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 小師弟真是個狠人。(2 / 2)

少頃,他道:“師兄離築基圓滿也隻有一步之遙,為何不再更進一步?師兄早日結丹,宗門子弟必對師兄刮目相看。”

喻南淵對答如流:“我修行是為自己,又不為這些虛名,師弟不也是麼?若師弟是為虛名,便不會壓製修為了。”

若無鴻蒙天吸收他丹田裡轉化的靈氣用於孕育生機,喻南淵怕是已經築基圓滿,但話又說回來,他步入築基後期恰是得益於鴻蒙天白送的那些修為。

因為鴻蒙天,他這個昔日的吊車尾現在也能追趕在天才們的屁股後麵,排著隊等著結丹了。

聞雪舟聞言一怔,心中一動,遂頷首:“然也。那麼,我與師兄比比。”

他驀然將指間拈著的沒有動過的瓜子彈至半空,另一手並指為筆,在空氣中揮動畫印,寒冰靈氣自他指尖逼出,在半空凝塑成一麵懸浮的冰鑄陣盤,那葵瓜子就如棋子一般被吸貼在陣盤的其中一格。

喻南淵為聞雪舟對靈力的熟稔控製歎服,同時又心起困惑,師弟是要和他下棋嗎?

他為難地撓頭:“師弟,我……不善手談。”

聞雪舟默然。

“……無妨。”聞雪舟善解人意地給師兄降低難度,“那師兄便隻用打落棋盤上所有的棋子即可。”

他語罷又捏一訣,旋身而起以手拍桌,桌上瓜子紛紛震揚,被冰凝陣盤吸引而去,儘數貼於半透明的陣盤之上,如星辰綴於夜空,大珠小珠落銀盤。

聞雪舟站在陣盤前道:“這盤中陣局乃築基圓滿修為可破,師兄何時築基圓滿,何時便能打落所有棋子破解陣盤,陣盤破解之日,師兄便要衝擊金丹,而我亦不再壓製修為,他日誰先結丹,誰就要為另一人的結丹護法,師兄可同意這個賭約?”

喻南淵見此陣勢,隻得苦笑,他好不容易剝完的瓜子啊,這下都全都吃不到咯。

他可惜地望著那些瓜子說道:“師弟好雅興,隻是師弟真真狡猾,與師弟相比,我這是必輸無疑了。”

但喻南淵細想之下,後結丹反而能得另一人護法相助,聞師弟這賭約顯是更有利於他,又覺得怪感動的。

他不認為連這重關照也是掌門舅舅的囑托,思來想去,果然還是聞師弟心善人好。

心善人好的聞雪舟:“師兄不用妄自菲薄,我若是瞧不起師兄,就不會立此賭約。”

喻南淵點了點頭:“好,我答應這個賭約。我能早些結丹,想來掌門舅舅也會臉上有光,為我高興。”

聞雪舟道:“這是當然,即便是古長老那般少笑的人,午時也春風滿麵,連誇了蕭師姐幾句,並以寶劍相贈,如是掌門,一定更為師兄高興。”

聞雪舟不便讓傳道院楚長老久等,說罷就與喻南淵作彆,隻留下洞府裡寒氣陣陣的懸浮陣盤。

待送走師弟,喻南淵回房用手指戳了戳那冰淩淩的陣盤,觸感涼爽光滑,隱隱能照出人影,天熱時還能解暑,小師弟真是個妙人。

他用上一點勁兒推了推,陣盤被推移到稍後一點的位置,再加把勁兒,陣盤悠悠飛了起來,飄移至最近的牆麵吸附了上去,方便至極。

喻南淵想不通了,這黑科技東西聞雪舟是怎麼造出來的,比他的偶兄都要智能得多,頓生偷師的念頭。

他試著用指甲去摳上麵嵌死的瓜子,想弄清瓜子是怎麼吸貼到陣盤上的,突然指間傳來一陣刺痛,一股冰寒刺骨的靈力將他的手指猛然彈開,他整個人也在奇妙的作用力下不由自主震得往後倒仰,幸而眼疾手快地扶住桌角才堪堪穩住身形。

喻南淵心有餘悸地搓搓指頭,手指尚殘餘有形同觸電的麻意,活動起來都遲鈍了些許。

他要收回前言,小師弟真是個狠人。

喻南淵被激得鬥誌昂揚,正想再仔細研究研究聞雪舟給他留的這道競賽級難題,丹田之中突感一波波連續不斷的觸動,隨同紫府也伴隨隱約牽引之感。

他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這陣子鴻蒙天中總有類似觸動傳出,其鼓動的頻率就如心臟的脈動,也如大地之母的胎動,可是沒有任何一次像是這一次這樣強烈。

這難道是……

喻南淵心頭一喜,急忙向內溝通,邁了一步走入鴻蒙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