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 七天裡他日日都來。(2 / 2)

他為了給男主江然演那出戲,不得已弄臟了聞雪舟的白衣,想來有點兒愧疚,不過修仙界處理臟汙成本低廉,一道淨塵訣足以搞定,這麼一想喻南淵又擅自放寬了心。

聞雪舟已恢複一貫的冷漠臉,和喻南淵目光交彙也不意外,淡然道:“師兄大傷未愈,先不要起身。”

“哦。”喻南淵乖乖躺著。

聞雪舟繼續說:“夏長老替你診治過了,這傷隻要耐著性子靜心休養就不會留下後遺症。”

喻南淵又“哦”。夏長老是誰啊不記得了。

聞雪舟:“師兄因傷退出試煉,之後過去七天,考核已經結束,師兄未有名次,如今仍是蒼吾峰弟子,不用遷居彆處。”

喻南淵:“哦……”聽起來最不要緊的是最後這個。

喻南淵就沒關心過什麼試煉考核,他現今逃過了最大的劫數,全須全尾好好地活下來了,江然就算不信他的演技,暫時也難找到彆的由頭尋他麻煩,隻要跟男女主劃清界限繞著道走,趁早從男主的故事中離場,往後就都是康莊大道。

劫後餘生使喻南淵心情頗佳,他笑道:“師弟如此優秀,試煉分數一定不錯,不知師弟是被哪峰長老挑中?”

聞雪舟瞧著他,欲言又止:“鴻月峰和逐星峰。”

喻南淵的笑容忽然僵住。

他想起來了。

聞雪舟不但跟他同為炮灰,還都是修二代,兩人簡直像是對照組。

他是修真界一抓一大把的水木雙靈根,聞雪舟是千古難遇的變異冰靈根;他不學無術,聞雪舟進境神速;他爹是蒼吾峰首座,古板劍修,聞雪舟就厲害了,爹娘分彆是兩峰首座,專精陣符和禦獸。

他爹被他氣跑了,聞雪舟爹娘呢,還在雲意宗蜜裡調油。

#他VS師弟,全方位的慘敗。#

小師弟父母雙全,自然是被爹娘親自教導,門內試煉無非測驗下實力,走個過場。他那不是明知故問嗎?

少說少錯吧,喻南淵閉上嘴巴。

聞雪舟也在思忖。

喻師兄連這種問題都問了出來,可見是心虛得口不擇言,他在心虛什麼?

他並不了解喻南淵,在對方癡纏蕭師姐時,他雖多番出言相勸,偶爾也發生過衝突,可從未與之深入接觸。兩人都是長老之子,出生便師從父母,蒼吾峰與鴻月峰分據宗門東西兩隅,喻南淵若對他動心思,又是哪裡來的契機呢?

聞雪舟黑白分明的雙瞳定定鎖住喻南淵:"喻師兄,你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喻南淵大汗,心說那當然,換芯了,他改拿穿書劇本了。

原身跟聞雪舟往來甚少,若無蕭清音他們難有交集,聞雪舟的懷疑或許是因直覺,或許是因他反常的表白之舉,他和原身性格迥異,一時半會兒模仿不來,眼前隻好轉移師弟的注意力,糊弄過去以免穿幫。

他仰首迎上聞雪舟探究的眼神,往床褥外挪了挪上半身說:“是不一樣了。因為我把埋藏已久的話都說了出來,心中暢快,麵對師弟時才與從前不同,本也應當不同。”

“師兄自重!”聞雪舟不耐聽這些,拂袖站起,“……師兄當真把想說的都說了?”

“儘抒胸意。”

“沒有彆的?”

“彆的?”

喻南淵想了想,還能有什麼彆的,他表達欽慕的情思表達得很清楚鴨。師弟又不喜歡他,甜言蜜語說太多就肉麻惡心了。

也許小師弟是擔心自己像糾纏蕭清音那樣糾纏他?

喻南淵遂言辭懇切地保證:“師弟放心,我萬不會再行荒唐之事讓你為難的。”

聞雪舟聽到這個就來氣:“那蕭師姐呢?”他問,“讓蕭師姐為難就可以麼?”

那是原身惹的禍,喻南淵卻不能這麼說,他認錯態度良好:“我從前所為實非君子,待我好了,就在眾弟子前和蕭師妹賠罪,痛改前非。”

聞雪舟還是感覺不對。

喻師兄麵對蕭師姐能寫出那許多叫眾弟子害臊的酸詩,麵對真心喜歡的人反倒轉性。還有那什麼親手所作的畫像,七天裡他日日都來,是一幅也沒見過。

心悅一個人是什麼樣,他又……不是不明白,喻南淵喜歡蕭師姐喜歡到外門弟子都在編排,蕭師姐那樣厭煩,也令他不敢流露心意,現說喜歡他,但證據無跡可尋,真是把人當傻子誆騙,也不知打的什麼算盤。

雖說如此,喻南淵血人也似暈倒在他身上的那一幕始終揮之不去,令聞雪舟莫名煩躁。

說什麼卻不肯看他的心,好像多麼委屈似的。

明明是假的。

聞雪舟默然盯了喻南淵許久,直把喻南淵盯得發毛。

“師弟還有什麼事?”

聞雪舟移開目光:“……沒什麼,我去傳訊掌門師叔。”

言罷徑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