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季庭最後是跟著許年學飛。

許年真的很忙，幾乎是每天一早就來，快十一二點的時候飯也不吃就急匆匆走，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工作的。

但他對待季庭非常仔細，教學也很認真。不知怎麼的，雖然許年的態度公事公辦，季庭總感覺他非常重視自己。

不是雌蟲對A級雄子的重視，而是類似於教導主任對年級第一那種。

“您的翅膀類似於膜翅，跟我的骨翅不同，比較輕薄，很難帶動重物。即使訓練的好，估計也隻能供您自己飛行。”許年說。

季庭點點頭，這是他正式飛行的第一課。前幾天，因為新生的翅膀輕軟，他一直在院子裡晾翅膀。

好像一隻巨大的撲棱蛾子。

許年在前麵示範，他嘩然放出翅膀，翅尖的尖銳的骨穿透衣服展開。和清冷的他本蟲幾乎完全不符，他的翅膀是灰黑色的，筋骨嶙峋，骨與骨被厚重的肉膜連接，關節處還有錐形的骨刺，冷光反射，殺氣天成。

季庭有些驚歎地看著他的翅膀。

“許年，你是軍雌嗎？”

許年似乎怔了一下，但還是回道：“不是，閣下，我是做軍械研究的。”

“研究，很適合你。”季庭笑了一下：“你的翅膀看起來殺傷力很強。”

許年低聲說：“是的，我們家蟲都這樣。”

季庭了然：“原來蟲化形態還與基因有關係。”

許年的翅膀就是他肢體的一部分，仿佛手腳般自然靈活，輕輕一彎就振翅而起，離地後直衝雲霄，繞了個彎後回來，直直看著季庭。

季庭學著他撲騰翅膀，翅膀呼扇呼扇掀起一陣小風，電扇一樣忙的打轉，可半天都飛不起來。

季庭：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麼。

許年看著皺眉。

“閣下還不熟悉自己的翅膀，扇的亂七八糟的。”

“再來。”

季庭點點頭，全神貫注地控製翅膀使勁。

……

許年：“頻率太慢了，力氣不夠。”

“再來。”

……

許年：“兩邊不一致。”

“再來。”

……

“再來。”

……

“再來。”

“再來。”

整整一上午，季庭滿腦子都是一聲聲“再來。”。練的背肌酸麻，頭昏腦漲。

不過成果顯著，直到中午時，季庭的腳尖已經可以堪堪離開地麵。

不過支持不了多久，很快就要疲憊不堪地掉下來。

許年終於點點頭：“可以，進步很快。”

“這是沒力氣了。休息一會兒，下午三點後再練，不要超過一小時。”

季庭感激不儘。

許年要走了，臨走前，他猶豫半晌，還是誇讚了季庭一句。

“……您的體力很好，意誌也堅定。”

季庭問：“一定可以飛起來嗎？”

許年不猶豫了：“一定可以。”

“閣下休息吧。”

類似的艱苦訓練又持續了七八天，一直到季庭飛行的熟練了才停下。這期間，季庭的腺體也發育完備，又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這期間，許年越來越忙，季庭每天擔心自己耽誤他的時間。

到最後一天的兩蟲告彆，雙方都鬆了一口氣，皆大歡喜。

紅樹林後被關了三天禁閉，後來連分化帶學飛，季庭已經蒸發了大半個月，粉絲把一部紅樹林盤的包漿，天天在評論區呼喚陷光星。

季庭不忘初心，決定立刻出發。

他分化前就在準備的，藍洞。

好像還可以跟紅樹林組個cp？

藍洞就在北灣南部的近海，季庭會潛水，但他現在卻不能直接行動。藍洞潛水的危險不比探索溶洞小，他沒辦法一個蟲進行。

需要儘快找好冒險搭子。

這次隻好乘船過一過藍洞周圍的海蝕洞了。

季庭做好準備，立刻趕往北灣。

相比位於遙遠的嘉淶區的紅樹林，藍洞就在穹宇區的北灣街道，一班快車就可以趕到。北灣是穹宇最大的渡口，季庭乘輪渡時就是從那裡出發的，故地重遊，堪稱熟門熟路。

可上次來北灣，是把它當作旅途的一個中轉站，而非目的地，幾乎沒有做什麼對它的探索。

訂好酒店，季庭慣例遊街。

季庭到達北灣時恰逢黃昏，或許恰逢假期，也可能是軍官下班，北灣遍地軍雌。

穿灰綠色軍裝的是星球軍，穿深藍色軍裝的是太空軍。個個身姿健碩，即使跟戰友勾肩搭背，也帶著乾脆爽落的軍雌風範。

軍裝上有肩章，也有的軍雌會戴一兩個勳章類的飾品，但季庭認不出它們的含義，除了批發一樣的羅盤星徽。

深藍色的軍裝外套更好看一點。

……

被特倫斯洗腦，季庭試圖用適婚雄子的目光看待麵前的軍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