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大周三開學,周一就已經開放宿舍。
經濟管理學院要搬家,從西區整個搬到東區,學生們也得搬宿舍,學院要求最遲要在周三搬到新宿舍安頓好。
這個消息上學期末就已經公布,陳霄陽和段源在走之前已經收拾好東西,隻要周三早一點到校,當天搬到分配好的新宿舍就行。陳霄陽自己有車,搬起來方便,耗不了多少時間
但段源有個朋友周一過生日開派對,他想參加,硬是纏著陳霄陽周一就一起回校。
結果,搬宿舍時出了點問題。段源順利搬進去了,陳霄陽這邊的安排卻罕見地出現衝突,居然和另一個同學排在同一個床位。
那個同學又申請了暑假留校,這棟樓是開放樓,人家早在放假時就已經把東西搬過來安頓好。陳霄陽當然做不出趕人搶床位的事,隻能等學校重新調配。
陳霄陽懶得開打包好的東西,直接拖著行李箱到酒店開了間房。
他下午睡得有點多,晚上不知不覺熬得晚了點,就在三更半夜接到段源的電話。
段源:“霄哥,你沒睡吧,來接我一下唄,就上回那家酒吧。見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工作日,居然找不到車。”
陳霄陽冷酷無情:“沒車就附近開間房。”
段源哀嚎:“酒吧一條街附近的房,哪裡敢住啊,裡麵準是藏著一堆攝像頭。”
陳霄陽:“你又不是女的,怕什麼被拍。”
段源:“不要搞歧視,男的也不想被拍好嗎!求你了,哥,你又沒睡。現在路上空得很,開車打個來回都用不到半小時。”
陳霄陽給他念叨得心煩:“行了,老實等著。”
段源:“遵命!”
陳霄陽爬起身,找條長褲穿上,再套件外套,抓起車鑰匙出門。
時間已經過了淩晨2點,他車子開到那間叫Dreams的Gay吧,店已經關門,街上也空空蕩蕩的,沒幾個人影。
陳霄陽下車四下張望片刻,沒見著段源,正想摸手機給他打電話,突然聽到隱隱的痛叫聲。
聲音聽著不遠,就是在……
陳霄陽的目光很快落在旁邊一條巷子口。
剛才聽段源的聲音,應該喝了不少酒,難道和人打架了?
陳霄陽鎖上車,邁步向那條巷子走去。
巷子不多長,隻有一盞路燈,站在巷口就能看見,燈對麵的另一邊巷口附近,有人正在踢一個地上的人。地上那人在翻滾著閃躲,卻躲不掉多少,還在不斷發出痛叫。
站著那人挺瘦,陳霄陽一眼便能看出,不是段源的身形。地上那人就分辨不出來,而且聲音也因為疼痛而變了調。
陳霄陽微微皺眉,雙手握起拳頭插進兜裡,戒備著走過去。
等靠近路燈,他就已經看清,地上那人也不是段源。
不過,更另他驚訝的是——
打人的那個,竟然是喬夏!
喬夏穿著一件運動外套,隨著動作,外套不時揚起。裡麵是襯衫、馬甲和西褲,正是陳霄陽上回見過的調酒師衣著,應該是又去那間Gay吧打工了。
大概是持續在踢人的緣故,喬夏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可也浮著運動帶來的薄紅,形狀漂亮的雙唇更是亮澤水潤,像是舔過不少次。
運動時舔唇,這通常是一種興奮的表現。真想不到,那個外表乖寶寶的學神不僅會冷著臉調酒,居然還會打架,而且看樣子這還是個熟練活。
先前段源怎麼形容喬夏來著——“需要人保護的溫室花朵”?
嗬,怕不是要溜進溫室裡混養分,才會把刺收起來。
陳霄陽正這麼想,就見喬夏突然踩住地上那人,抬頭看向這邊。
一瞬間,陳霄陽感覺喬夏的眼睛有刹那地瞪大。
不過,光線不甚明亮,也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下一刻,陳霄陽就看到喬夏的大眼睛變得微微下彎,唇角也翹起一個小弧度。
而他的目光,就像看到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對,那回他看著冰淇淋,好像就是這種感覺。
陳霄陽本來已經鬆開拳頭,準備把手抽出來。看到喬夏這表情,不知為何,拳頭又捏了回去。
喬夏踢開腳下的家夥,款步走向這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喬夏穿著修身製服的關係,陳霄陽總覺得,他連走路的氣氛都不太一樣。
喬夏越過短短的距離,走到陳霄陽麵前。
他停得極近,兩人間甚至呼吸相聞。
喬夏仰頭看著陳霄陽,抬起右手,修長的食指在陳霄陽下巴上劃過。
力道輕得仿佛是錯覺,卻又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
陳霄陽感覺自己的臉部肌肉在不受控製地繃緊。
喬夏的唇角弧度更明顯了一些。
他開口:“約嗎?弟弟。”
陳霄陽垂眼回視,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靴子落地感。
他乾脆回絕:“本人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