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剛離開學校,就察覺有人在跟著自己,他莫名其妙,快步走出幾米,走過一個街角的時候猛地停下。
沒十幾秒的功夫,小跑聲傳來,喻言手裡隨手撿來的棍子差一點兒就砸在了來人的腦袋上。
結果一瞧。
這不是那個叫樊望的異事局的人嗎?
喻言一直記著他叫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叫老大,在他這裡好感度直線下降。
而且……跟著他是想要乾什麼?
喻言語氣十分不爽:“請問有事嗎?”
樊望扭捏了一下:“這不是,來看看您嗎?”在喻言反應過來前又連忙道:“那個,我給您帶了些貢品和香火,您看?”
喻言:“………………”
你真是個人才,我謝謝你。
——
樊望從那天之後就一直處於心潮澎湃的狀態,他主修請神術,但這年頭,誰都知道修這玩意還不如去給人看風水。
樊望就是一根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一條路上走到死,要不是遇到了晉離,現在可能還在檔案室做板凳。
自從確認了喻言的身份,樊望頓覺揚眉吐氣,懷抱著自己也是認識一位“神明”的人的想法,看彆人都像是看不懂事的小輩,有幾個脾氣爆的差點沒找他切磋幾番。
他回家將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反複看了幾遍,確認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要和神打好關係!那日後有事求幫忙的時候,對方才會來幫忙。
華國人的老傳統了,帶吃的準沒有錯。
……
頂著路人奇怪的目光,喻言帶著大包小包香燭紙錢金元寶的大傻子樊望回到了出租屋。
“您放心,這都是我托局裡最會做的老人給做的,先來點?”樊望一副大哥請抽煙的模樣,看得喻言一頭黑線。
“……我還是個人,我還沒死透!用不上這種東西。”喻言氣急敗壞,他就算吃東西沒味兒了,就算吃多了還會吐,但他也絕對不會去吃香火的!
樊望茫然,還有陰神不愛吃香火的?
他又試探道:“那方便讓我在家裡供奉您嗎?……哦!您放心,絕對不會隨便找您,我就是,尋點安全感。”
喻言表情一言難儘,去廚房倒了杯果汁遞給他,後者受寵若驚,乖巧坐在沙發上,全無在異事局裡仗著老大是晉離就囂張的樣兒。
提到供奉,喻言就不得不想起了分給自己的那座破敗的城隍廟,他也知道修繕廟宇這種事情,光靠他自己是做不到的,如果有信徒的話……
他回憶起上個星期去海市順安寺看到的人山人海,和那連綿的香火,可恥地心動了。
喻言輕咳一聲,矜持道:“那你供就好。”
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第一個信徒了,喻言又道:“額,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我能幫就幫。”
雖然他覺得找他還不如直接找他的老大晉離來得靠譜。
人家有百變大蛇,他有沒用的無常鬼。
“好的!”樊望控製住了自己的興奮之情,越看就越覺得,真不愧是海市的新任城隍,瞧瞧這濃厚的功德金光,瞧瞧這長得多討人喜歡,瞧瞧這……
喻言從包裡掏出了一本厚實的黃皮書。
樊望:。
哦,忘了這位還是個男大學生。
正好可以問一下自己那天沒能問的疑惑,喻言將書翻開又掏出了一支筆,“對了,我那天沒能問,你那個老大……也是陰神嗎?”
瞧無常鬼麵對對方那沒出息的樣兒,希望不是壓他一頭的領導,否則他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同在海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樣一看,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他有點擔心自己的業績。
樊望愣了一瞬才說:“老大啊?不是啊,我還以為您知道了呢,老大他身份比較特殊,是秦廣王殿下的孽鏡得靈修成了人,不算是陰神。”
喻言也愣了,孽鏡?是他知道的那個孽鏡嗎?不是,這玩意還能變成人?
“從我們異事局成立的時候老大就已經在了,這些年幫我們解決了好多棘手的案子,我們都特彆佩服他。”樊望臉上有一絲不好意思,“要不是老大,我還在做文員呢。”
喻言“唔”了一聲,突然想起進入林秀萍夢境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奇怪倒影和巨大的鏡子,他的臉色古怪,那玩意不會就是晉離弄出來的吧?
孽鏡……他要是沒記錯,他好像還摸了那鏡子……
樊望沒注意喻言的臉色變化,繼續賣自己的老大,“聽說老大來海市還是要等一個人,也不知道等到沒,老大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