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前夢寐以求的人,落下了自己的痕跡。
讓人心動。
自己終於得到了一些。
可得到的這些,卻遠遠不夠。
他想要更近一步,可想到對方方才的躲避。穀十頓了下,側頭想看對方的臉。
他忽然有些害怕,青年會麵露厭惡。
他可以接受對方生氣,接受對方皺眉,卻難以接受對方厭惡的目光。
要是對方真的是如此,自己該怎麼辦?
自己會怎麼辦?
捏住景言的手不受控製用力起來,穀十忽然意識到自己無法承受這樣的後果。
如果對方真的厭惡自己。
那對方也一定要屬於自己。
無論是什麼情況,對方隻能屬於自己。
也隻能有自己,能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記。
身下的青年,因手腕被捏得生疼,呼吸重了幾分。穀十下意識放下了手,然後將對方的臉轉了過來。
穀十看見麵前的青年,神色懶洋洋的。
沒有厭惡,卻也沒有開心,而是無所謂的模樣。像是剛嘉獎完自己的寵物,現在該去乾點其他事情了。
莫名的心慌再度襲來。
那是不是如果現在來的人不是自己,對方也會像這樣嘉獎彆人。
這樣的想法一出,穀十捏住景言下巴的手更用力了幾分。
青年的眉頭輕輕皺起,將手抵在對方的胸口處,示意對方往後移動。
可在剛才的想法下,穀十所有的理智開始消失,他想要說話,卻被麵前如貓的青年梗住,說不出話來。
最後,他語氣沉沉,“如果是其他人來,你也會這麼嘉獎他嗎?”
景言一頓,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在糾結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他竟覺得有許些好笑。他握住對方捏住下巴的手,嘴型反問:“你覺得呢?”
自然是不會的。
景言覺得對方是知道自己的答案。
可對方看到這句話後,眼睛竟是在瞬間眯了起來,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陰沉。
“也是,像您這樣的少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操控人心了。”
青年,肯定會嘉獎其他人。
就像嘉獎自己一樣。
畢竟麵前的青年,向來最擅長的事情,便是操控人心了。
所以現在自己才會被對方掌控,甚至可以說是被耍得團團轉了。
可為什麼,自己這麼心甘情願呢?
穀十手下的力度越來越大。景言皺眉,這穀十究竟想到了什麼?
他微微斜眼看去,視線邊緣下,時鐘顯示今天隻剩下最後的五分鐘了。
自己隻要再堅持幾分鐘就可以了。
穀十眯眼思索了幾秒,而後毫無預兆,對著景言的鎖骨毫不猶豫咬了下去。
痛感帶來的感覺,讓景言的眉心猛然皺起。
瘋子!怎麼跟狗一樣亂咬人!
某個剛才才咬了對方的青年心裡怒罵。
緊跟著,剛咬了一口的男人,又用舌尖輕輕、溫柔地將滲出來的血滴,一一卷入口齒之中。
“景少爺,我該拿你怎麼辦?”
方才的怒意下,而後升起的是一種難掩的悲哀。他想要占有對方,卻又害怕對方會因此疏離自己。
這種感覺,在內心酸酸脹脹,逐漸膨脹起來,直到對方的血液味溢滿自己口中時,才略微消散。
“景少爺,我會為你做一切事情。”
“為了你,我願意做所有事情。”
“所以,看著我好嗎?”
低低的話中,竟有了幾分的悲涼。
在升騰的愛意下,是不自覺地低下頭顱。
“不然的話,下次我會抵在這裡。”含糊的句子,細碎的吻落在景言的喉結處,“我會殺了你。”
愛意蔓延著,到最後是無儘的深淵。
是想把對方吞噬進去的深淵。
景言眯眼,然後漸漸、露出了最真誠的笑容。
這才是愛。
這也是景言真正認可的愛。
愛是占有,是心甘情願的低位,是卑微到塵埃,最後開出花來。
如果他愛的人不愛他,那麼這朵花便會是有毒的花。
它會以自己的花粉為媒介,以自己的豔麗為迷惑,然後讓愛人與自己一同墜入死亡的黑暗之中。
景言倒真有幾分欣賞穀十了。
秒針一下又一下地走著,隻剩最後的一兩分鐘了。青年抬手,方才沾了血液的指尖在男人的背上,緩緩移動著。
癢癢的,就如同風的輕輕吹拂。可又因為冰冷又輕輕的觸感,所以更帶上了些許曖昧的氛圍。
穀十忽然意識到,
他在寫字。
肌肉不自覺緊繃起來,青年在耳邊輕笑,微弱的氣音落下。
因為對方的一筆一劃,衣物下變得更加蠢蠢欲動了。
景言緩慢寫著。
一筆一劃,橫捺交織,就像是在男人的背上作畫般。
最後一秒鐘,剛好是最後一筆完成。
在男人緊繃的背部上,是方才寫下的句子:
“穀十,再見。”
景言如願聽到係統開口:【滴!言出法隨成功!】
【宿主將會和穀十之後再見!結合當下情況,係統將會直接把穀十擊暈以達成目標。】
脖頸處穿來猛力的敲擊,穀十眼中黑點驟起。在眩暈的最後,他似乎看見青年的吻輕輕落在自己的唇邊。
是最後的無上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