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打聽消息 見蟲說蟲話。(1 / 2)

一進黑洞,仿佛進入了一個寂靜的刑場。像是無數無形杵子從四麵八方砸下來,又像是千萬隻手把他往各個方向拉扯……粉骨碎身不過如此,季庭被劇烈的疼痛刺激得昏了過去。

這一昏不知道多久,他的意識終於勉強醒了過來。

類似於被一萬塊巨石從同時重擊,他感到綿綿不絕的疼痛在身體上叫囂。

他沒法分辨自己哪個部位疼,他甚至沒法分辨自己還有哪個部位……

我是不是碎成泥了?

季庭模模糊糊地想。

腦袋……腦袋應該還有……

不然用什麼疼呢?

還有頭盔……破碎式的銀河頭盔,現在可能真的破碎了……

疼的好厲害……身體應該也剩的不少……

不知道這黑洞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哈森他們肯定會來救我……好兄弟彆來……疼死了……

頭盔彆碎啊……這可是他的第一份定製禮物……

季庭想抬手去摸摸自己的頭上還有沒有頭盔,可是他做不到。

我可能活不了了吧……粉絲……

他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實在撐不住,無聲無息地再次昏睡過去。

而此時首都星正是入夜,中心醫院燈火通明。

一個年輕的白褂亞雌急匆匆在樓道裡奔跑,直到他猛地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院長!霖珀星分院申請,有重傷的A級雄子緊急向我院轉移!”

辦公桌後的老院長一抬頭:“什麼?重傷的A級雄子?”

“是的!雄子成年,還沒有經過二次分化。身上多處骨折,肋骨斷了兩根,有一根插進內臟!多處臟器有損傷出血,腰腹部還有貫穿傷,外傷……幾乎沒有出血外傷,但是一隻小臂失去皮膚和肌肉,隻有骨頭裸露了……

“發現時無意識,甚至不能自主呼吸……霖珀經過緊急搶救,維持了雄子的生命體征,向我們申請核心療救倉!”

亞雌一氣不喘的報了一大堆傷情,一邊說,他一邊冷汗直冒,滿腔擔憂混著怒火中燒,他簡直站都站不穩:怎麼會讓雄子受這樣重的傷?

老院長也是不可思議:從業七十年,他從沒見過如此傷重的雄子!

“還有什麼申請一並通過!雄子到哪裡了?”

“雄子的飛船剛過希羅港,預計到達還有三個星時!”

這種時候,時間就是生命。老院長當機立斷:“召各科聯合會議!那邊跟飛船聯係,先進行線上手術!院裡的手術室和核心療救都準備好!”

亞雌瘋狂點頭,招呼都沒打,轉頭又衝出了院長辦公室。

老院長驚魂不定地站起來,他的呼吸起伏,眉頭深深擰緊。

A級雄子!A級!這樣的傷!監護蟲在哪?君侍在哪?保護協會在哪?

這種傷情……會是什麼造成的?

半分鐘後,尖銳的通報響徹醫院:“請心內科、心外科、普外科、呼吸科、血液科、肝膽科、骨科、護理科各部門主任醫師迅速到3號會議室集合。請心內科……”

另一邊,雄蟲保護協會也在連軸轉。

首都星總會副會長一個電話打下去,把霖珀分會會長罵了個狗血淋頭。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重傷雄子大白天倒在大街上!要不是周圍蟲反應的及時,你是不是讓這A級的雄子在大庭廣眾下就這麼死了!”

……

“全族一共幾百位A級雄子,你讓他受傷,其他雄子怎麼想?你讓我怎麼跟閣下們交代!怎麼跟群眾交代!”

……

“霖珀一共那麼幾位閣下,那麼大協會難道顧不過來?到底是誰的責任,都給我追究到底!”

副會長自己也是一位A級的雄子,已經年過五十,很注意修身養性,現在卻繃不住自己的表情。

想到偏遠星球上有孩子橫遭虐待,他忍不住想扛著大炮衝過去把那喪心病狂的加害者和不負責任的保護蟲一塊全轟上天。

什麼叫沒有資料?沒有資料身份有沒有?沒有身份活動軌跡有沒有?沒有活動軌跡基因存檔有沒有?!?調天眼!雄蟲什麼時候從哪來的和誰一起怎麼受的傷……監控有沒有?!?

……

都沒有。

一通電話,兩地絕望。

這雄子難道憑空出現的不成?

沒有身份……沒有身份……

蟲族天生尚武好鬥,在宇宙的戰力首屈一指,幾百年開疆拓土下來,如今周邊已經幾乎沒有敵對的種族。

倒是疆域內因為各種原因反抗統治的星盜不少,有些大星盜自成勢力,難道這是他們的雄蟲?

副會長思來想去,找不出更多可能。

這是個被星盜圈養的雄蟲?

……

“算了,先把消息封住吧……首都星這邊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霖珀那邊你一定壓住!通告不要急著發。”

副會長狠狠敲了敲桌麵,以此發泄心中的怒火:“記著!雄子絕對不會出問題!”

雄蟲協會秘密求助軍方,一邊壓著消息,一邊把試圖把這案子查個底朝天……

幾方勢力下場,季庭仿佛風暴中心的台風眼,日子風平浪靜。

當時在飛船上,中心醫院的專家就遠程控製著專門器械和醫療機器蟲給他進行了緊急手術。等他被送進醫院,又很快受治並送進了核心療救倉。

核心療救倉是中心科學院的重要發明,造價巨貴整整三千億。這筆錢在當年讓議會不歇氣兒地吵了整整六個月。

不過它的效果確實拔群,隻要活蟲有個蟲型進去,基本就能拉回一條命。全蟲族目前僅有一台,隻有頂級的大蟲物和最珍貴的雄子才能使用。

在治療倉的加持下,季庭很快醒來。

季庭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泡在一個一麵透明的大箱子裡,箱子裡都是黃綠色的透明粘稠液體。

他一激靈,趕緊閉氣。

這是準備給我水葬嗎?我還活著?

他輕輕扭了一下頭,發現自己在一個房間的中央。

這房間很大,牆壁是一種光滑的材質,地麵是淺灰色地磚,周圍擺著各種各樣的顯示屏,不同顏色的字符隨時變換。

……

他看不懂。

兩個年輕男人在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