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星敷衍得“嗯”了一聲,也沒再搭話,接下來,Sun也很識趣得沒再提這件事。
這一局打得很順利,隊友都很給力,不到十五分鐘,對麵的基地就被一鍋端了,屏幕上就跳出來了一個大大的“Victory”。
荏星出了結算頁麵,就直接退了車隊,他剛想點擊“play”再來一把,電腦頁麵上就彈出了虎魚直播的係統鏈接。
【虎魚主播簽約申請。】
荏星本想直接點叉,但他剛要挪動鼠標,虎魚就直接跳出一個聊天框,隨即跳出幾條信息。
虎魚經理004:您好,我是虎魚的經理,專門管遊戲直播這一類的,方便的話,可以認識一下。
荏星打字回複道:?
虎魚管理004:我看你這個身份認證信息填的是男,是不是填錯了?
神tm填的錯了。
為什麼今天所有人都要來質疑他的性彆。
荏星打字道:沒錯。
他還特意補充了一句:老子就是男的。
對麵沉默一兩秒,但又很快發來了消息。
虎魚經理004: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虎魚經理004:但以你現在的流量,還是以女生的身份繼續直播比較好,其實隻是形象稍微改變一下就好,不影響遊戲直播。
改個屁。
這不就是變向得讓他去當女裝大佬。
荏星直接打字拒絕道:我沒這方麵的癖好。
對方立刻挽留道: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合同分成可以談,流量一定管夠。
荏星想都沒想就直接將頁麵關閉。
*
另一邊。
flame俱樂部。
林正怒氣衝衝得衝進基地:“祁宴,我要殺了你!”
林正是flame的經理,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把辭職信甩到老板臉上,其他人見他這副模樣,也都趕緊指路。
祁宴剛洗完澡從樓上下來,一身休閒的黑色衛衣,灰色運動褲,脖子上搭著條毛巾,發絲上還沾著水珠,領口有些大,能看微微凸起的喉結,和分明的鎖骨,是粉絲看到會尖叫的程度。
但林正此刻卻隻想把這張帥臉給撕碎。
祁宴看到眼前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人,早就料到會這樣,接了杯咖啡,遞了上去:“喝杯咖啡去去火。”
林正一把推開杯子:“我喝尼瑪,你到底在直播間亂說什麼,現在所有金主爸爸都以為你要複出刺客流了,都找我來做推廣。”
“我一上午把這輩子能編出來的所有理由,都說一遍。”
早年間Last again雖然就已經在國際範圍內很火,但要說在內地真正打開知名度,還要屬祁宴在世冠上,用刺客流彈藥師的一戰名,引得很多人開始關注FPL,如果他真要複出,那麼這個流量肯定是驚人的,昨天比賽的熱度所有人也都有目共睹,任誰都不可能放過這個搖錢樹。
祁宴眸子裡帶著點笑意,神色平靜得抿了口咖啡:“我隻是想給FY的賽訓組增加點工作量。”
“再說也沒在官方提過這件事。”
FY戰隊正是他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要知道刺客流彈藥師這個打法,已經一年多沒出現在這種淘汰賽了,臨時研究所究並且讓選手熟悉套路,肯定是一個大工程,縱使猜到可能是祁宴編的,但任誰都不能賭這個可能性。
而且隻是在直播裡隨口說的話,誰又能去追究什麼責任。
林正看著眼前人,有些不寒而栗,咬牙道:“禽獸。”
但好歹也是為了戰隊成績著想,他也沒怎麼過多追究。
林正試探性得問道:“你覺得那個CH的新人怎麼樣?”
他了解祁宴這個人,雖然媒體麵前滿嘴忽悠話,但麵對比賽的態度還是一絲不苟,極其重視的,後麵還有比賽,他絕不可能因為一時義氣,就頂著休賽的風險秀操作。
祁宴也沒隱瞞,實話實說道:“挺強的。”
要不是對局內一直被壓製,他也不會冒險用刺客流的打法,引得手傷複發。
林正又問:“下次再撞到,咱們的勝算有多少?”
祁宴思索片刻:“一半一半吧。”
因為賽場上的不確定因素很多,一次比賽也能讓新人成長很多,他下次確實沒百分百的把握贏過CH。
想來也如此,林正歎了口氣道:“就算CH這次輸了,但世冠也不能小覷。”
春季賽之後就是世冠,相比於本土賽區的比賽,還是國際上的更有含金量,現在聯盟裡越來越多後起之秀,很多以往的老牌強隊都越來越舉步維艱,特彆是fleam這種老牌戰隊解散後的重組戰隊,更需要一個冠軍,來證明實力。
所以還是得趁著轉會期,儘快補強。
林正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問道:“對了,新狙擊手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祁宴又喝了口咖啡:“名單我看過了,但都差點意思。”
林正有些不滿道:“你差不多得了,這些也都是這個賽季表現亮眼的,再不出手,其他俱樂部都要搶完了。”
“你知道現在咱們俱樂部被外界叫什麼嗎。”
祁宴早就聽說過這個,笑著接話道:“當然知道。”
“狙擊手的墳墓。”
flame的狙擊手一直都是被外界所調侃的,換了一茬又一茬,但一直是軟肋,所以現在聯盟也有了這個說法,不管以往多牛逼的狙擊手,但隻要加入flame,過上一個賽季就會直接操作全無,身價減半。
林正有些惱怒:“你還有臉笑,那你知不知道我今年能約來這些試訓,有多不容易。”
雖說這也就是個迷信,但有這個詛咒在,今年來戰隊試訓的狙擊手確實少了不少。
但這也不代表可以降低標準。
祁宴也不再開玩笑,又問道:“今年青訓也沒有操作亮眼的?”
一般戰隊補人都分為兩種,第一種就是去彆的俱樂部買,第二種就是戰隊通過青訓找有天賦的新人,自己培養。
林正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本來我們也有個狙擊手青訓狀元的,但人家突然說不打職業了。”
祁宴對這個人似乎有點印象:“就是去年青訓殺穿二隊的那個?”
他那時候就聽說過青訓營裡有這麼個怪物新人,原本讓青訓生組隊跟二隊打比賽,隻是為了挫一下他們的銳氣,基本每屆剛來青訓營的少年,都自命不凡狂的要死,但隻要經過這麼一場碾壓式得對局,氣焰就都熄得差不多了。
但去年就出了這麼個例外,青訓生組的草台班子戰隊,居然直接連贏二隊五場,雖然是二隊,但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實力也是沒話說的,能就這麼被打穿,可以見得那幾個新人的天賦多麼恐怖,當時驚得整個教練組都出動了,雖然其餘幾人的能力也都不差,但隻是那個狙擊手,極其突出。
祁宴本來也想親自去看著,但當時正直比賽期間,他也隻跟那個怪物新人打過幾把,打法可以說是挑不出一點毛病,槍法穩準狠,最重要的是沉得住氣,冷靜得壓根不像是一個新手。
林正歎了口氣,惋惜道:“對,我當時都把官宣微博擬好了,但他突然說不打職業了。”
“我當時還以為是被其他戰隊挖走了,把薪酬往上翻了幾倍,但還是沒用,那小孩執意要走。”
如果真的不打職業了,那確實白瞎了這麼好的天賦。
祁宴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也沒多說什麼,畢竟每個人的人生選擇都不一樣,他將杯子放下,正色道:“如果再有合適的人,記得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