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網絡上阻力重重,塞西爾家族也沒人出麵解釋為什麼同意這樣的婚約,而蘭諾德則是背負著所有的謾罵和嫉妒真正地成為了伊斯梅爾的雌君。
而三年來因為蘭諾德身上並沒有屬於雄蟲的標記,網上早已經瘋傳兩人表麵相愛,實則隻是互惠互利的聯姻,某一天絕對會以伊斯梅爾休君為結局。
而現在,蘭諾德的態度卻完全不像是利益聯姻應有的模樣。關心也許能夠裝出來,但這種滿心滿眼都是一個人的模樣是裝不出來的,一絲不苟的蘭諾德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會穿著戰場上的軍裝來這樣盛大的場合。
“沒有。”
伊斯梅爾略顯冷淡地回答,隨後抬手用精神力直接隔開了蘭諾德的觸碰,這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簡直和方才假笑的雄蟲判若兩人。
圍觀蟲們:這是小兩口吵架了?
“那這些血……”蘭諾德被拒絕不惱,反而抬眼看向人領口上的血跡。不過話到一半,便被伊斯梅爾突如其來的嗆咳聲打斷,“咳咳……!”
蘭諾德很快想起自己一完成任務便從家中趕來的目的,是為了給沒有帶藥劑的伊斯梅爾送藥,免得人遭受這病痛之苦。
他從懷中拿出藥,笑道:
“我帶了藥,雄主,乖乖吃一些吧。”
語氣跟哄小孩似的,愣是給身邊的人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比見到殘酷冷血的雌蟲上將還恐怖的是什麼,是見到從懷裡掏出藥哄他那雄主吃藥的上將!
伊斯梅爾隻覺得煩人,就是咳得再難受,心肺連著腸胃陣陣刺痛,他也絕不接受蘭諾德的好意。伊斯梅爾抬起手擋在麵前,攤開五指似乎十分厭煩地道:“彆這麼叫我。”
蘭諾德一愣,不知道是指的“雄主”還是“乖乖”。
“我也不需要你來送藥。”
“我不吃。”
十分平靜的幾句話,沒帶著任何感情,卻仿若利刃般將蘭諾德推舉到麵前的真心扔在了地上,供圍觀者們肆意談論。
“他們真的已婚三年了嗎?”
“也太不留情麵了吧?他們可是第一對宣稱一生一世一雙蟲的夫夫誒。”
“伊斯梅爾殿下連婚戒都沒戴呢,肯定是有難言之隱才結婚的吧。”
蘭諾德聽著身邊傳來的竊竊私語,這才移過視線落到伊斯梅爾的手上,那顆顯眼而漂亮的紅痣點綴在玉白的指間,就仿佛鮮血般刺痛了蘭諾德。
他眼睫一顫地垂下眼,掃過自己左手的無名指。那枚全星際僅此一顆的永夜星石戒指一直靜靜地待在那裡,遠在戰場的日子裡,他隻依靠這一點念想入睡。
“……”
伊斯梅爾注意到蘭諾德的一絲動搖,不介意將五指離得更近好讓蘭諾德看得更加清楚。
他從進入這個虛擬世界完成係統的治療型任務開始,就沒怎麼見過這位雌君,隻知道他們已經結婚三年。
對於這麼白撿個對象的事情,伊斯梅爾無所謂。
不是說愛最容易產生恨麼?係統不讓他自殺,他殺呢?讓蘭諾德對自己恨之入骨,親手殺了他呢?
“蘭諾德?!”
身後忽然傳來了霍根的喊聲,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幾乎破音。眼前的景象給這位年輕雄蟲帶來了巨大的衝擊,這個低下頭哄人的雌蟲還是當初那個冷漠高傲的上將嗎。
霍根不要麵子,蘭諾德還得保持著對雄蟲的尊重。此時也從戒指的事上抽開神思,對伊斯梅爾低聲道:“那我們待會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