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求之不得。
因是慈善晚宴,酒店準備的餐食很是簡單樸素,多是素食,且多清淡。這正好合了池景的口味。
開席後,整個宴會廳都變得熱鬨起來,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除了身邊人的說話聲,其他人說了什麼很難聽清。
還有很多人串桌敬酒敬茶,互相寒暄,池景看不見陸淵所在的位置,不過已陸淵在龍澤市的影響力,席位必然不會太差。那麼也就是說,他跟祝宇在這個位置,陸淵不可能發現。
如此一想,池景放心的吃了起來。
等到晚宴結束,已經過了晚上十點鐘。
這個時間對很多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眾人各自打了招呼離開。
池景留在後麵,等客人差不多走完了,跟著祝宇去見了祝老先生。
池景的爺爺跟祝老先生少年時就交好,兩人雖在不同領域,可這麼多年的交情一直不曾斷過。
池景跟祝宇從小一同長大,祝老是看著他們長大的。許久不見,親近感依然。
池景陪著祝老坐了一會兒,聊聊家人的近況,說說自己的情況。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小半個小時。
時間太晚,也不好影響老人家休息,池景起身,同祝宇一起送祝老出了酒店。
祝老先生的意思是叫兩名小輩一起上車,去老宅住一天,也熱鬨。
祝宇很早就從家裡搬出來了,他受不了束縛,此刻聽了爺爺的話,不停衝池景使眼色,本來還算有點小帥的臉,因過度用力,顯的有幾分滑稽。
池景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擔心再看下去會笑場。他以明早有事為由婉拒了,表示下次再過去。
祝老先生掃了自家孫兒一眼,氣場強大,不怒自威,看的祝宇冷汗直冒。
好在祝老先生並未勉強,隻叫池景下次到家裡坐坐,他說:“你奶奶很想你,昨日還跟我念叨,要是知道小宇今天帶你過來,我怎麼也把她帶上。”
池景說:“祝奶奶喜靜,素來不愛這些場合,我知道的。”
祝老先生點點頭,對伴侶的脾性依然十分了解,他說:“下次過來,提前打一個電話,我讓廚房給你準備愛吃的菜。”
池景笑著說知道了。
目送祝老離開後,祝宇讓池景留在原地,他去取車。時間已經很晚了,酒店門口隻有零星幾道身影。
池景嗬出一口氣,看了眼時間,這個點鐘陸淵應該已經走了。
空氣中有些許濕意,池景伸手一探,發現外麵不知什麼時候起了毛毛雨。起初這雨很細密也很小,但很快就大了起來。
雨滴淅淅瀝瀝地落下來,地麵很快被覆蓋了一層深重的顏色。池景並不厭煩下雨,隻是隨著這場雨的到來,溫度驟降,他感覺到了幾許涼意。
雨絲被風裹夾著朝人身上、臉上撲,池景後退一步,就覺一把傘罩在頭頂。
他微微一怔,轉過頭,第一眼看到的是戴在男人手腕上的黑色佛珠,再往上,是握住傘柄的骨節分明的大手。
這隻手明顯屬於男人,指骨勁瘦修長,手背有隱隱青筋浮起的脈絡。視線再往上,是男人深邃俊美的眉眼。
池景身高一米八二,男人比他還高小半個頭,身高接近一米九,站在一起看過來的手,莫名帶著一股壓迫感。
池景沒有後退,他完全怔住了,完全沒想到陸淵竟沒走。
“陸先生?”池景的話音中帶著全然的詫異,還有一絲難以捕捉的慌亂。
池景音色溫潤清亮,吐字清晰,在這樣的雨夜中,聽著十分順耳。
陸淵唇角輕揚,身上的攻擊性像是淡了些,顯出一絲溫柔,他含笑道:“池醫生,真巧,在這裡遇見。”
在男人的注視下,池景莫名有些窘迫,指尖輕蹭記下,他故作鎮定道:“嗯,是啊,你也在這裡,真是好巧。”
池景明顯不擅長撒謊,這話說完後,耳朵就燒了起來。
陸淵敏銳的捕捉到池景的異樣,眼底笑意更深。看來在廳內並非是他的錯覺,池景一開始就發現他了,才會提醒他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