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朗想著霍明之前乾的那些事兒,自己倒是憂愁起來了。
他的資料庫裡沒有池景,更沒有池景的那兩位朋友,那隻能說明他們的家世都不怎麼樣,隻能算衣食無憂,不必為錢財發愁。
這個霍明確實欠揍,但沒有背景的人惹了他,以後在龍澤市怕是難混。
“有點麻煩啊。”俞朗摸著下巴,餘光瞄到座位上的陸淵,眼睛立刻亮起:“對呀,老陸,你出麵不就好了,這小子見你活像小鬼見閻王!”
陸淵跟霍明之間的事,還要從一年前說起。
那時的霍明同樣腦.殘外加傻.逼,他喝多了在一場酒宴上招惹了陸淵,然後被他老子狠狠修理了一頓,關了大半年才讓他出門。
那之後,霍明見了陸淵能躲多遠躲多遠,再不敢造次。
俞朗主意打的好,陸淵出麵擺平這件事,來個英雄救美,那漂亮的年輕人肯定十分感動,他好兄弟的終身大事就更穩妥了。
明明什麼都沒發生,俞朗已經腦補出陸淵,池景攜手走進婚姻殿堂的畫麵,而他則作為伴郎,紅光滿麵的出席婚禮。
陸淵完全沒有要過去的意思,他的目光緊緊鎖在池景身上。
他看著池景從馬背上下來,漆黑的馬靴踏著碧綠的草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間。
他第一次知道,竟然有人能把普通的騎士服穿的這麼好看。
俞朗見陸淵如此淡定,忍不住撞了下他的肩膀:“你真的不過去?”
陸淵沒動,看向衝池景叫囂的黃毛。
這兩個人,一個身姿修長筆挺,如同新生的修竹,另一個則穿的花裡胡哨,不倫不類不說,還肩背佝僂,站沒站相。
這慘烈的對比,簡直是雲泥之彆。
池景麵對黃毛的挑釁嘲諷,麵上並無半分惱怒,他站在那裡,溫溫潤潤的模樣,帶動著同伴也冷靜下來。他們冷淡應對,顯得跳腳的黃毛看起來像個傻子。
黃毛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靜了片刻,不由更怒。
就在這時,池景說話了。
距離太遠,陸淵無法得知池景說了什麼,但看他薄唇輕啟,也能想象出他的語氣是什麼樣的。
——必然每個字都說的不疾不徐,且吐字清晰,音色動聽,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池景跟那黃毛不知說了什麼,黃毛先是一怔,隨後大笑,黃毛的同伴也跟著大笑,像是在嘲諷池景不自量力。
俞朗起初一頭霧水,直到看到那邊開始清理場地,牽了馬匹,找了裁判,才反應過來:“他們莫非是要……”
陸淵笑了聲,心情看起來不錯的樣子:“既然是跑馬場上的矛盾,自然要用比賽的方式解決。”
俞朗倒是沒想到,池景看起來溫溫潤潤的,像是完全沒有脾氣,他竟會提出如此硬氣的解決方式。
他第二次開始欣賞這名年輕人。
——第一次欣賞,是發現池景能得到陸淵青眼的時候。
俞朗看著那邊的準備工作,轉動眼珠,試探著衝陸淵道:“老陸,你眼光是真不錯啊。”
這伴侶挑的,撇開家世不談,這脾性他喜歡,跟陸淵是十分相配。
陸淵垂眸看來,俞朗有些緊張,他已經做好了陸淵否認後,他要如何逼問的準備,卻沒想到陸淵揚起唇角,眼底含笑,臉上更是顯出一抹驕傲的神色來。
那嘚瑟的模樣,是少見的鮮活。
陸淵雖是一句話沒說,可這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俞朗手撫心口,感受著喜悅的心跳聲。
他沒猜錯,他萬年不開花的鐵樹兄弟要開花了!
俞朗雙手合十,一臉虔誠,他以後一定要把池景當成菩薩好好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