己的死沒能在遲鶯這裡留下印象。
蒼白秀氣的臉上,眼珠幾乎全被黑瞳覆蓋,嘴唇擴開得笑意快要裂到了耳後,他抬起手,晶瑩剔透的水灌入遲鶯的口腔。
“嘔……”被水侵入的感覺並不輸入,遲鶯還惦記著水有腐蝕性,如果不把水吐出來,那麼他的喉嚨、他的身體,將會被腐蝕的乾乾淨淨。
平心而論,死過一次之後,遲鶯覺得自己已經不怕死了,可他受不了疼。
寧願無聲無息消失,也不願意遭受一點痛苦。
透明的涎水順著唇邊淌,遲鶯蹙著眉頭感覺可能真的會死掉,水沒有任何的味道,無色無味的水,是一場漫長的處罰。
【雖然是個贗品,倒也勉強配給老婆擦鞋。】
【沒雙胞胎帥,我單方麵宣布玩水哥出局,這隻股我就不投了。】
【啊?好好,玩水哥還能這麼玩水?知道的了解這是在打擊報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新式普雷。】
隻要……再深入一點,用水封住口鼻,就能徹底讓一個人消失。
生前無法得到的力量,卻在死後輕而易舉得到,害怕?恐懼?不,這些隻會讓他越來越想報複回去。
遲鶯有點無力,委屈巴巴示弱的情態能換來一點同理心嗎?
更何況,這件事根本就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就算有,遊戲中npc的事,和他遲鶯半點關係都沒有,現在來看,完全是無妄之災,他什麼都沒做,卻要被吊起來。
其他人都沒有!!
淌著口水,眼瞼下暈著粉的落魄狼狽模樣指不定要被直播間的人剪輯傳播,遲鶯讓0129先把這部分馬賽克一下。
0129某種程度而言對遲鶯百依百順,不僅打馬賽克,而且馬得嚴嚴實實,屏幕中隻能看到黑黑白白.粉粉的模糊色塊。
直播間中本來截圖,錄屏到飛起的觀眾們想炸了遊戲的心都有。
【狗比遊戲,遲早藥丸。】
【遊戲,沃日你先人。】
無能狂怒改變不了一點事實,直播間的人數仍舊沒有減。隻不過現在的遲鶯完全分不出心思在直播間上麵,水壓著他的舌頭,頂著他的咽喉,像是要擠入他的胃中。
好可憐,怎麼這麼可憐。
當初做出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想過會有今天嗎?
簡簡單單的淹死,動動手指的事,就能讓他們死得淒慘,比起那麼直白的死亡,他現在改變了主意。
水柱從遲鶯口中收回。
遲鶯感覺喉嚨有點火辣辣的,咳嗽了幾下,才斷斷續續地開口:“我、我們是同事,不能自相殘殺的。”
人是npc。
鬼是npc。
隸屬於遊戲管轄。
相當合法合理合規。
就在遲鶯還準備虛與委蛇一番,捆綁著身體的水柱突然消失,遲鶯墜在地麵上,兩隻腳被震得發疼。
就被蘭濯池一把拽起來往門外走,這次很順利,門打開得毫無障礙,遲鶯反應過來時已經在外麵的長廊中。
遲鶯跌跌撞撞的跟上蘭濯池的步子,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腦袋都是懵的。可是,他的話沒錯呀。
某種程度而言,他和這些鬼之間的關係的確是同事關係。為什麼也要跟著玩家們逃跑?
遲鶯沒有下過幾個副本,被拉入恐怖遊戲之前,遊戲沒怎麼玩,不知道這種玩家帶著npc躲避npc的行為是否正常。
隻不過人和鬼之間,勉強算雙胞胎是好人。
一直跟著跑出去了很久,遲鶯總算發現哪裡不對。走廊長得好像怎麼也跑不出去,而且正是午後複習的時間,再怎麼樣那些午休吃飯的人也應該回到教室了。
可現在,一點聲音都沒有。
鋪天蓋地的水覆下來,原本水泥路麵逐漸扭曲成水,以極快的速度從衛生間往走廊難掩。
這些水是有冷卻時間。
想到自己被那些水吊起來就萬分難堪,遲鶯體能廢物,也努力跟上兩個人。趕在水即將夠上腳下時,樓梯口出現在眼前。
遲鶯雪腮帶粉的臉有些薄紅,額頭上浮現細密的汗珠,他體力不支,口腔還殘存著被塞入水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