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男人之所以對自己情根深種,就是因為莫名其妙的夢?
這可是一個重大的情報。
“阿言,我是願意被你利用的。”他輕笑道:“你利用我得到景家的權力,利用和我的合作,一起對付周家,對付封池舟。可這些事情之後,你就會再度將矛頭對準我,不是嗎?”
“卸磨殺驢,這是你一定會做的事情。”
景言挑眉,沒有否認。
“然後,和你的保鏢在一起?”
“穀——十——”他一字一句念著名字,最後嘲諷笑了,一雙眸子亮得嚇人:“他可自始自終都不是你的人,隻是被操控的傀儡。”
怎麼莫名其妙提到了穀十?
景言疑問,皺眉卻發現宗和煦唇角的紅潤,是因為破了的緣故。
他被打了。
景言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自己身穿高領襯衫,是為了遮住脖子的痕跡,但宗和煦是為了什麼?他隻是手臂受傷了,之前割的傷口靠下,可沒必要穿高領的衣服。
他猛然上前,解開宗和煦襯衫的紐扣。宗和煦微微仰頭,鎖骨上下動作,沒有阻攔景言的動作。
他的脖子,也同樣出現了紫紅色的掐痕。顏色之深,能夠看出下手的人是無比的狠辣。
哈哈哈,景言忍不住想笑了。
難怪宗和煦會忽然提到穀十,原來這是氣不過,過來告狀了嗎?
可難道我還會跟著你一起征討他嗎?
我可是連高興都來不及。
景言含笑,收回的手卻被宗和煦緊緊抓住。宗和煦目光幽幽:“阿言,我痛。”
痛就對了。
景言忍不住想給穀十嘉獎了。
棕色淺眸淡淡,宗和煦麵露淡淡的憂慮:“但比起我,我更擔心你。”
“我去調查了穀十。”
“最初我本以為他是景舒山的人,可這些日子我發現了異樣。我深入調查後發現,他和你母親的家族,有著很深的淵源。他是秦家的人,是當初你母親資助的福利院的孩子。”
“他效忠的人,是秦家。”
景言不甚在意。
秦家唯一的孩子便是秦羽,她已經死了。就算穀十真是秦家的人,那又如何?
仿佛聽到了景言的疑問,宗和煦慢慢道:“如果我說,秦羽沒有死呢?”
景言的眼睛,暗了幾分。
秦羽……
沒有死?
宗和煦:“不出意外,他隻是秦羽安放在你身邊,監視你的人罷了。”
心中淡淡,似乎有什麼情緒泄了出來。景言垂目,麵無表情,緩慢又堅定,從宗和煦的手中抽出了手。
他走到電腦前敲字:“今天的交流就到此結束,宗少爺請回吧。”
宗和煦瞳色深深:“阿言,我不會騙你。”
景言冷笑,快步離開了會議室,然後猛然關上了房門。
靜悄悄的會議室,現在隻有宗和煦一人。輪椅上的男人沉沉,忽然再度想到之前看到的監控視頻。
在月色中,景言給穀十落下了一吻。
地點是封池舟的彆墅客廳。
他手不受控製抓緊了幾分。隨後麵色淡淡,拿起在通話的手機:“合作愉快。”
電話對麵傳來低沉的男聲:“合作愉快。”
竟是封池舟的聲音。
·
宗和煦的話,就如湖水中猛然丟進了一塊石頭,不受控製泛起了漣漪。直到晚上,景言的心情都還沒調整過來,他麵無表情進了浴室洗漱。
這三天晚上,穀十都沒有過來,仿佛當時的事情,隻不過是夢一場。
係統察覺到景言情緒不對,小心翼翼:【宿主,你還好嗎?】
景言立刻回複:【我很好。】
好得不得了。
洗漱完後,景言來到鏡前。隻見自己身體的紅痕已經淡了許多,隻剩下了些許粉紅色的印記。唯獨最□□著的,便是脖子側方那明顯的咬痕,還有因傷口愈合而開始發癢的手心。
這些像是印記般,彰顯當時並不是夢一場。
景言垂眉,心情更加不虞了。他麵無表情,將睡衣穿上。走出浴室門,便再次見到咬痕的罪魁禍首。
男人坐在床邊,手裡正握著他換在床邊的高領襯衫。他見到景言走了出來,毫不避諱:“景少爺,可以將這件衣服作為禮物送給我嗎?”
景言沉默了。眼前的男人身著灰色的短袖襯衫,脖子處露出纏著的繃帶,看上去無比顯眼。景言不由自主想到當時,穀十用匕首劃出的每寸傷口。
血肉翻飛。
這是他的苦肉計嗎?
這是他謀取自己信任的手段嗎?
景言走上前,伸手拿走穀十手中的襯衫,隨後他伸手解開男人身上的第一顆紐扣。
他後撤一步,坐在床邊。微抬腿,嘴型輕道:“脫掉。”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