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罕見沒有生出嫉妒心,而是被他顏值和騷操作吸引進來的人,此時簡直難以理解,也不免失望,隻覺得苗雲樓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明明他一直穩穩的掌控著局麵,為什麼在這種關鍵時刻,突然大腦掉線?!
甚至就連王二狗見他走的這麼利落,都愣在原地,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他根本沒想過苗雲樓會僅僅因為他的口頭答應就去赴湯蹈火的救人,他拋出這個誘餌,隻是為了讓苗雲樓提起興趣,仔細權衡利弊後過去看看。
然而到底是與苗雲樓幾次暗中交鋒過,王二狗僅僅愣了一會兒,就立刻反應過來苗雲樓的邏輯。
苗雲樓一反常態,走的這樣乾脆利落,既沒有猶豫、看上去也絲毫沒有懷疑過他,絕不會是因為相信了他承諾出的利益。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也在盤算著如何利用他們完成自己的目標。
這樣一來,表麵上幾人齊心協力,發揮出優勢互補達成各自目的;實際上則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王二狗毫不懷疑,當他們達成目的後,苗雲樓會立刻反水,坐享漁翁之利。
像苗雲樓這種人成為敵人,絕對是boss級彆的,在任何情況下、麵對任何人都能保持冷靜,甚至能反過來套路他們。
幸好。
王二狗快走兩步跟上苗雲樓,在他的背後,嘴角扯出一個冷笑。
沒人能拒絕長生的誘惑,不管他做了什麼樣的布置,隻要他還對長生不死有一丁點貪念——
他就必輸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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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側岩洞內。
“——哎呦,幸好王哥當機立斷,選了右麵這條路。”
漆黑一團的山洞中,一行人仍在默默的行進,常平撫了撫狂跳的心臟,慶幸的對身前的人低聲說道。
剛剛突然停步,幾人都有些驚慌,不安的低聲交談著,想要問清楚王二狗那邊出了什麼事,然而前麵一聲淒厲的慘叫過後,就一直安靜的可怕,不管是王二狗還是其他村民,都沒給出回應。
三人開始躁動不安的發出“嗡嗡”的低喃聲,常平猜測是不是出現了新的危險源,果不其然,很快甬道裡就出現了一股潮濕的氣息,腐臭的氣味帶著幾聲令人驚恐的哀嚎,在狹小的甬道中膨脹開來。
“這是什麼情況?”
“有東西在我身邊,渾身都濕透了,一股臭味!”
隊伍頓時亂作一團,羅薇不停尖叫,林可可紅著雙眼亂打一通,在生命安全的威脅下,他甚至試圖掙脫繩子,獨自往回跑。
多虧王二狗在出發前,親自給他們係緊的繩子,繩結越拉越緊,還和其他人的繩子連著,所以硬是沒有一個人能扯開,這才沒人脫離隊伍。
也幸好沒人脫離隊伍。
不到一分鐘,前麵就給了回應,王二狗那邊解決了攻擊的東西之後,很快判斷出正確的路,當機立斷的決定往右邊的岩洞裡行進。
“左邊有臟東西,叫赤狐溺屍,很危險,你們現在跟我往右路走,出了山洞我再和你們細說。”
眾人已經走了整整半小時,現在還要在恐懼中繼續走,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危機還沒完全過去,沒人懷疑王二狗的指揮,在他下令之後,全部都默默遵守,埋頭跟著他走。
這回頭的一路上,時不時也有潮濕腐臭的氣息出現在眾人身旁,伴隨的還有幾聲淒厲的嘶吼,聽的幾人心驚膽戰,就怕自己在黑暗中被偷襲。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王二狗解決了先前的東西,這些赤狐溺屍仿佛有些忌憚他,被他乾掉一些同伴之後,隻敢在隊伍周圍不甘心的嚎叫幾聲,卻沒有上前傷人。
常平剛剛還感覺那股陰濕的氣息都湊到臉邊了,嚇得他大氣不敢出,就怕這臟東西被他激怒,可是走了那麼半天都沒出事,他的心也稍微放下來了一些。
常平大大的鬆了口氣,劫後餘生的慶幸讓他把對王二狗的懷疑拋在了腦後。
他帶著些警告的口吻,低聲對走在他前麵的林可可道:“這次還好有王二狗帶著咱們,你可千萬彆再跟他頂嘴了,要是下次他不幫忙,咱們可控製不住這場麵。”
“有什麼了不起的。”
林可可冷哼一聲,即使心臟跳的依然很快,依舊嘴硬道:“你也不看他有多敷衍,還出去之後告訴我們,出發之前,他怎麼什麼都沒說呢。”
“你說什麼呢!”
羅薇跟在他身後,聞言越過常平狠狠打了他一下,怒道:“小點聲,萬一被他聽到怎麼辦!”
她咬了咬唇,壓低聲音又道:“不論他們這兒有多奇怪,隻要能長生不死,就當看不見,不管他就行了。”
說到這個,林可可再不甘心也息了聲,常平也是暗自點頭。
不管王二狗有什麼東西瞞著他們,至少他給他們提供了一個長生不死的機會,還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有力的保障了他們的安全。
他這些年四處旅遊,查過許多資料,像這種生前含冤而死的,不論是人是物,死後必定怨氣衝天,遇上的人不費一番功夫絕對處理不了。
而王二狗卻僅僅用了幾分鐘,就解決了赤狐溺屍,讓它們不敢上前,還把隊伍重新召集起來,沒事人一樣繼續給他們帶路,就連呼吸都不帶亂的。
這強悍程度,簡直不像個沒見過世麵的村民。
然而不知怎麼的,黑暗沉默的甬道中,常平突然心頭一跳,有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安感,讓他即使在安全的情況下,仍然精神緊繃,鬆懈不下來。
這種感覺伴隨著一聲不吭、極度安靜的隊伍愈演愈烈,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
現在赤狐溺屍不敢進攻他們,隊員也都齊全,有王二狗帶著他們走,每個人都很安全,哪會出什麼事。
常平在心裡念叨了好幾遍“心靈則誠,事事平安”,然而不安的感覺卻如影隨形,甚至愈演愈烈,甚至讓他升起一股沒由來的恐懼來。
這種恐懼,迫使他開始思考剛剛由於僥幸心理而忽略不計的幾個疑點。
第一,就算赤狐溺屍迫於王二狗的威懾不敢上前,剛才那個緊追不放的木屐聲為什麼沒有追上來。
第二,這個木屐聲,為什麼在沒有任何乾涉的情況下,突然寂靜無聲、消失不見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如果沒有任何人員傷亡的話,剛剛那聲淒厲無比、顯然是人類的慘叫聲,又是誰發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