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伴著季庭的腳步西移,季庭一路上遇見了許多奇妙生物。
各種各樣的貝類、吃貝的鳥,被紅樹的花吸引的昆蟲、吃昆蟲的鳥,活躍的兩棲動物,吃兩棲動物的鳥……
討厭空降兵!
有勤奮的滴螺開始爬樹了。
一頭不大的野豬正在進行最後的探頭。
“去,回家玩去,漲潮來淹你了!”季庭抄著一根棍子嚴肅教育它。
野豬一溜煙兒跑了。
[哈哈哈哈,閣下好凶哦!]
[飛聲雷地,威震野豬!]
[?豬崽子?]
出現在紅樹林的哺乳動物大多體型較小,可能是紅樹林地麵環境過於複雜,體型大妨礙活動的緣故。
季庭看見評論,玩心大起,對著鏡頭假裝委屈的樣子:“不凶的,大家彆怕。”
直播間蟲當即被迷得喪失理智,立場崩了一地:
[不怕不怕!怎麼會怕星星呢!]
[什麼破豬膽子,它就不能禮禮貌貌跪安?]
[大嘴巴子強製命中——還給它臉了?]
……
[……你們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季庭愉快地笑起來。
在地上的水沒過腳麵之前,季庭到達了他的第二個目的地——一片高地。
這片高地看起來平緩乾淨,有幾棵粗壯的秋茄欖生長其上,還有許多蟹類居住留下的洞口。
隻不過現在螃蟹們都忙著用沙子堵門,以防止海水灌進來。
季庭一直覺得螃蟹、蜘蛛,這些精致的節肢動物有著特殊的魅力。他們披堅執銳,一絲不亂地調配著繁雜的足,關節扭轉,仿佛上帝製造的精密機械。
蟹的工程做的嚴絲合縫,它們白天拖回洞府的殘枝落葉就這樣被埋藏、加速腐敗、深入泥土,直至再次登上梢頭,成為全新的生機。
化作春泥更護花。
樹上的滴螺已經密密麻麻的,可季庭也要開始爬樹。
為了防止滴螺礙事,他把辛辛苦苦的它們給扒拉下去。
他一邊扒,一邊跟觀眾解釋:“滴螺爬樹是為了防止漲潮時遊進的魚的捕食,大海對它們來說是危險的。”
“當然,我也是。”
扒完了滴螺,季庭活動一下手腳,從地上一躍而起!他甚至背著沉重的背包,卻能輕而易舉地攀上高處的樹枝,雙腿一曲就能精準地踩住樹乾,接力迅速將自己翻了上去!
花豹是出色的攀爬者,身手健壯且行動敏捷的花豹甚至可以叼著比自己更沉的獵物爬上樹梢。
如果這裡有一隻花豹,它或許也願意和季庭比試比試。
季庭在樹上挑好了一個粗壯結實的Y型樹杈。
這是理想的休息地。
不過真正的休息還要等一會。
“晚上紅樹林會有螢火蟲哦!”季庭跟觀眾顯擺。
“紅樹林是非常乾淨的生態係統,而螢火蟲對環境的要求同樣很高,因此雖然紅樹林環境不穩定,但仍然是螢火蟲棲息地好選擇。”
“嗯……還有滴螺。”
季庭低頭看了一眼,被他扒的七零八落的滴螺還在地上表演螺仰馬翻,不知道多久才能再次爬上樹乾。
“滴螺是螢火蟲幼蟲的重要食物!紅樹林滴螺的數量幾乎決定了螢火蟲的數量。”
季庭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滴螺:“這裡滴螺看起來很多的,說不定可以看到螢火蟲掛滿紅樹的奇景!”
“夏夜星晴、流螢四舞,光影倒懸、波瀾不驚……會是什麼樣神秘莫測的夢境?”
“一起期待吧。”
[一起期待吧!]
[此間美景,與君共賞!]
[滴螺:?你們清高。]
[去,彆提醜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黑還早,地上的潮水已經能漫過腳腕,一點點微鹹的海水味包裹了季庭,不知名的海草出現了。
夕陽落進雲彩裡,霞光染紅了半邊天;落進樹林裡,密密的枝葉都是密密的懷抱,金紅色如同輕紗覆到季庭微微仰起的臉龐。落進海水裡,遙遠的波瀾把夕陽漾成碎片,仿若在下一場盛大的光雨。
完美濾鏡。
季庭靜靜地靠在樹乾上,感受這純粹的日落。他的觀眾守在屏前,欣賞他沉靜的側顏。
季庭一轉眼,發現直播球懟著他拍,頓時哭笑不得。
“傻東西,拍我乾什麼?轉過去轉過去,拍日落了。”
守護陷光星:[啊,不要!]
長得聰明學他:[啊,兩個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