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服務生返回,告訴祁醒,那位先生醉得不輕,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行,麻煩您了。”祁醒討厭死了自己擁有一顆操心命,無可奈何起身去A座帶顏汀末離開。
臨走時,他用顏汀末手指解鎖密碼,拿他手機給何世陽他們發信息,說自己有事先走了,不用擔心。
祁醒不想趁人之危,安安分分將顏汀末送回宿舍,替他蓋好被子就回了自己寢室。
顏汀末這一覺睡了很久,頭昏昏沉沉的,太陽穴隱隱作痛,好像是宿醉帶來的後遺症。
“咳……”顏汀末傻愣愣坐起來,發現外麵天光大亮。
不對,他是怎麼回來的?
顏汀末探出半個身子,往下瞅了瞅,沒看見何世陽他們三個。
“周雯?”顏汀末試著喊了一聲,頓時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一跳。
用力清了清嗓子,喉嚨一陣乾癢,便伴隨劇烈咳嗽,咳得他肺部泛疼,都沒能止住。
好像是感冒了。
顏汀末有點喪,怏怏倒回床上,枕邊放著他昨晚穿的外套,他伸手摸索,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啊咦!
十點半了!!
顏汀末急急忙忙起床,顧不上身體難受,衝進洗手間迅速洗漱。
他今天早上有兩節課,這個時間點已經遲到了。顏汀末火急火燎穿好鞋,顧不上責怪室友為什麼不叫他起床,隻想趕上最後一節專業課。
路上他碰到跟他一樣匆匆忙忙往宿舍趕的三位室友。顏汀末猛地刹住步伐,迷茫且震驚望著他們。
“額……”周雯有點尷尬,撓了撓下巴:“你也遲到了?”
顏汀末沉默了。
好問題,我也遲到了,當然是睡過頭了。壞問題,他很想知道,室友們這個點才回學校,那麼請問,他昨晚是怎麼回來的?
“那個……”
“我們……”
顏汀末和周雯同時出聲,周雯笑了笑:“你先說。”
“我……怎麼回來的?”顏汀末問。
周雯比他還迷茫:“你不知道?”
顏汀末反問:“我應該知道?”
“呃……”周雯偷偷瞪了何世陽與張渺,示意他倆說句話。
“咳咳。”張渺裝模作樣清了清嗓子,說:“我們不知道,不是你發信息告訴我們你有事先走了,不用擔心嗎?”
“啊?”顏汀末完全沒記憶:“我自己回來的,那你們呢?”
“這個,那個——”張渺抬手用胳膊肘捅了捅何世陽,示意該他了。
何世陽比較鎮定,但理不直氣也壯:“我們都喝醉了,今早才想起來把你獨自落酒吧,回去沒看見你人。就又趕回學校準備去宿舍找你的。”
顏汀末:“……”室友什麼的,果然不靠譜,如果他被壞人拐走怎麼辦!!
氣氛有點尷尬,因為是周雯非要去酒吧喝酒的,還把顏汀末一個人丟下,實在過意不去:“末崽對不起,我錯了。”
顏汀末想說沒事,何世陽問他:“你這是準備去哪?去教室嗎?”
“啊對。”顏汀末倏地反應過來,著急道:“不說了,我趕課,拜拜!”
這是他第一次脫離社恐症狀,厚著臉皮在導師的注視下描身坐在後排。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顏汀末感覺自己已經脫虛,疲憊地趴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他有太久沒感冒過了,難得感冒一場,像是要把之前的份一次性付清,太陽穴脹痛不已,皮扯著筋,顏汀末都能感覺到經絡跳動。
喉嚨乾澀發癢,顏汀末邊咳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教室裡還有不少人沒走,大多數人都認識他,自然也知道他和祁醒分手的事。
理性的人一般就看看熱鬨,吃吃瓜完事。隻有個彆異類喜歡找存在感,橫衝直撞狀似不經意把顏汀末剛整理好的課本給撞飛在地,也不道歉,陰陽怪氣哎喲兩聲,便一溜煙跑開。
顏汀末不是很理解他們這種幼稚行為,當然他也做不出當麵指責他人,讓對方給他低頭道歉。
這很low,顏汀末不屑在意這些。
他默默彎腰重新理好課本,悶悶地從後門出去。
如果下次再碰到這種人,那就大聲說出來,讓他們道歉好了,今天人家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他沒什麼好糾結的,顏汀末費儘心思安慰自己,這樣心裡會好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