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葉也被顧澄的話氣的不行,直接破口大罵道:“林英你個挨天殺的,快些管好你家那狗崽子!彆讓他在一邊兒亂咬人!若是老娘有個三長兩短的,定然不會放過你們家!”
一邊說一邊拍著大腿在那裡嚎哭,可是哭了半晌,也不過是乾打雷不下雨罷了。
顧淮又盯著正在唱念做打的她看了兩眼後,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來:“原來是你啊!當年就是你女兒在我娘麵前罵我娘做了孽,才會把我養成傻子,把我娘氣哭了以後,你上我家鬨的時候,也是像那些不知羞的孩子一樣,在那裡假哭,我就說你看著眼熟,原來是你啊!”
他這番話說出來後,張紫葉登時不敢再裝哭下去了,她甚至因為停的太快,直接打了個嗝兒,直把周邊之人給逗笑了。
圍觀的娘子夫郎們聽了顧淮的話後,這才明白,當年淮小子家和張氏家為何會鬨將起來。
要知道柳氏那可是同任何人都能處的很好,從來不會和人紅臉的,張氏竟然連這樣的人都能惹上,甚至鬨到了族老麵前,實在是讓人心中好奇,她究竟做了什麼惹人厭的事……
可惜柳氏不是那等喜歡背後說人的,她們幾番打聽,柳氏都隻說不過是些孩子間的小矛盾,是她這個當娘的沒做好。
而張氏倒是到處宣揚,是柳氏她們一家人欺負自己,隻是一問她更具體的細節的時候,她就含糊了過去。
都是鄉裡鄉親的,張氏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們又如何不知?自然不會有人聽信她的說法,卻原來這背後的真相竟是如此嗎?
張氏的那兩個姐兒在五六年前,最大的也有十歲了,不是那等懵懂無知的孩童,竟然會對著故去的柳氏說出那番話來,看來真的是秉性不好。
再加上她們還有張氏這麼個難纏的親娘,在中間攪和,自己且得在回娘家,走親戚的時候,同娘家的嫂子,外嫁的姐妹兄弟提個醒兒,讓她們在給適齡的侄兒和外甥挑媳婦兒的時候,避開張氏的兩個女兒。
要不然娶回家的,不是當家理事的媳婦兒,那可是惹是生非的攪家精了!
張紫葉現在還渾然不知這些人心中所想,若是她了解了之後,哪還能如此在意眼前顧淮的威脅?自己就算挨了打,也比不過女兒的人生大事更重要!
而顧淮剛剛那番話說出來後,張紫葉徹底不敢再在他麵前裝什麼長輩了,不是都說傻子容易糊弄嗎?怎麼淮小子這個傻子還能記得幾年前的舊事?
萬一自己這時候說錯了話,豈不是要受更大的罪?
“難不成是個啞巴?我問你話呢?可我剛剛還聽到你罵我嬸嬸了,應當是個能說話的才是……”顧淮臉上又浮現出了幾分困惑之色來。
有時候這略帶著孩子氣的話語,反而殺傷性更大一些,周邊圍觀之人的笑聲更大了。
張紫葉就被其這番話給氣的倒仰,聽聽,誰說他傻了?他這話說的哪裡像個傻子?
而自從聽到顧淮詢問的聲音響起,林瑾就想打開孫阿麽家的大門兒,出來同他相見,同時也是為了避免,他真的捶那瘋婆子一頓。
到時候請郎中抓藥的錢,可不是個小數目,自家的情況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再多個藥錢的賠償出來,那自己這個當家的可真的要去跳村外那條河了!
就是阿淮不應該和沂兒一起下地去了嗎?現在還不到用飯的時候,他怎麼會出現在村口?
隻是,他這頭兒剛想開門兒,手還沒伸到門閂上,就被一旁的孫阿麽給拉住了。
他一邊拽著自己的胳膊,一邊笑著對他搖了搖頭道:“怎麼?淮小子才剛過來,你可就等不及要去見他了?真真是剛成親的小夫夫,片刻也離不得,一聽到聲響就要碰麵,阿麽我懂我懂……”
林瑾被孫阿麽這番話說的,滿頭黑線,阿麽您在說個什麼啊?
我不過是怕阿淮他對張氏那潑婦下了狠手,導致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罷了,哪裡是因為旁的緣故?
他有心想要出言替自己解釋一二,可話到嘴邊卻又未能說出口。
孫阿麽他剛剛不過是在同自己說玩笑話罷了,自己若真的鄭重對待,還出言解釋什麼的,反倒有些欲蓋彌彰了。
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而孫良並不是愚笨之人,自然也明白他在憂慮什麼。
其再度出言安撫他道:“瑾哥兒你放心,淮小子隻是想法同孩童很像,並非那等全然不知輕重的癡愚之人,他知道怎麼做的。”