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真是新來的小城隍?晉離挑眉,心中將辦事丟三落四的地府人員又給記了一筆。
這人比他想象中的機敏,隻可惜這種人間凡物無法傷他一分一毫,就是這家夥小動作不斷,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下/流的攻擊手段,他都氣笑了。
指尖彈出一道氣勁直接擊在喻言襲來的手腕上,後者發出一聲痛哼,就這樣還沒學乖,又伸出腳非要往他的膝蓋上踹。
晉離:。
這要真是個惡鬼就好了,他就能直接弄死對方。
憑借著身高優勢,巧力掐住了對方的喉嚨,“再亂動我就不客氣了。”
喻言頓時乖巧站直,這句話在他聽來,就和“再動就弄死你”也沒什麼區彆,他能屈能伸,小命要緊。
致命地方被人控製在手裡,他伸長脖子訕笑道:“這……這位高人怎麼稱呼?誤會,這都是誤會,彆傷了和氣……有什事情是不能好好說的?您看,要不先把我放開,再好好聊聊?”
“……”
“哦對,大家都是文明人,您看打打殺殺的多不好,當然了,我們不一樣,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啊,您看,我叫喻言,請問您是?”喻言感覺喉嚨上的力道並不致命,順杆子往上爬,“要是解開我身上的禁製,那自然是再好不過,我叫您一聲大哥,您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
晉離不耐,掐著的力道重了一分,對方果然乖乖閉上嘴,他的視力不受黑暗影響,這下徹底看清楚了這個新城隍的臉,生的模樣倒是清秀討喜,唇紅齒白,黑白分明的眼明亮靈動,縱然作出一副諂媚樣都不會讓人覺得厭惡。
這就是天道選的城隍?晉離冷嗤,上任城隍消失不見,本該找人立即頂上空缺巡視陰陽,結果地府推薦一個就被劃掉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就等著海市亂起來。
海市地勢特殊,有護龍之勢,一旦陰界有什麼差錯,人間也絕對逃不了一場大禍。
天道給他畫了個空白大餅讓他守了海市近百年,就是為了等這麼一個家夥?
晉離深感荒誕,有種深深地被欺騙感。
他真切覺得自己脾氣是真變好了,要放以前,管他是不是天道選的城隍,敢這麼戲弄他,魂飛魄散都算是便宜他了。
怒氣來得凶猛,也去得迅速,晉離神色重新變得冷漠,本想說些什麼,就聽到身後一道驚恐慘叫:“大人手下留情!啊啊啊啊!!彆傷人!手下留情!!”
是收到喻言“我小命難保了”消息的無常鬼趕到了,他還以為是城隍爺遇到什麼困難,帶著牛頭馬麵就氣勢洶洶地撐場麵來了,結果一進來就看到那個大煞神掐著自己那柔弱可憐的新任城隍爺,他嚇得差點神魂俱滅。
他感覺自己命好苦,還以為終於迎來了曙光,頭上終於有個能頂鍋……不是,能頂事的人了,結果……
誰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城隍爺怎麼就招惹到了這個大煞神?!
本就慘綠的臉更加的綠了,硬著頭皮搓著手:“這,大家都是一家人,哦不,一家鬼,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有事好好說彆動手動腳啊,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好好商量的?”
晉離:“……”
喻言:“……”
這話聽著怎麼耳熟得要命?
喻言從無常鬼的態度察覺出了什麼,這家夥對著自己這個上司都能說出“我不想去看您受罰”這種鬼話來,但是對眼前這個家夥恐懼又恭敬。
這誰?
一家鬼?
呸,誰和他是一家鬼!
心裡是這麼想的,喻言是一臉無辜的,和身材高大一臉寒霜的男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無常鬼也不知道腦袋裡腦補了什麼,痛心疾首道:“晉離大人,我們城隍爺也才死,年紀輕輕,對咱們陰間事也還在學習的階段,要是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吧。”
晉離:“……”
他垂下眼看著手裡抓著的城隍,對方現在一臉乖巧,全然看不出剛才想用卑鄙手段擊倒他的模樣。
他的火氣又莫名上來,冷聲道:“今夜去林秀萍那裡做什麼?”他頓了一下,又問:“於恬在你這裡。”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句,他知道這幾年新上任的陰神都必須經過一個考核才能“轉正”,考核內容多樣,但城隍職責之一就有亡魂管轄,今夜之事有諸多巧合,他一下子便聯想到了。
喻言瞧著無常鬼拚命給他使眼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喻言:“……啊,好像是的呢?”
晉離:“……”什麼叫做好像是?
晉離:“把於恬交給我。”
喻言乖巧頓時一掃而空,惡狠狠道:“休想!這是我的單子……任務!你怎麼還搞惡性競爭的?”
看無常鬼那模樣,這家夥也定是某位陰神?而且比他厲害得多,哦~知道林秀萍,還想要於恬的魂魄,這不是來搶業績的還能是什麼?
晉離太陽穴突地跳了一下,惡性競爭?
誰?競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