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說：“如果劇情完整度達不到60%會怎麼樣？”

係統頂著燈泡腦袋，理所當然地說：“肯定是失敗呀。”

“我的意思是，失敗了會怎麼樣？”

燈泡腦袋晃了晃：“失敗了就會回檔啊，由新的員工再來做一次任務。”

“不過一個世界經不起太多次回檔，因為世界意識本來就處於瀕臨渙散的地步，過多次回檔會導致崩壞，然後徹底消失的。”

“你說的世界意識，具體指什麼？”

“這個不太好解釋啊……”係統翻出《快穿局基礎知識大全》，努力解釋，“可以理解世界運行的驅動力。舉個例子，我們現在這個世界是一本貴族校園文，所有劇情都圍繞著主角攻受展開，核心動力就是[主角攻受在一起]。”

“但由於某種未知原因，某些世界會莫名出現一種反抗世界意識的‘自由意識’，從而導致劇情崩壞、世界渙散。我們快穿局的工作就是挽救這些渙散的世界。”

連慕：“你們挽救的方式就是指，派員工重新將原劇情走一遍，迎合世界意識？”

係統：“是呀，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如果原劇情沒有問題的話，為什麼會誕生‘自由意識’？”

這個問題讓係統一愣，燈泡腦袋也開始明滅閃爍：“但是、但是主腦給的劇情做任務是不會出錯的。”

快穿局講究效率，主腦會給出最高效穩妥的劇情，隻要員工按照任務來做，幾乎百分百成功。

係統說：“如果按照原劇情做任務，林淮百分百會喜歡上顧南皓，雖然中間發生了很多挫折，但最後他們兩個還是會在一起的。這樣的話，這本書就能被修複了。”

“可是，林淮呢？”連慕抱著小魚抱枕，下巴埋進軟綿綿的棉花裡，使他的聲音有些發悶，“我今天問過林淮，他說他的夢想是當律師。”

然而他的夢想並沒有實現。

他上了一個普通大學，選了一個容易找工作的普通專業，為了奶奶的醫藥費疲於奔命。

他因顧南皓的喜歡而變成這樣，又要等著顧南皓將他拉出去，實現一場盛大的救贖。

盛年說：“你剛才也說了，主腦給出的劇情任務是最高效穩妥的，但並不一定是唯一的劇情，對吧？”

係統意識到了什麼，說：“你們難道是想要重寫劇情？可是這樣難度很大，也不一定能成功……”

快穿局的大部分員工都會按照主腦的劇情做任務，但也有一小部分員工會另辟蹊徑，改寫劇情線。

這種行為相當於與世界意識做抗爭，風險極大。如果失敗的話，不僅無法修複世界，還有可能隨世界一起消散。

所以，快穿局並不提倡。

係統仔細想了想，說：“不過這個世界的難度評級隻有D級，世界意識也不算強大，說不定真的能改寫劇情、修複世界……”

這一全新思路讓係統激動起來，燈泡腦袋大亮，躍躍欲試：“我覺得可行！那你們想好了嗎？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盛年：“沒想好。”

連慕：“不知道。”

係統：“？”

敢情你們都還沒做好準備，就打算大乾一場？

連慕說：“不逗你了，其實我確實想好了新劇情。”

“一個生活貧困但勤奮好學的學生，經過自己的努力考上最好的大學，實現了當律師的夢想。不僅帶奶奶過上了好日子，還能夠去幫助更多有需要的人。”連慕說，“這個劇情怎麼樣？”

盛年鼓掌：“主題明確、意蘊深刻、積極向上，好劇情！”

係統不由得跟著鼓了鼓掌：“好劇情！”

“等等！”係統反應過來，叫道，“顧南皓呢？”

連慕：“他不重要。”

“他很重要。”係統說，“他是主角攻，不管我們喜不喜歡，他依舊是主角。世界意識是圍繞他而轉的。他做什麼，整個世界都會幫他。劇情偏離得越厲害，我們受到的阻力也越大。”

“林淮也是主角。”

“可這個世界從誕生開始，世界意識就更偏向顧南皓。”

讀者視角，顧南皓擁有顯赫家世、優越長相，還有一顆為了真愛而反抗強權的真心，屢屢救主角受於水火，是毫無疑問的完美主角。

“那便試試吧。”連慕說，“看看到底是誰的意識會勝出。”

……

高考當日，考場門口。

連家的司機將幾人送到了考場。

連慕望著林淮，叮囑道：“東西沒忘帶吧？進了考場彆緊張。”

盛年：“對，高考其實就跟平常考試差不多，放平心態。”

連慕：“還有，做完卷子記得多檢查幾遍。”

盛年：“該開考了，快進去吧。”

林淮：“？”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不是跟自己一起高考嗎？

這種家長送孩子去考試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林淮迷茫地說：“你們……不考嗎？”

連慕：“？”

盛年：“？”

大意了，差點忘了自己也要高考了。

好在不需要他們真的再考一遍，他們隻要需要在考場裡做做樣子就行。

係統稍微拉了拉時間線，考試便結束了。班裡訂了酒店，晚上將會有一場畢業聚會。

係統碎碎念：“世界意識對劇情線有一定的修複能力，我們把劇情搞崩了，它會想辦法圓回去的。就比如顧南皓雖然提前出國，但相應的，他也提前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