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知道等他考核通過後味覺能不能恢複。
……
吃飽喝足再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全宿舍四個人,隻有喻言吃了個寂寞,這就算了,回到宿舍他屁股還沒有坐熱,一陣劇痛從腹部傳來,擊穿了他的意識,伴隨著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喻言衝進廁所吐了個一乾二淨。
其他三人都嚇了一跳,李全玉第一時間過來,瞧見了喻言慘青的臉,伸手一扶,冷冰冰的。
“我靠!!楊子!快叫救護車!”廁所裡的味兒並不好,他看到喻言吐完了剛吃下沒多久的東西後就開始嘔深色的液體,一看就大事不妙,他瞬間就想到了食物中毒。
喻言隻覺得肚子裡有一把鋸子在瘋狂的割他的腸子,昨天和早上他也吃過東西,但沒有反應他就隻當自己隻是失去了味覺,還是能夠正常吃喝的。
劇痛的冷汗從他的手心,從他的額頭瘋狂滲出,張嘴就是一口黑血,連說沒事兒的功夫都沒有。
救護車來得快,熱心的宿管大叔都跟著上了救護車,喻言看到熟悉的海市一的時候,甚至覺得魔幻至極。
肚子裡沒東西了,痛感逐漸緩解,麵對著一臉嚴肅叫護士給他抽血的喻言,心中滋味難以言說,而和他吃了同一頓火鍋的室友們也被宿管強行要求去做檢查去了。
“誒,你在這兒啊!叫我好找!”
一道森冷空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喻言無法理解的高興,喻言半閉的眼睛瞬間睜開,隻見到一道瘦瘦長長的詭異白影在白熾光下延長而來,他的嘴巴一張,聲音還沒發出,一道瘮人的寒意拍在他的腦袋上。
一陣暈眩感後,視線裡的一切都已經截然不同。
“叫我好找,不是說在住院部嗎?”那白影飄過來,語氣裡含有抱怨,正了正頭上半人高的帽子,手裡一根冒著陰森鬼氣的鐵鏈捆著幾個神色空茫的魂魄。
“我剛好來抓幾個壽終的~”
喻言:“……”
這詭異白影的臉露了出來,整個臉慘綠慘綠的,雙瞳漆黑無光,偏生嘴唇,不知為何塗得猩紅如血,掛著不合身的慘白長袍,一邊飄來,一邊用黑色的尖銳長指甲將飄到眼前的頭發撩到耳朵後去。
喻言:“……”
“您怎麼不說話?”這頭戴高帽的鬼影嘿嘿笑著,僵硬的眼珠上下看了喻言一圈:“嘿,您這一身功德,敞亮大氣!”
他說著還比了個大拇指,又說:“誒,昨日收到消息來得慢了些,您也彆介意,這不是海市城隍缺位許久麼,大家都等著上頭指定呢。”
他右手食指往上麵指了指,全然不提他們這群習慣了沒有老虎在的山中猴子是如何不爽,這一瞧,是挺稀奇,十世功德善人。
但是這麼多年也不是沒見過同樣的大善人,這小年輕怎麼就能做城隍了?
喻言木然,敞亮大氣?上頭指定?城隍不是屬於地府的職位嗎?
他側頭看了一眼因為被自己拍出了魂魄後僵硬的肉身,醫生已經在開始給他做急救了,再回頭看看麵含諂媚又無辜的看起來像是白無常的家夥。
張了張嘴,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又疲憊又心累又生氣,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回身體去,給白無常丟下一句“不準再拍我”的話後回到了身體。
睜眼就見到一臉驚恐的醫生,喻言:“……”
——
混亂了一夜,喻言想死的心都有了,那白無常見他回了肉身後還緊緊跟著他,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蹦,從誇喻言到誇自己工作多麼努力,等醫生護士都離開,拉上了病房隔簾,重新脫離了肉身。
喻言忍不住捏太陽穴,斟酌了語氣才說:“請問,你是白無常?”
“嗐,普通無常而已。”白無常擺手,“這不是看人間給的黑白無常形象不錯麼,工作服罷了,城隍爺要是有興趣,我那兒還有幾身新做的,比較有氣勢。”
“……”自從“死”後,喻言覺得自己無語的次數與日俱增:“是那位大人叫你來幫我的?”他也不知道那怪人是什麼身份,隻好以這個稱呼來指代。
“誰?”
“……來招我做城隍的那位?自稱招生辦的。”
對麵的白無常摸摸腦袋:“哦……哦,對的,也不是幫忙,您可是我們的頂頭上司,這幾年大家都過得艱難,離職去投胎的都不少,本來就亂糟糟的,到處都是缺口,要不是晉,咳,來了人間幫忙,我們都可有得忙。”
在說某個名字的時候他故意咳了一聲帶了過去。
喻言:“等等,你們鬼差,投胎有優先通道嗎?不是說排不上了?”
對麵也愣了一下:“啥優先通道?哦,您還不知道,百年前可是出了件大事,許多鬼魂都消失不見了。”他回憶著:“我可記得清楚了,一過鬼門關那魂魄就瞬間消失了,後來也不知查出什麼來了,鬼門關封閉了好長一段時間呢。”
“說實在的,陰界的魂口可不多,投胎的事,排幾月就能輪到,這兩年魂口才慢慢增加,我們也就漸漸忙了起來。”
被騙著投胎做蟑螂也要兩年的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