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老人家可惜年紀輕輕就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的伍京一迅速清理了樓梯上的鬼藤,往傳染病大樓快步趕去。
——
喻言到傳染病大樓的時候,撞到了一層看不見的柔軟東西,他停下來伸手試探性地摸了摸,沒感覺到危險,而且……
他感覺到樓裡有什麼特彆吸引他的東西存在,試探著用力戳了一下這個看不見的“結界”一樣的東西,眼珠子轉了轉,大著膽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貼了上去用力一擠,如同果凍一般順滑的通過了這個怪異的結界。
“……嗯?”喻言看著眼前這棟與結界外看到的完全不同的傳染病大樓,他低頭看了一眼腳下,他感覺踩到了什麼黏答答的玩意兒,但腳下一片乾淨,什麼都沒有。
四樓隱隱有火光晃動,天空裡有黑色碎屑落下,喻言伸手抓了一把,在手心上染了一抹黑灰,他回頭看了一眼,又轉身看向莫名詭異的大樓。
管他是什麼東西在這裡作祟,他可是城隍,專門管鬼魅的。
喻言摸摸胸口放的幾張印了城隍印的紙張,從側邊的一道小門走了進去。
一進樓,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瘮人的陰冷,耳朵裡聽見沉悶的啪啪聲,他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但是想想他病房裡那個怪異沒有源頭的敲擊聲……
很有可能就是同個鬼在搞事,這很有可能是他新官上任第一單,他一定要好好表現!
在四樓的路文感覺到自己設下的結界又被人觸動了,簡直快要氣瘋了,按道理,除了靈感特彆強的人之外,沒人能發現這裡的不對勁,一個年近花甲的老大爺就算了,後麵這又是個什麼東西?
原本被困在符陣裡的紅衣厲鬼察覺他的走神,尖嘯一聲衝破了束縛迅速往消失在了原地。
路文咒罵一聲,叫了一聲伍京一朝著陰氣消失的方向迅速追去。
——
“嘻嘻。”
死寂的大樓不知從哪兒傳來了一道輕輕的嬉笑聲,這笑聲又嬌又媚,在空蕩蕩的大樓中回蕩,幽冷森然。
喻言腳步一頓,如臨大敵,迅速捏住了一張有城隍印的紙,等了十幾秒,無事發生。
隔壁的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喻言意外,這裡竟然還有人在?
喻言不知情況,往旁邊的黑暗裡躲去,手裡瘋狂搓搓搓,將脆弱的紙張搓成了一頭尖的條狀物,躲在角落死死盯著眼前的黑暗。
那嘻嘻笑聲由遠及近,伴隨著笑聲而來的,還有層層陰冷濕霜,從天花板的位置一層層蔓延到牆壁,然後到地麵。
“……”喻言盯著差點凍到自己腳上的冰霜,眉頭跳了跳,阿這……看起來好像很強啊,話說,城隍印能對付嗎?
樓梯間的門發出一聲巨響,喻言連忙看去,一道紅色的影子從中飛出,緊跟在後麵的是一張燃燒了大半的黃色符紙,最終熄滅落在陰氣化成的冰霜中。
紅影笑聲越發嬌媚,身姿曼妙的女人從紅影中踱步而出,烏黑的頭發雪白的皮膚,塗得猩紅的嘴唇,一雙細長嫵媚的眼睛多情溫柔。
若不是眼下情境,若不是親眼看到她從那紅影中走出,這麼一位風情萬種的大美人,足夠引得男人們為她駐足。
他微微皺眉,鬼是這樣的嗎?他回想了一下今天遇到的另外兩隻鬼,他們的身上有一層異於常人的陰氣,一眼就能看出是鬼,但是眼前這個女人……
他要仔細看才能注意到對方身上的不同,這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家夥啊。
喻言慫了,想找機會跑路了,他有預感,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女鬼的對手。
“這不是路家的黃毛小子嗎?憑你們也想壞姑奶奶的事?”
說著伸出手輕輕一劃,幾道尖銳的冰柱直接往樓梯間中狠狠刺去,也不知道撞上了什麼,火光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將整個樓梯間入口炸了一個漆黑的大洞。
喻言表情一木,僵硬地死死貼著牆壁,堅決裝死。
恐怖死了!救命!這不該是他能來的地方!
“惡鬼受死!”濃煙中,一道金光衝著女鬼激射而去,後者目光一冷,哼了一聲手臂一揮,角落裡的桌子懸空飛來,將那金光擋住。
“嘻嘻。”女鬼戲謔一笑,手指把玩著自己的頭發,注視著從煙塵中走出的男人,眉毛輕輕一挑:“要是你爹來,我還怕上三分?就你?真不是給我送菜的嗎?”
路文眼神頓時一厲:“你是什麼東西也值得我爹出手?”他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冷冷一笑:“上次的教訓你倒是忘了個乾淨,怎麼,做了鬼之後連記憶都不行了嗎?老東西。”
“我殺了你!!”女鬼也不知道被他話中的那句話惹怒,雪白的臉爬上血色痕跡,裂開的紅唇裡是一排變形的獠牙,長發飛舞著猶如活物,紅裙也發生了變化,黏稠的紅色液體從裙上滑落,在地麵上形成一灘灘血窪。
喻言盯著眼前猶如特效大片的一幕,頭腦空白了一瞬,這一人一鬼還是認識的?舊仇?
炸成一團的攻擊胡亂炸射,喻言頭皮發麻,捏著紙劍準備趁著他們打得難舍難分跑路了。
“這怎麼還有個魂魄?”一道少年聲帶著疑惑在他身側響起。
喻言:“………………”
怎麼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