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著一模一樣的長相,及肩的金色直發。唯一的區彆是較年長的那一位希爾是雌蟲,且有著瞳色較之更淡的天藍色。
“噩夢?”
伊斯梅爾垂了垂眼簾,卻找不到任何關於噩夢的記憶。這麼呢喃了一句便注意到手背上微微鼓起的針眼處,隨手將針頭拔出扔到了地上從床上起身,留得一手的血跡。
【是呀,您的二哥柏西還在看檢查報告呢,不過按照行程他馬上就會離開,交由蘭諾德來照顧。】
一坐起身,伊斯梅爾便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自打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他的身體就被自己作踐得越來越糟糕了,特彆是家裡人忙的忙,不忙的又管不住他。這胡亂吃藥,拒絕治療的次數隻多不少。
噩夢不記得了……大概是因為神經衰弱吧。
伊斯梅爾掀開床幔準備起身,結果腳還沒有落地,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探頭一看果真是蘭諾德來了。他換了一身寬鬆的裝扮,倒顯得沒有那麼肅穆了,而那雙狹長的眼也因神態而顯得溫和。
“您醒了。”
說著,便邁步將一旁的地墊移到了床邊,供人下床踩在柔軟的絨毛裡。他本不該親自做這些事情的,甚至連伊斯梅爾自己都感覺古怪,但也確實是伊斯梅爾自己不允許任何仆從進入他的寢室。
蘭諾德站的近,很快就看到了伊斯梅爾手上的針口。但最終隻是輕歎了口氣,沒有再請醫生來為伊斯梅爾續針,反倒是不止從哪個口袋裡掏出創口貼來哄道:
“先把血止住吧?”
伊斯梅爾坐在床上,聽到這話微微偏頭看向蘭諾德。心裡想著這人就這麼縱容麼?
他沒有回應,蘭諾德便自行上前,屈膝半跪在人腿邊牽起人方才拔了針的那隻手,蒼白的手背上已經鮮紅一片,血的香氣絲絲縷縷地飄到鼻尖。
對於蟲族來說,血的確不難聞,更彆說這是古血脈種的血。
蘭諾德見伊斯梅爾沒有反抗的動作,便慢慢低下頭,蜻蜓點水一般吻過人手背帶血的地方,將其上的鮮血舐去,才用創口貼將那傷口貼好。
伊斯梅爾指尖一動,慢慢從人手中抽出手掌,淡聲道:“下次彆把口水留在我的手上。”
蘭諾德從善如流地應下,倒讓伊斯梅爾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既然現在被各方監視著,也不能做些什麼。那還不如讓自己好過一些呢。從早晨去參加宴會到現在,伊斯梅爾還滴水未進,現下也餓得慌。
“查爾斯。”伊斯梅爾揚聲將自己的管事喚了進來,準備讓人去準備些吃的來,即便這個世界的食物向來不合自己的胃口。
早已在門外待命的查爾斯輕輕推開門快步來到兩人麵前,朝伊斯梅爾躬身道:“殿下。”
“我餓了,吩咐人去準備些吃的吧。”
“是。”查爾斯得令後很快退下,他素來不會多管閒事,也從不忤逆伊斯梅爾的命令,這讓他得以在伊斯梅爾身邊服侍長達兩年。先前的那些管事,不是被伊斯梅爾直接轟出去,就是被人吩咐去了彆的地方,雖說是轟出去或調任,但下場他們這些仆從都有目共睹。
近身服侍過這位身份地位極高的雄蟲,就算是被遺棄也彆想活著離開。
管事離開,房間內又成了兩人獨處。伊斯梅爾覺得不舒服,蘭諾德卻是泰然自若得很,就這麼站在離他兩三步路的地方,眼神直直地落在他身上,竟也看不膩似的。
伊斯梅爾沒看到自己的鞋襪在哪,身上的衣物也不知道是誰換過的。
正想著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親自給他換衣服,便聽到身旁一直沉默的人發出輕笑,即便聲音很快消散,也一點不漏地讓伊斯梅爾聽了個全。
他好像知道是誰了。
“雄主,我抱您出去吧。”蘭諾德笑道。
伊斯梅爾睨了人一眼,“走開。”
但很快伊斯梅爾發現,蘭諾德對他極度尊敬的外表下有一顆止不住想要靠近的心,且肆無忌憚的膽子。
蘭諾德兩步靠近地毯邊緣,隨後便俯下身一手攬住人肩胛骨所在的脊背,另一手從人膝下環住將伊斯梅爾整個人抱了起來。即便伊斯梅爾本身就已經不算嬌小,也能夠穩穩當當地被蘭諾德抱在懷裡,穿著短款睡褲的雙腿就這麼明晃晃地,被人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按住凝脂般的肌膚。
“蘭諾德!”
伊斯梅爾皺起眉,“你聽不懂人話?”
蘭諾德低下頭,兩人間的距離便縮得極短,他看著伊斯梅爾帶著慍怒的雙眸,隻覺得心情更好了。麵上隻擺出個體貼的笑容輕聲道:“雄主身子弱,赤腳踩在地上會著涼的。”
伊斯梅爾冷笑一聲,掙紮著要從蘭諾德懷裡出來,卻是弄得睡褲都順著滑落到大腿根,被人又用手撫了上來。
草,變態。
很快,蘭諾德便受不住伊斯梅爾鬨騰的動作了,即便他抱的穩,也頂不住伊斯梅爾一個成年雄蟲的力量。於是乾脆的,蘭諾德乾脆收緊了臂彎,將人幾乎是按在自己懷裡,連伊斯梅爾的手臂都抓在了手中。
“雄主,冒犯了。隻是比起您生氣,我還是希望您能夠保重身體。”蘭諾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