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行長!”竇雲平聽見這句話後,突然大喊一聲,隨後不顧對桂辛焰剛變異完的恐懼,一個箭步衝過去,把章楚從桂辛焰旁邊拽過來,警惕地看著桂辛焰。
章楚被他大力一拽,腳下差點沒站穩,他當然知道這倆人存的什麼心思——如果桂辛焰還能被稱作人的話。
他經常莫名其妙被拉入全球五大聯盟的各種內部會談,這些本該是關起門來自家人商量的會議,他受邀過好幾次,無一例外,全都是賣慘給他看,然後好要錢。
同一個聯盟內有時還不是一心,比如現在。
桂辛焰救他的命並說出“欠人情”這種話,顯然不是因為對他有什麼彆的想法,純粹是為了後麵的張口要錢。
而竇雲平對桂辛焰這麼警惕,八成是倆人政見出現分歧,簡言之,都想向章楚借錢。
章楚把胳膊從竇雲平腋下抽出,繼續裝啞巴,神情清冷,一言不發。
竇雲平微訕,繼而轉向桂辛焰,嚴肅道:“桂少將,請你給我們一個解釋。”
十分鐘後。
“事情就是這樣。”桂辛焰穿好衣服,把製服扣子一絲不苟地係到最上麵一顆,冷靜地說道。
而對麵眾人已然驚呆,紛紛不知道做什麼表情了。
原來三天前,桂辛焰在一家擊劍俱樂部運動,卻突發變異,身上的擊劍服直接膨脹分裂,他整個人變成一隻五米多高擁有擊劍服進化外殼的怪物。
當時他意識全無,就像一瞬間被奪了舍,所幸那時已經很晚了,擊劍館裡就他一人,等他恢複意識後,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他被人送到了醫院。
彆人告訴他,早上去擊劍館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整個擊劍館的內部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就像颶風過境一樣,而他□□著身體躺在一片狼藉之中。
桂辛焰當時雖然沒有意識,但全力消耗發泄的□□記憶還在,他沒太多慌張。畢竟有“黑洞”這樣反自然的事情在先,後麵再發生什麼也都是順應趨勢的。
他隱隱有種預感,世界要亂套了,他甚至慶幸,起碼獲得了自保的資格。
他沒告訴任何人這件事,直到那晚回了自家地下室,他站在中央,緩緩閉上眼睛,心中冒出那個念頭,隨後,他感覺他在增高,在變大,感到一股力量緩緩蔓延於他四肢百骸,逐漸變得如洪水般洶湧,再被他壓下,成了他的血脈。
果然,桂辛焰再睜開眼時,看到了幾米高的地麵,和觸手可及的房頂。
他對著鏡子仔細觀察自己變異後的身體,他找不出任何一種現存生物套進去,如果一定要形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擊劍服進化版。
黑色麵罩變為巨大的盔甲罩在頭顱,外表甚至看不到眼睛,金屬衣和護胸這種最堅硬的部分直接覆蓋了他全身各處要害。除此之外,他背部凸起,雙腿穩健,兩條手臂又粗又硬,本以為會很笨重,他試著走了兩步,發現卻很輕盈,甚至還能打一套軍體拳。
……
“這件事必須立刻對外公布!絕對瞞不住的!”滿地淩亂的會議室已經不適合商討問題,但眾人誰也沒心情換地方,吵架的聲音能把房頂掀翻。
“可這變異是根據什麼呢,當時穿的衣服?可是郗少將灰不溜秋的,還會冒煙,跟他身上的製服沒半點沾邊兒啊。”
“冒煙?郗少將剛剛是不是抽雪茄來著……”
“太扯了吧?”
竇雲平已經坐在椅子上,顯然他承受了超出自己接受範圍的事情,他沉聲問桂辛焰,“那郗少將他……”
“他應該是初次變異,不如我幸運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先把他送去監禁室捆起來,等醒來後再觀察,”桂辛焰說:“我現在缺少樣本無法分析,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變異後都能恢複神誌,也不知道變異根據什麼,我猜測,可能不止衣物一種方向。”
竇雲平疲憊地點點頭,揮手讓人叫來郗棣的副官和幾個護衛,準備把人弄下去。
章楚坐在沙發上,突然一道閃光劃過腦海,他卻一時間無法抓住,他開口,問向郗棣的副官,“你家將軍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桂辛焰看向章楚,竇雲平也轉過眼珠。
經過眾人仔細詢問一番,最後隻發現一個異常點,就是郗棣這幾天突然開始頭疼,並且時常到了頭痛欲裂的地步,找過幾次醫生,但什麼毛病也查不出來,隻能開了些安神的藥。
章楚一顆心懸了起來,他看向桂辛焰,“桂少將呢?”
桂辛焰半晌開口,“我前段時間也有些頭痛。”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這是不是就說明,變異的前兆可能是頭疼?”
“不知道啊,目前就兩個人。”
“老王,你剛才不是說你轄區有三個怪物傷人事件,控製住沒有啊!”
“這、這誰能想到他們是人啊,昨天就直接射殺了。”
“你!”
竇雲平這時開口,“後麵一定會繼續發生的,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你們有沒有誰這幾天頭疼的?”
眾人麵麵相覷。
“沒啊,我沒頭疼。”
“老子天天頭疼算不算,自從黑洞出現以後,頭就沒有一天不疼的!”
……
章楚眯了眯眼,難道他要變異了。
這時下屬走到他身邊,低聲道:“行長先生,家裡來電話說您家出現了一個異裝的陌生男子,正霸占著書房剝橘子吃。”
異裝男子?
章楚皺眉,他家也來古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